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为民没想到,如此麻烦,直到夜深才放他离开了派出所,他不知道,他在派出所等的辛苦,可派出所同志调查的同样辛苦,首先去农村他老舅家把人接过来,还要走访他们村的村民。
又要打探张为民的过往,有没有接触杀手组织,而且时间太紧凑了,那么真有这么一个杀手组织,也不会是外地的,那么调查起来就更简单了,毕竟敢杀人的,要么是掌握证据还暂时不能收网的,要么是敌特组织。
经过排查,张为民跟这群胆大包天的人并无接触,也不认识,那么就排除了雇凶杀人,而他自己亲自动手时间完全不够,萧凡一直在工厂开会,有证人,而且不是一两个,而是所有部门领导,离开视线也不过三分钟,三分钟够干嘛的?
哪怕知道萧凡实力非凡,但总不是非人类会瞬移吧?所以时间完全来不及,更为关键的是萧凡一路平坦,前途一片光明完全犯不上为了他表哥那个混子搭上自己的前途。
何况张为民还是榜样,别说没证据,就是有证据,也需要谨慎,看看是否证据充足。
“张为民同志,实在抱歉,因为我们工作的需要,让您白白待了一下午,浪费你那么久时间,我仅代表我们所,对您对我们的工作支持,表示感谢。”
张所长,张为民本家啊,他一来四九城第一个接触到大人物就是他,如今张所长亲切的握着他的手,一阵感谢,完全没有居高临下,以之前的交情说事,以长辈自居的态度。
毕竟之前张为民可是一口一个张叔的叫,还给人家送过礼,虽然不值钱,但态度不是摆出来了吗?若此时人家来一句,小张啊,麻烦了。
那他张为民也没招,毕竟张所长确实帮过他,他虽然如今已经是副厂长,但人不能忘本啊。
“哈哈,张叔说笑了,配合公安同志本就是公民的义务,我哪里敢谈什么麻烦,您这不是打我脸吗?”
见张为民态度跟原先一样,跟两年前见到那个少年时一样,唯一的不同可能就是衣服和气质略显不同,脸上没有留下丝毫岁月的痕迹。
“行了,不跟你聊这些了,赶紧去隔壁休息室,看看你老舅一家人吧,他们等半天了,我们的人已经去沟通了,那边很快会知道结果,虽说你舅妈怀疑你,我们才第一时间请你过来的,但人之常情吗,毕竟你的过往我们也了解过,你能保持本心,张叔很看好你。”
张为民笑了笑,握住张所长的手悄然间松开,却一脸微笑道:“麻烦张所帮我解释了,我舅妈这人,就是喜欢多疑,小时候我表弟糖果丢了,都会怀疑是我和妹妹偷拿的,早已经习惯了。”
这句话,让张所长更心疼了,看着眼前的年轻人,再想想他这些年吃的苦,再想想他现在的成绩,他突然理解为什么了,果然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不怪张为民行事如此老辣,实在是形势所逼啊。
毕竟同事们拿回来的笔录做不得假,他舅妈这些年做过什么,张所长心知肚明,而对方非但没有怪罪,还答应给表弟介绍工作,这个时间段,一个工作名额有多值钱,张所长太了解了。
也就是张所长没有女儿,不然他都想把闺女嫁给对方了,这心性太好了。
只是张所长不知道的是,张为民远没有他想的那么有心性,更没有那么好。
忍让?那是原主做的事,从记忆里得知,先前他舅舅对他们兄妹还是很好的,可自从结了婚,自从父母死后,太多无奈,让老舅不得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所以谈不上什么原谅,原谅一个人渣,那是上帝的事,而他,只负责把他送去见上帝。
原主可以忍让舅妈,那是记得舅舅的好,可关他如今的张为民什么事?他就知道对方让他不痛快了。
不过演戏还是要演全套,如今张为民也不得不忍着恶心去见一下舅妈了。
刚一进休息室,就看到自家老舅蹲在角落地上吧嗒吧嗒抽着旱烟,而徐燕霞看到萧凡进来,顿时一股无名火上头。
“你这个杀人凶手,你还敢来?看老娘不撕烂你的嘴。”
结果显而易见,立马被一旁的公安同志拖到了一边。
“徐燕霞同志,我需要郑重警告你,张为民同志不是杀人凶手,而且他也没有雇凶杀人,我们已经经过严格调查了,张为民同志不存在杀死刘龙的可能性,因为他不具备那个时间,和能力。”
是的,张为民有钱有权,可以说完全具备,但你别忘了,并不是你有钱就可以接触到杀人组织,尤其是时间太紧凑了。
一夜时间,可以说让女人怀孕都未必做得到,何况突然之间联系到了杀手,还在特情局眼皮子底下完成交易,这几乎不可能,哪怕情报局三番五次被张为民逃脱视线,也不会承认自己如此无能。
“那……就算不是他动的手,总是因为他我儿子才死的吧?他必须还我儿子命来。”
这就有些不讲理了,毕竟他儿子就目前的证据指向来看,很可能跟石川村县城的那五十名敌特关系匪浅,敌特要报复谁,还要怪人家当事人,这上哪里说离去?总不能公安帮你破了案,你得到了凶手同伙报复还责怪公安多管闲事吧?
毕竟萧凡杀死五十名敌特是立功,若不是突然陷入这次刘龙的事情漩涡里,说不定此时张为民的奖励早就到账了。
“好了,你就不要无理取闹了撒,这件事,怎么能怪为民吗?不是你非要让人家给咱儿子介绍工作的吗?公安同志不是说了吗?是我的出现让敌特警觉,这才把目标放在了我们身上啊。”
“为民一身荣誉,你当是没见过血的吗?那是跟敌特英勇作战换来的,那是给祖国贡献换来的,要怪,就怪我好了,是我把人带回了村里,才泄露的你们母子三人撒。”
你以为他老舅撒啊,撒的,是川省人?错了,他只是被老婆打掉了门牙有些漏风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