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牧琛对闻崇半点情面都没留。
他是被沈家保镖扔出去的,虽不是走的正门,但也没避着人。
不多会儿,满堂宾客便都知道,闻崇没讨着好了,只是闻承业哪儿去了?没记错的话,他刚刚可是坐着轮椅被推过来的。虽然很好奇,但见一对沈家人神色如常,也没人会傻得直接问到正主头上。
沈星冉估摸着闻崇应该是被解决了。
作为新人,闻樱今晚很忙。
沈星冉和梁浅无心交际,找了个角落位置猫着打游戏,顺搭着听了点八卦。十点之后,陆陆续续有人离开,沈星冉和梁浅便也寻着个空隙去和闻樱告辞。
梁浅喝了点小酒,这会儿正上头,小脸红扑扑的抱着沈星冉的手臂小声交待:“冉冉,一会儿徐哥哥找过来,你就说我醉了,千万别答应让他送我回家哈。”
“我说你今儿怎么主动给自己灌酒,原来是要躲人啊。”
“没办法,徐哥哥现在掉死胡同里了,一时半会儿的走不出来,我又不想跟他撕破脸,只能是躲着走了。”
“放心我知道了。”沈星冉一口应下,还调整了个姿势,让梁浅依偎得更加舒服。
眼看着两人姿态亲密地往门口走,时晏再忍不住大步走了过去:“冉冉,你是不是又把我给忘了。”
时大总裁眼角微红,委委屈屈的模样不像猫主子倒是像极了小奶狗。
沈星冉的心脏被击中,不好意思地道:“浅浅喝醉了,要不夜宵改到明天吧。”
时晏不同意:“我可以让大乔送她回家。”
“这不太合适。”开什么玩笑,把醉酒的浅浅交给一个男人,还是个出了名的花心男人,她又不是疯了。
时晏郁闷:“哪不合适了?他俩不就住上下楼吗?”
梁浅是无所谓的,她又不是真醉了,但看时晏这一副抢人的架势,倒是把她的胜负欲给勾出来了。当下醉得更加厉害,刚刚还能自己站稳的,这会儿却是整个人都挂到了沈星冉身上。
沈星冉:......
时晏:.......
他就知道,梁浅这小妖精就是来和他抢冉冉的:“哎呀大乔,快来帮一把,梁大小姐醉得站都站不稳了。”
乔冠城站在几步开外只想捂眼,恋爱脑兄弟乱吃飞醋的样子实在没眼看啊。他都打算偷偷溜走了,结果这厮还非要叫他名字。他只能把抬起的腿又放下来,给了个折中的办法:“要不点个外卖到我家吃吧,这样既可以送梁浅回家,也不耽搁你们宵夜。”
时晏还想反对,乔冠城一眼瞥见冲这儿走来的徐耀,忙道:“就这样吧,沈小姐扶好梁浅,咱们快走。”
徐耀不甘心,但梁浅借着醉酒抱着沈星冉死活不放手,再加上乔冠城和时晏,他也没办法,最后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梁浅被沈星冉扶上车。
挫败感油然而生,他紧紧攥着拳头。
现在就连梁浅都看不起他了吗?
徐耀是远航医疗的少东家,父母一度是圈内夫妻恩爱的典范。虽然他知道他俩各自都有情人,但他不在乎,只要家里只他一个继承人就行。
可他没想到,他妈妈有天居然会被爸爸捉奷在床。
这事儿闹得很大,不光扯出了徐夫人和某无名画家的香艳二三事,还发现她居然还和画家生了个十二岁的女儿。徐父借此起诉离婚,想要让徐夫人净身出户。
徐夫人自然不会坐以待毙。
也不知是早有准备还是临场发挥,总之,徐父和三个情人之间不得不说的事儿也跟着曝光了。
一起曝光的还有他十八岁的私生子。
这对二十几年的模范夫妻开始在网上互撕,远航医疗的股票跌得一塌糊涂。
但夫妻俩都不在乎,他们只在乎谁能分到更多的家产。
法律规定,非婚生子女一样享有继承权,更可怕的是,徐耀的父母还双双在世。撕破脸皮的夫妻拼命为各自的新生活争取利益,至于徐耀这个爱的结晶更是早被他们遗忘。
曾经的远航医疗继承人,现在能分到多少家产还真不好说。
徐耀第一次感受到人情冷暖。
以前他走到哪里不是一呼百应,但现在,他的零花钱还没断呢,那些朋友看他的目光就全都不一样了。他现在唯一能抓住的救命稻草就是梁浅,若能成为晋城梁家的女婿,他就能得到老丈人的支持,抢回他在远航医疗的地位。
退一万步说,即使真的继承不了远航,他也能拥有梁家的超市王国。
他盘算得挺好,哪知在第一站就遭遇了滑铁卢。
梁浅不同意嫁给他。
她怎么能不同意呢?
明明,明明他俩定了娃娃亲的啊。徐耀握紧了拳头,不行,他一定不能让梁浅从他手中溜走,如果争取不到她,他拿什么跟那对私生子女斗?
梁浅一等车开走就彻底“清醒”了。
她松了一口气:“冉冉,你跟我去晋城玩吧,在这里待着,我怕我哪天没忍住会把徐哥哥揍一顿。”
沈星冉摸了摸下巴:“揍吧,熊孩子不听话就是揍少了,说不定打一顿他就清醒了呢。”
前排的乔冠城嗤笑道:“什么孩子会谋划别人家的家产啊。”
梁浅气道:“你闭嘴,徐哥哥不是这种人。”
“不是这种人为什么他以前把你当妹妹现在却上赶着想娶你。”
梁浅无言以对,徐耀的心思其实很浅显,她一开始就明白他的意图。只是徐叔徐婶闹出的这个事儿,几乎让他的世界彻底颠覆。
在这种情况下,他想法偏激一点她觉得能理解。
好歹这么多年的交情,徐耀身处困境,她还是想帮一把的。只是不能以这种方式帮,唉,还是回去找爸爸吧。
爸爸那么聪明,肯定有法子。
乔冠城不知她心中所想,只道:“你要实在不想撕破脸皮,回晋城去的确是个好办法,惹不起总躲得起嘛......嘶,阿晏你掐我干嘛?”
大腿内侧的肉多嫩啊,他怎么下得去手?
时晏不理他,只是提醒道:“冉冉,你过几天不还得参加麦子的婚礼吗?”
梁浅知道麦子,就是不熟:“她哪天结婚啊?”
“腊月26。”
“算起来也没几天了,我等你吧。”
沈星冉想了想:“还是我陪你去晋城吧,26号我再飞回来就是了。”
梁浅一听就乐了,“吧唧”在她脸上亲了一口:“冉冉我可爱死你了。”
驾驶位传来一声重重的冷哼,时晏的脸黑成了锅底,乔冠城夹紧双腿,警惕地看着时晏,生怕他又把手伸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