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脑袋里的淤血……”
宋暖深吸一口气,“陈太医医术了得,他肯定不会有事的。”
她和箫季云欠了长孙长泽太多,他若是出什么事,她一辈子都不会过的好。
箫钦倒是没有多说,因为纤云进来了。
她手里端着一碗粥,急急忙忙的上前,“小姐,您现在的情绪不能激动,我扶您靠着。”
箫钦只有两间屋子,本来一间屋子还是储存东西的,如今也是收拾出来住了,男人一间,女人一间,好在天气热,随便打个地铺也都能住。
宋暖喝完一整碗的粥,此时胃里也有了些东西,只是头还有些晕。
“小姐,您得休息,陈太医说您不要乱走动,再休息两日就好了。”
纤云生怕宋暖会找人,将她扶着躺好,嘱咐道。
“我就过去看看……”
宋暖不放心,想要过去,纤云却很执拗的拦住了她,“暖暖姐,箫姐夫和少将军真的没有生命危险,您就放心,好好的休息,您的头部也撞到了,不能乱动。”
感觉头部确实是有些许难受,宋暖也没有执意 过去。
又过了两日,宋暖才下床。
此时的喜宝已经可以跑来跑去,长孙长泽的心腹也来了,裴之安派来的人都围住了四周,还在旁边搭了个棚子休息。
箫钦倒是没有离开,而是每日照顾箫季云。
等纤云扶着宋暖到了另外一个房间的时候,就看到了浑身都是伤的箫季云,他的身上都包着药草,长孙长泽的身上没有伤,反倒是头部还插了许多根金针。
陈太医就坐在那扎针,他下手很稳,宋暖就站在一旁,也不敢说些什么。
陈文俊在打下手,看到宋暖也只是笑笑,不敢说话打扰了祖父施针。
半个时辰过去,陈太医才把长孙长泽头部的金针给拔下。
“陈太医,他们怎么样了?”
宋暖着急的问。
“王爷。”陈太医行了个礼,这才回答:“少将军和箫公子都已经没有生命危险,只是两个人都受到了冲击,至于什么时候醒过来,可能也就是这两日了。”
“那就好。”
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宋暖才问:“那长孙长泽他头部的淤血怎么样了?”
陈太医摇头,面色却也不是那么的好看,“少将军这次头部的淤血不容乐观,下官这段时间也在查古籍,如今也只是照着古籍上面的去做,倘若是失败了,少将军他可能会变痴傻。”
听到痴傻两个字,宋暖的心都凉了一半。
她如今想的不是情啊爱啊的,想的更多的是将军府就那么一个独苗,该怎么样面对大将军和将军夫人。
陈文俊安慰道:“王爷别担心,祖父说的是最差的情况,少将军他吉人有天相,肯定不会有事的。”
宋暖可没有想的那么好,最差的结果,那也是有可能的。
“辛苦陈太医了,等他们情况好些了,我们先回京都,若是有任何问题,也可以有其他的太医一起会诊。”
“王爷说的极是,下官也是这样想的。”
看着床上躺着的箫季云和长孙长泽,宋暖的心七上八下,难受的不行。
好在第二日,箫季云就醒过来了。
他受的皮外伤严重,也有内伤,但对陈太医来说,那都是小事,人醒了,调理下就没有事。
可惜,长孙长泽没有醒。
宋暖守在他们的床前,心越发的沉了。
“暖暖。”
箫季云喊了一声,宋暖轻轻嗯了一声,满眼担心的问:“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没有,你也受了伤,不用在这里守着,长孙长泽他福大命大不会有事的,这里有那么多的人守着他,你也回房休息吧!”
宋暖是真的睡不着。
她现在很是发愁。
将军夫人应该还不知道消息,她其实也不应该瞒着,但她也怕将军夫人知道了以后承受不住,想了想,她对陈文俊问:“文俊哥,将军府知道这件事吗?”
陈文俊摇头,“我也不清楚,皇上并没有详细说,接到消息我和祖父就被送来了这里。”
一路上马车跑的飞快,他们甚至都在马车里休息的,到了官驿就换马,都没有停歇过。
“我好像应该给将军夫人说一声吧!”
宋暖说着,陈太医却不赞同,“少将军现在的情况不是很好,将军夫人若是知道了,肯定会过来,到时知道的人多了,反倒是对少将军不好。”
“那我们就在这里干等吗?”
已经第七日了,长孙长泽都还没有醒,她的心里着急也是正常的。
陈太医当然也明白的,但他觉得现在这个时候,还是不应该告诉将军府,将军夫人前段日子身体不舒服,在府里静养,皇上不让他说,他自然也不会告诉王爷。
宋暖虽然想说,但陈太医不让她说,她还是忍住了。
想了想,说道:“那就再等等吧,就这两日,若是这几日少将军再不醒,我们还是得先回京都。”
陈太医也没有反对,“在等三日,若是三日后少将军还未醒,再回京也不迟。”
见陈太医信心十足,宋暖的心里也安心了几分。
“如此,就麻烦陈太医了。”
“这是下官应该做的。”
陈太医行了个礼,才让陈文俊一起出去捣药了。
房间里就剩下三人,长孙长泽还昏迷着,箫季云知道他是为了救喜宝才受的伤,此时心里也百感交集。
他迟疑了下,说道:“暖暖,我们……”
“你什么都别想,我相信陈太医的医术,也相信长孙长泽一定会好。”
好似知道箫季云想要说些什么,宋暖打断了他的话,“我们都会好的。”
“嗯。”
箫季云眼神有些许贪婪的看着宋暖,他知道宋暖猜到了他想要说些什么。
没错!
他是真的想要和暖暖说,不然就干脆不让她和长孙长泽和离了,他愿意退出。
难过吗?
肯定是难过的,可他欠了长孙长泽很多,他此时真的不知自己该怎么样做才是对的。
宋暖看着睡着的长孙长泽,轻声道:“我知道你想让我选择长孙长泽,但我心里只有你,我不信你不知道,我们欠长孙长泽的,除了 我这个人,其他的我都可以弥补给他。
我承认当初对他确实有过好感,但我清楚,那不是爱,是对长孙长泽的一种信赖。
箫季云,你不能把我推到长孙长泽身边,因为我只爱你!
这对他不公平,对你,也不公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