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张为民的喊话,郑桐放松了许多,首先就是张为民平安落地了,没有受伤,这最重要,其次,秦岭找到了。
“还活着吗?”
听听,听听,这是人话吗?果然郑桐经常被锤是有原因的。
“活着,别废话,叫人,拉我上去。”
“得嘞。”
郑桐答应一声,赶紧去叫人,村民都是分散寻找的,只要横着一个方向不一会就能找到人,然后让人去村里拿绳子。
“郑桐同志,秦岭同志找到了?”
没想到,杨家凹村的村长竟然亲自出来寻找了,这倒不是说当官不会出来,而是因为年龄,毕竟这里路途并不好走,四五十岁了还跑那么远,也算难得。
“找到了,在西边山坡下,可能是被狼群逼入悬崖下的,人活着估计,应该受伤了,四五天了,什么情况还不清楚,不过需要抓紧。”
听到他的回答,李书豪赶紧安排人回村拿绳子和相应东西,要把人拉上来可不容易,必须要有相应的道具。
不大一会,村民全部聚拢在了山坡下,时不时上面就有人喊话,询问情况。
“村长,虎子拿着绳子来了。”
果然,往村口一看,虎子拿着绳子和一个篮子正在往这边狂奔。
“村长,俺找了半天,没找到其他东西,拿了个装猪的筐,应该可以把人拉上来吧?”
筐,就是用藤蔓编制的长方形,一般村里人卖猪就是把猪四肢绑了,脚朝上放在筐里,猪翻不过身来,被筐束缚着根本翻不出去。
“什么时候了,还在乎合不合适,能把人拉上来就成,虎子,把筐和绳子丢下去,赶紧安排人一起用力。”
“张为民同志,你躲一下,我把东西丢下去,别被砸到。”
张为民回应一声,抱起秦岭,躲得远远的,不一会一个藤筐被丢了下来,伴随着一根绳子。
张为民拿过藤筐,把秦岭放进去,用绳子固定四个边角,然后把绳子另一头拴上一个石头,打了个招呼,就把绳子往上丢。
不一会上面就传来喊声,询问是否可以拉了?
“可以拉了,慢点。”
张为民没有跟着一起,他在悬崖下面以防不测。
杨家凹村的所有青年村民全部在上面,拉一个女子上去自然是轻轻松松,很快,秦岭被无惊无险的拉了上去。
“快,把绳子再丢下去,拉张为民同志上来,下面还有一个人呢,安排人立刻把秦岭同志送医院。”
紧接着,张为民被拉了上去,若不是有人在,他根本不需要别人拉扯,自己就能无惊无险的上去,可有人在,他只能一点一点被人拉上去了。
“秦岭呢?”
张为民上去问了一句,郑桐还在,村长还有几个村民也都在。
“秦岭已经安排人送去医院了,也不知道能不能救活。”
“说什么胡话呢,人还活着,可能是失血过多,我看过了,大腿被划伤了,流了很多血,而且她试图呼救过,爬了挺远的距离,可惜,下面想要绕上来靠爬行根本行不通,她被饿了四天,估计这段时间是饿晕了。”
“郑桐,你回去后立刻去派出所,给那个所长说一声,去医院备个案,免得后面说不清了。”
郑桐赶忙点了点头,然后几人又忙往回走。
一路上风尘仆仆,摸着黑回了杨家凹村。
“张为民同志,郑桐同志,你们打死的野狼,我们给你带回来了,放这里吗?”
好家伙,这几头畜生险些被忘了,还好有村民早就发现了,还询问了郑桐,这才临走前被村民带了回来。
“村长,这狼是从你们的地盘发现的这头死狼,就归你们村了,给村里人开开荤,这么大晚上跟着忙活了一宿,也不容易,这两头我们带回去,回头炖了给秦岭补补,它们想吃秦岭,也让她报个仇,这四天时间一定是煎熬的很,都是被这畜生害得,还好它们不敢下去,不然秦岭早就成渣了。”
提起这个,郑桐更气了,为了这几头畜生可是搭上了他一件外衣的。
“哈哈哈,成,那我就厚着脸皮替村里人谢了。”
正所谓人穷志短,马瘦毛长,这一年时间都未必尝一次荤腥,村里的孩子眼巴巴看着他这位村长爷爷呢,他要是不答应,这帮孩子都睡不着觉。
不多给,也是因为另外两头狼是活的,放在村里并不安全,这人多嘴杂的,万一跑了咬伤了人,谁负责?
“郑桐,你带着两头狼回去一趟,然后叫人陪你去派出所,我先去医院一趟,那边肯定要住院,这医药费,我得去付了。”
虽说这秦岭是杨家凹村的知青,但医药费人家村里可没有义务付,这不是国企工厂,并不会负责你的医疗,还是需要个人承担的,除非你没有钱,实在拿不出来了,村里兴许不会见死不救,但秦岭的朋友都在,那里轮得到村里出头?
几个女知青早就跟着去了医院,可知青能有几个钱?张为民还是要出面的。
“对了,郑桐,拿着一些钱,回村后买只鸡,炖了,然后明天一早煲汤,送到医院去,秦岭醒了必须补补。”
说送狼肉,可看病号那能只吃狼肉?还是需要吃点老母鸡补一补才行。
“不用,我有钱。”
一只老母鸡才一块五到两块五,郑桐还是拿得出来的。
“别废话,让你拿着就拿着。”
把钱硬塞给他,张为民马上去了医院,路他自然不认识,但谁让杨家凹村的村民热情呢?马上安排了一个小年轻陪同。
“张为民同志,你是京师的?那你见过升国旗吗?”
“升国旗?咳咳……,那个需要起个大早,我一般醒不来。”
是的,张为民别看是京师的,但他还真没去看过。
“啊……,这也太可惜了吧?我做梦都想去看一眼。”
二人有说有笑,一路到了医院。
“情况怎么样?”
不多时二人已经进入了医院的病房。
“医生说失血过多,还有就是长期饥饿,有些低血糖,饿晕了,腿部伤口有些发炎,而且有几处是狼咬的,已经打了破伤风,人已经没事了,但什么时候醒来,还不清楚。”
“大夫说还好对方的血型是常见的A型血,用O型血就可以,若是比较罕见的,这家医院还真没有。”
人是用牛车一路拉着来的,这里算是县城了,走了几个小时,再远就来不及了。
“行了,这里有我们几个就可以了,你们几个大男人还是回去吧,别待着了。”
来了不久,就要被同来的女知青赶走,不过也是实话,男人就在这里多有不便,留下也没什么用。
张为民说了几句,退了出来,到了缴费处问了一下,交了一百元,多退少补,算是预付金了。
“别呆着了,走吧,改天把谅解书和秦岭的事情一说清楚,钟跃民就可以放出来了。”
张为民没说的是,秦岭即使醒来,也未必嫁给钟跃民,但他睡人家姑娘,不娶肯定不行,而且被发现了,秦岭不嫁也得嫁,但她又不想嫁,这都是麻烦事,多半是嫁了,半年后离婚。
唉……,可怜的钟跃民,无缘无故要变二婚了,除非他很硬气,不同意,大不了鱼死网破,反正他只要表达了想娶的意愿,国家也不能说他什么,秦岭想要半途离婚,那就是思想不正,拿婚姻当儿戏,是要被教育批评的。
不过这种事,钟跃民还真有可能同意,不过那就不关他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