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暖倒是没有拒绝,横竖兔子太多了,温如新既然有需要,她也很大方地同意了。
就算是要做腊兔,这兔子也着实多了些,如果可以繁衍更多的后代,到时家家户户的养一些,可以改善伙食也可以卖出去补贴些家用。
到了第二日,就有人来带了两百对兔子离开,当然,也留下了一盒黄金,来人说是买粮食和兔子的,宋暖看了一眼,是足足一百两。
这应该是皇上带来的,她收下以后,打算等箫钦过来时把他的玉佩还给他。
不过箫钦许久都没有来,他的手下倒是来了好几次,每次都在这里买些蔬菜去山上。
宋暖也知道山上还是要吃点蔬菜的,长时间不吃蔬菜,人是受不了的,容易便秘。
八月的天气依旧很热,村子里的人也都后知后觉的发现,好像已经快一个月没有下雨了,村子里虽然也不缺水,可进城里的卖东西的人回来都说,外面其他的地方都开始旱灾了,有些地方好几个月没有下雨,虽然不至于没水喝,但种植的农作物都死了一大片,年冬可能会真正的迎来灾荒。
许久没去县里,宋暖招呼着箫季云,两人驾马车去了县里。
路上人少,虽然路边的树木和草都还郁郁葱葱,但明显的可以看到有些草开始发黄了。
那是因为路边长时间没有下雨的缘故,大树需要吸取附近的水分维持生命正常,小草的水分会被吸走,不够水分的草就会焉黄甚至枯萎。
“想好去县里买什么了吗?”箫季云问。
“说实话不缺什么,我们看看有什么要买的。”
宋暖就坐在马车外面,她在箫季云的身边坐着,又继续说道:“要是没什么可买的,我就自己买些东西,看有没有什么便宜的东西。”
“地下的储藏室里那么多东西,也不需要买太多,我们人虽然多,但也吃不了太多。”
“那是系统便宜卖的,我不买的话下次就没有那么好的运气了,而且这些能储存很长时间。”
箫季云不知道什么是系统,但宋暖说的他都会听着。
他点头说道:“我们的店已经开了,到时会慢慢的发展。”
他说的店,明面上是个清倌苑,就是他和裴之安建立情报组织的地方。
古时候这样的店是最容易获取情报的地方,当然,他们也要建立大量的地下机关,这样才可以更好的把情报来源第一时间传送到其他的地方。
这些东西,宋暖都不懂。
不过这也不是她需要担心的,因为这些事情有箫季云在,她压根就不需要担心。
两人聊了一会儿,等快到了县里才没再继续说。
两人来到县里,原本热闹的集市此时也都不复存在,宋暖看着县里不少的店都开门了,不由的叹了一口气。
“这县里倒是什么都不卖了。”
她看了一圈,就看到有一家粮食店还在卖粗粮,只是粗粮的价钱高到离谱,原本只是五文钱一斤的红薯,现在都卖十五文一斤,米糠更是卖出了五十文的高价,让宋暖都错愕不已。
“这价钱,怕是疯了吧!”
宋暖开口,箫季云也说道:“的确太高了,不过再贵也是会有人买的。”
如今县里其实价钱还不算太高,因为别的地方,粗粮都是三四十文起价,那些人赚的铜板还不够吃的。
县里的旁边,随手可见插着草贱卖的孩子。
宋暖看不得这些,但她却也没有其他的办法,她不能买那么多的人回家,因为她的心里比谁都清楚,现在这年头根本就没有办法养那么多的人,就算是她的经济允许,可她也不确定买下来的都是单纯善良的人。
箫季云也明白这点,他见宋暖的眼底里全都是心疼和内疚,伸手握住了她的手,“没事的,你已经做的很好了。”
“嗯。”
闷闷的应了一句,宋暖在心底里叹了一口气,继续的往前走着。
县里卖粮食的地方太少,其他都是些卖成衣,干货的店还开着。
因为粮食的短缺,许多的店都关门了,除了那些老字号的店还在坚守。
二人转了一圈都没有看到什么,就准备离开。
突然一个十一二岁的女孩子跌跌撞撞的从另外一边跑了过来,抓着宋暖的衣角哭诉道:“夫人您买奴婢吗?求您把我买回去吧,我做牛做马都会报答您的大恩大德。”
宋暖整个人都愣住了,就看到一个醉醺醺的汉子过来,看着这个女孩冷笑出声,“张屠夫都给了聘礼,你不嫁也得嫁,想要找人买你,你看看谁拿的出五两银子买你。”
说罢,就拉着女孩要走。
女孩紧紧的拽着宋暖的衣角,“夫人求您把我买回去吧,我做牛做马都会报答您的……”
“给我回去。”
男人怒吼着,见她不松手就要去拽她的头发。
女孩被拽的头发都掉了不少,却还是死死的抱着旁边的马车,“我不要嫁给那个张屠夫,他会打死我的。”
“你不去也得去,你给我松手。”
男人嚷嚷着,宋暖看着女孩那绝望的眼神,还是没忍住心软了,“住手!”
她一说话,箫季云就按住了男人的手,“她是你的孩子,不是你的仇人。”
“老子的闺女想怎么打就怎么打,和你们有什么关系?”
男人说着,女孩也被松开,她跪在地上哐哐磕头,一边磕一边说道:“求你们把我买回去吧,我什么活计都能做,我吃的也少,吃什么都行,求你们了!”
“五两银子,我把她买回去做粗使丫头。”
宋暖说着,男人嚷嚷道:“五两银子我还可以把她嫁出去,太少了,你要想把她买了就出十两银子。”
闻言,宋暖冷笑出声。
她指着其他的地方说道:“十两银子,我能买五六个。”
说完,她看着女孩,“你爹要的太多,我买不起,还是算了吧!”
女孩也知道十两银子买自己不划算,她抬起头来,额头上的血流了下来,却也没有说些什么。
只是挪了挪跪着的双腿,重重的又磕了一个头了,声音弱弱的说道:“我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