众人都在忙碌着。村长在得到了陆尘埃的同意后,便叫陆大蛮过去帮忙杀那两头陆尘埃爷爷奶奶养了九个多月的年猪。
安从戎在回来之前,那个胖警官就已经告诉了他昨天下午就已经有人报了案,他们也是很迅速的到达了陆尘埃的家里,但是并没有找到有用的线索,只好先让他们安顿好死者,然后他们再根据描述追查一下那个乞丐的踪迹。
可刚刚有了眉目,他们就接到了送回来的两具尸体,毕竟逝者为大,便叫人开始着手调查死者的身份。期间有一位警员认出了陆尘埃的母亲,然后就先通知了一下陆尘埃。早上六点多,DNA的检测报告送了回来,确认了两位死者的身份。
几个农村大汉一起上前,才按住了一头将近三四百斤的猪,陆尘埃也去帮忙。杀猪匠本来是想让陆尘埃用钩子勾住猪的鼻孔的,可是陆尘埃直接拿上了杀猪匠的家伙事儿。一把锋利的杀猪刀就直直的刺进了猪的脖子,猪在临死前疯狂挣扎,从脖子处流出来的血已经装满盆子流到了地上,因为猪在挣扎,所以血液也飞溅到了陆尘埃身上。
不过是个混吃等死的畜生,和之前他杀的灵兽相比,根本不值一提。陆尘埃将刀还给杀猪匠,走到一旁水池处清洗了一下皮肤上的血渍。
陆尘埃娴熟的动作,让杀猪匠这种浑身戾气的人都感觉汗毛竖立。白刀子进,红刀子出。一点都不拖泥带水,没有丝毫卡顿。面色阴沉冷漠,很难让人不怀疑陆尘埃是不是有点副业。但这也只是想想,杀猪匠主要想的还是让陆尘埃接手他的衣钵。
另一边,陆大蛮一个人就按住了一头三四百斤的猪,安从戎惊讶的看着他。陆大蛮仿佛感受到了安从戎的目光,傻傻的笑着说:“老师,虽然我成绩不好,又没有觉醒灵域。但是我的力气可大的很呢,就跟古时候的项羽一样,天生神力。”
为何安从戎一个实境高手会震惊一个普通人呢?这种力量,你别说普通人了,就算是虚境觉醒者来了,也不一定能像陆大蛮一样,在完全不依靠身体力量的情况下,还能轻松的一只手按住三四百斤的猪,并顺便把它杀了。
安从戎也想帮忙,可是这些习俗他一个都不会,只好坐在凳子上歇息。
邦邦的声音响过了唢呐声,转眼一看,是陆尘埃在剁排骨。只不过阴沉的快要滴出水来的脸庞,和那完全不在意手中菜刀是否会砍出切口的砍法,是个明眼人都能看出来陆尘埃是在泄愤。
本来天气十分炎热,但在以陆尘埃为圆心的附近五十米陡然变得无比严寒,众人冷的直哆嗦,但是没有一个人去打扰陆尘埃。还是陆大蛮上去说了一句:“陆哥,收了你的神通吧。我们都是普通人,受不了的。”
陆尘埃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看了看周围除了安从戎之外都被冷的直发抖的人,他才意识到刚才自己不小心用了精神力。他轻松挣脱开自己已经冻结在地面上的脚,然后道了个歉,就进屋子里去了。
安从戎也跟了进去,陆尘埃依旧是在堂屋坐着,只是堂屋中央又多了两口棺材。
就这样过了三天,陆尘埃始终是沉默寡言,看不到他有丝毫情绪波动。
深山之中,四处都是坟墓,黑夜之中有一团团亮光。几座新修的坟墓前,燃烧着祭拜用的火纸。陆尘埃跪在中间,深深地磕了一个头。然后盯着墓碑上的名字,轻声问道:
“这是梦,对吧?”陆尘埃在心里还是不能接受这个现实。
安从戎回应道:“不,这是现实。”
“那我为什么感受不到一点悲伤,明明我家里就剩下我一个人了。”
“这只是你极度悲伤的一个表现而已。”
“不,这就是梦,你休想骗我。”
安从戎猛然抓住陆尘埃的双肩:“陆尘埃,你给我振作一点。你是阴阳系,一个打破了生死界限的灵域,在你觉醒的那一刻,就注定着你人生的不平凡。之前我没有告诉你,一旦觉醒了阴阳系,寿命就会只剩下二十年,你只有不断变强,才能蒙蔽过阴差的双眼,继续活下去。”
“我为什么要变强?我宁愿不要这不平凡,就在二十年后安稳的死去。”
“你认为你死去的家人是这样想的吗?想一下你承诺过他们的事,承诺过你爷爷奶奶的事。”
一道幼稚的声音在陆尘埃脑海中响起:“我将来一定要好好学习,觉醒好的灵域,考上好大学,挣大钱,让你们去大城市里住。”
这是陆尘埃小时候对他爷爷奶奶承诺过的事,他向来遵守约定,注重承诺。
陆尘埃淡淡的说道:“算了。”
对话完毕,陆尘埃在等待剩余的火燃尽了没有烧山的风险后,便打开手电筒,说道:“走吧,时候不早了,明天就回学校吧。”
第二天一大早,陆尘埃带上一些重要证件并且锁好了房门之后,就离开了村子。透过后面的玻璃还能看见跟在车后面吆喝的陆大蛮,他正提着一大袋东西朝陆尘埃家里走去,半路上看见安从戎的车就不停地吆喝。
眼见车子越跑越远,陆大蛮喘着粗气,撑着发软的双腿。随后掏出手机:
“陆哥,你怎么走这么早,我给你的东西你还没拿上呢。下一次回来,记得找我来拿,我给你留着。”
陆尘埃只是静静地听着,然后说了一声谢谢就挂了电话。
靠在窗边,嘴里喃喃道:“打破生死吗?我连亲人都救不下来,还谈什么打破生死。”
“不,只是你太弱了。”陆尘埃无意识的接话道。
到荣城后,陆尘埃先是把贵重物品和证件寄放在了安从戎那里,和陈旭打了一声招呼后,就自己去了学校。
教室里没有老师,居然还是安安静静的样子,讲台前坐着百里雪,似乎是在管理班级里的秩序。看见门外的陆尘埃,她淡淡笑道:“回来了?”
“嗯,回来了。”
陆尘埃不由自主的躲开大家的目光,绕道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那么现在,今天的灵域教学课堂,现在开始点名集合。”百里雪在台上宣布道。
班级里顿时变得沸腾,景岳和张奕靠过来说道:“陆尘埃,快收拾收拾,待会要去上美女讲师的灵域课了,不知道她今天穿的是白丝还是黑丝又或者是光腿呢?”
张奕色眯眯的样子让景岳忍不住锤了他肚子一下,看见陆尘埃不太高兴的样子,想也不用想就知道肯定是发生了不好的事,因为之前,他也是这样。
“这又是什么课?”陆尘埃问道。
景岳解释说:“这是一堂专门学习灵域实操的课程,讲师是一个特别漂亮的美女老师,所以说他们才会这么激动。而百里雪优秀的实操能力也让她成了课代表,每次这种课都是由她安排。”
“哦。”陆尘埃点了点头,他不在意是不是美女讲师,他只在乎这堂课他能学到多少有关灵域实操的技巧。
“陈旭!”
“没到。”
“那好,二十四班,应到四十八人,实到四十七人。都整齐排好队去上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