箫季云没有伸手去接。
他自嘲的扯了扯唇角,“箫大人,我和我娘最苦的日子都熬过去了,你觉得我现在还需要你的这些施舍吗?”
说着,他快步的想要离开,手刚搭到门把,身后的萧淮礼喊住了他。
“季云,我从来没有想过要辜负你们娘俩,我知道当初是我没有保护好你们,但这一次,我会保护好你们,我知道你不想回南楚的原因,我不会让你再受到伤害的。”
箫季云手推开门,很快就离开了房间。
萧淮礼就站在那,呆呆的看着箫季云的背影,眸子里全都是万分的愧疚。
也不知站了多长时间,他才起身回府。
刚到家,箫夫人就迎了上来,为他宽下外衣,“夫君怎么回来的那么晚,是去哪里了?”
萧淮礼没说话,看着她挂外衣时,才开口问道:“你一直都想杀了苑娘和那个孩子,是吗?”
箫夫人手一顿,很快就笑道:“夫君说的哪里话,我怎么可能会做这样的事?”
“谢柔,我现在是在好好的问你,你如果不能好好的回答,那我就只能去问太傅大人了。”
“萧淮礼,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饶是有再好的教养,可在听到萧淮礼这样维护那对母子的时候,箫夫人还是忍不住怒火中烧,“是不是只有你和那个女人的孩子才是你萧淮礼的孩子,我和你生儿育女,箫钦和檀儿算什么?”
“你该知道,这两个孩子是怎么来的?”
孩子不在,萧淮礼一点面子都没有给想谢柔留,直接撕破脸,“当初若不是你一次又一次的给我下药,我不可能会碰你,这些年我给了你想要的体面,谢柔,你若是再敢去动他们母子,我保不齐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箫夫人身子一软,扶住了身边的桌子。
她眼泪无声的掉落下来,那一副我见犹怜的模样,却让萧淮礼无比生厌。
“我说过我不想娶你,我也不需要靠你们谢家平步青云,你们谢家给的我从来没想要过,所以你不需要在我面前说我薄情寡义,我是个什么样的人,这二十年来,你应该看的很清楚。”
箫夫人的唇都在颤抖着,她指着萧淮礼,冲过去怒骂道:“萧淮礼,你简直不是个男人,你没有心。”
萧淮礼就站在那,任凭她哭她闹,她打的精疲力尽,跌坐在地上掩面哭泣。
“这些年,我有什么对不住你的,我尽我所能做好一个当家主母,我替萧家上上下下的打点,我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可你是怎么对我的,你永远都只睡在你的书房,我不管怎么碰你你都对我没有任何反应,萧淮礼,你凭什么这样对我?”
箫夫人哭的撕心裂肺,萧淮礼却是慢慢的蹲下身,静静的看着她。
等她哭的声音小了,才说道:“你这些年好像也没有闲着吧,你屋里的男宠这些年起码换了二三十个吧,我说过你一句没有?”
这句话,如同一记重雷,狠狠的砸在了箫夫人头上。
她似乎都忘记了哭泣,只是愣愣的看着萧淮礼。
他面无表情的继续说道:“你和那些男宠在屋子里外,凉亭里,郊外,太傅府的马场里,温泉池里,游湖的小舟上……
你做的那些事,我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谢柔,你并非爱我,而是因为我当时拒绝了你,你觉得我扫了你的颜面让你谢家三小姐没有台阶下,所以才要嫁给我。
谢柔,你已经毁了我的一生,如果你再敢去碰季云,我会让你后悔来到这个世界。”
箫夫人身子往后缩了缩,她觉得自己好像不认识面前这个男人。
她一直都觉得萧淮礼是个寡淡的男人,却不想,他竟然还有这样的一面。
想到这样男人的一面是因为夏苑那个贱人,她气的呼吸都急促了。
可惜,萧淮礼并没有惯着她。
他缓缓的站起身来,有些居高临下的看着她,“谢柔,你以为我这些年蛰伏在太傅府真的一无所获吗?你别再惹他们母子,我们还可以像是以前一样过日子,你找多少男人我都会替你遮掩,可如果你再执迷不悟,你们谢家包括你,隔天就可以变成整个京都的大笑话。”
太傅府到底有多少的黑料,谢柔作为太傅府的三小姐是不可能会不知道的。
此时的她呆滞的看着萧淮礼,突然就笑了。
笑着笑着,她捂着胸口,问道:“萧淮礼,所以那么些年你一直都愿意在我爹身边做事,不是因为你心里有这个家,而是因为你想为了他们母子,抗衡我们谢家?”
“你说错了,我不是为了抗衡谢家,我只是不想当年的事情再发生而已。”
萧淮礼看着她,又加了句,“我一直都以为他们母子两不在这个世界,是你找他们被我发现了,所以我才知道他们母子还没死,说起来,这也有你的一份功劳。”
说起这个,箫夫人都不敢置信。
他竟然不知道那对母子还活着?
所以,她兜兜转转的做了那么多,竟然还给自己埋下了一个安全隐患?
想到宋府带来的消息,她气的脸色铁青。
“萧淮礼。”
箫夫人突然喊着他的名字,“我不再找他们母子的麻烦了,你能不能不计较我之前做过的事,我们做一对真正的夫妻好不好?”
这也许是她心里的执念。
因为萧淮礼从来没有在清醒的情况下碰过她,为数不多的几次都是因为她给他下了烈性的药,强行和他在一起。
其他的时间,不管她再怎么样跑到他的房间,当着他的面脱光……
他都无动于衷。
她还是少女的时期就特别的喜欢萧淮礼,他说的都是错的,她是真的爱惨了他,所以才会出此下策。
曾经那么贪慕萧淮礼,她又怎么可能真的对他没有感情呢?
可萧淮礼却很快的打破了她的幻想,“我说过,我对你提不起一丝的兴趣,你没有发现,你后来对我使用的药,都没有用了吗?”
箫夫人脸色煞白,他竟然什么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