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打打闹闹,喝酒聊天吹牛皮,和知青们也逐渐熟识起来。
酒过三巡后,许多男知青已经喝多了,毕竟是好酒而且五十多度,人们不常喝酒的情况下,酒量真不咋地。
不过钟跃民不在其列,先不说这家伙十几岁就偷喝他爸爸的药酒,就是家庭条件也不是其他人可以比的,别人是没得喝,他是不想喝才不喝,并不是喝不起。
所以多多少少他的酒量在众人之中还是不错的那个。
除此之外就是女知青了,她们滴酒未沾,所以这会也是帮忙扶着几个男的上床休息。
“民哥?你没事吧?要不你也躺下休息一会?反正你又没什么急事,早一天晚一天回去不都一样吗?”
钟跃民是真想让张为民多留几天,关键是他跟秦岭的事情还未解决,他还是想找个聪明人聊聊天,而郑桐显然不是那个人。
“我没事,这点酒都不叫事,兄弟,饭也吃了,酒也喝了,我该回去了,再不回去,我们领导该摔杯子,心里大骂无法无天了。”
毕竟他是请了假才来到这里的,而且理由极其扯淡,按理说无论如何,没有正当理由这个介绍信也是不可能开出来的,可张为民对杨厂长有恩,加上如果张为民一心想去他自己就可以开介绍信,杨厂长这才做了个顺水人情。
“得嘞,等我回了四九城,咱们哥几个再聚聚,对了,民哥,你回去后,记得帮我照看几个人行吧?”
这钟跃民你要说他着实没有数,有些得寸进尺吧?他就是真把你当亲哥才会如此不客气,不然不会如此没眼力劲,钟跃民的情商可不低。
“说吧,老子看情况,你小子要是有什么小情人需要人照顾,我可不管,我怕惹来一身骚。”
张为民突然话锋一转,这不着调的口气,加上一口一个老子,着实有些欠揍,但这才是好哥们的样子,之前有些太过拘谨了。
“去你的,我哪有什么小情人啊,就是有几个兄弟,日子过得有些苦,和我有些交情,知道民哥你本事大,这不是找你照顾一下吗?”
张为民若有所思,点点头,喃喃道:“你是指李奎勇?”
李奎勇张为民是认识的,不仅如此,他对李奎勇还算有恩,二人也是相识的。
“要不您是我哥呢,啥也瞒不住你,他是我哥们,从小学就认识了,这小子很讲义气,也很讲究,你也知道,如今国家缺粮,他家弟弟妹妹还有父母一大家子都靠他一个撑着。”
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安心,他也算我朋友,我只是一时之间忘了,回去后会去看看的。”
钟跃民特意叮嘱,李奎勇这人,好面子,而且不愿意接受朋友的帮助,让他尽量迂回帮忙。
“行了,不就是一个李奎勇吗?我记住了,还有吗?没有我就走了。”
见他真的两手空空的就打算走,钟跃民赶紧又说道:“还有一个小兄弟,朋友谈不上,但他哥是我认识的一哥们,从小就认识,你要是碰到了,就能帮则帮吧,碰不到就算了,这小子年龄还小,叫宁伟。”
钟跃民话音落下,张为民这才记起来这个悲催的人物,但同时这小子以后的武力在原剧里属于天花板级别的,几个师父都被他超越,碗口粗的树他一脚轻轻松松能踹断,四五米高的院墙,他能徒手翻越,可是特种兵的好苗子。
“知道了,放心吧,我走了。”
说着也没再跟几个酒鬼打招呼,径直打开房门离开了窑洞。
“民哥,我去找村长,借头驴带你去县里吧?这靠两条腿,你啥时候才能到啊?”
张为民头也没回,摆了摆手,直接离开了。
开玩笑,骑驴?那岂不是还要人送?太麻烦了,还不如自己跑呢。
张为民悄无声息的来,走时,只有钟跃民把他送到了村口,几个女知青避嫌回了屋,根本不知道他已经走了。
钟跃民站在村口大石头上挥着手,眼睛都是红红的。
张为民并未回头,不紧不慢的离开了石川村。
他前脚刚走,从四周就走出来了几个人。
“头,要不要进村了解一下情况?看看他来此干嘛?”
那人白了他一眼,喃喃道:“你记忆是不是混乱了?来之前我们的人已经去轧钢厂问过了,人家是来救人的,而且我们不是做过调查了吗?确有此事。”
“额……,那个,昨晚可能喝了酒,没睡醒吧,我都忘了。”
啪的一巴掌,打在那人后脑勺上。
“别废话了,赶紧通知二组,目标已经离开了村里,可能是要回四九城,让我们的人暗中保护。”
这样的一幕不仅发生在这里,还有另一处潜藏地点同样上演。
这两伙人分别是情报局和特情局的人。
这几天他们过得日子可是凄惨的很,那真的是风吹日晒,这头要是洗一下,能出二两土。
但这里并无遮挡物,他们又是潜藏保护,只能隐秘与树林或者草丛中。
路上遇到了几个驴车,张为民上前搭讪,运气不错,遇到一个去县里买农药的老百姓,刚好可以搭一路的顺风车。
“小伙子,看你穿着不是我们这里的人吧?”
赶车的是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人,这一来一回,铁定是需要明天早晨才能回来了,也就是到了县里估计天就要黑了,要是年纪大的,根本不敢走夜路,而太年轻的也不敢,四十来岁刚好,买完了东西,能在后半夜赶回村里。
“嗯,大叔好眼力,我确是并非本地人,来此只是帮一个朋友忙,如今要回去了。”
二人相谈盛欢,大叔跟他讲述本地的见闻,张为民跟他描述京师的繁华与风土人情。
二人都觉得受益匪浅,都是大受震撼。
“小伙子,前面就是车站了,你可以进去先买票,第二天再上车,也可以在这里等车子出来,你挥手就可以上车了,但这样不保证还有座位。”
整个县城就一趟公交车,去市里的,而且一天就一个,错过了你就需要等第二天了,倒不是别的,实在是坐车的太少,不值当的多跑一趟。
“得嘞,谢了大叔,那我走了,改天有空去京师玩啊。”
张为民丢给大叔一包大前门,一挥手走了。
为何要最后给呢?那是因为半路上给人家根本不会收,用老百姓的话讲,半路拉个人,还收人家一盒烟,这是品德败坏啊,都是老乡,何至于此?
可张为民有现代人思维,感觉平白无故坐了人家一路的驴车,不给点东西,总觉得不对劲。
这就跟一个学会受到帮助会说谢谢的人,突然不让你说了,心里感觉怪怪的。
车站里的人还是很多的,倒不是上车的人多,而是各种趴活的多,什么骑车带人的,什么各种打零工的,乱七八糟,什么人都有。
当然这其中也夹杂着一些卖东西的,但都是流动的,根本不好抓,卖的也算是小件,大到一包烟,小到花生米,二锅头,反正往大衣里一放,五花八门。
刚走几步路,张为民就感觉自己的口袋被人划破了。
“哟呵,遇到扒手了?”
没想到这还没进入市里,在一个小县城就有遇到了?
“喂,兄弟,你钱掉了。”
张为民根本不急,他口袋里根本没钱,全部在空间里呢,口袋里的不过是几张没用的纸罢了,
那人被喊住还以为是暴露了,结果看到张为民从地上捡起了一块钱,递给他。
“啊……,你看看我,掉了钱都没注意,谢谢同志啊。”
“呵呵,没事,没事。”
二人很快完成了交接,他把钱递过去,对方接着,然后道了谢转身就走。
那人刚刚转头,张为民也紧接着转过身,手里却多了一个包裹,是布的,打开一看全是钱,小到几毛,大到十块,足足有一大堆,少说也有几百块。
“一块换几百,不亏。”
拍了拍手里的钱,张为民径直去了售票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