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别瞎激动了,赶紧去叫人,今天吃顿好的。”
知青苦,那是不太容易想象的苦,但这代人的精神食粮是丰富的,他们有信仰,全国人民一起用力建设国家奔小康,共同富裕。
不多时罗碧云几个女同志也回来了,七个男的,三个女的。
“自我介绍一下吧,今天来了新朋友,我哥,四九城人,为了钟跃民的事情特意从京师赶来的,今天这顿饭也是我哥带来的好东西。”
几人相互看了一眼,瞟了张为民一眼,他端坐中央,别说,年纪不大,但身上自带一股威势,这不是这一世养成的,但跟这一世也分不开,上一世他多多少少做了个管理层,但这一世,他是轧钢厂副厂长。
他虽然看着年轻,但气息稳重,眼中自带乾坤,仿佛在他身上看不到任何与年纪相仿的东西,他没有钟跃民身上的跳脱,也没有郑桐身上的无耻,看着非常沉稳,有点像“老油条”
“张为民同志你好,我是罗碧云。”
“为民同志你好,我是李萍。”
“同志……你好,我是王虹。”
张为民也不含糊,一一问好,倒是没有握手之类的,这年代老百姓还不习惯,文化人倒是可以有。
接下来就是男生了,除了钟跃民,郑桐,就是钱志民,曹刚,张广志,赵大勇,郭洁,至此七男三女,介绍完毕。
“行了,介绍也介绍完了,这大鹅和鱼已经炖好了,我哥带来的面粉,本想留着慢慢吃,但我哥来一趟不能让他吃窝头吧,所以我就蒸了一锅馒头,今天一次吃个够。”
听闻此话,别人还没说什么,罗碧云先不干了,翻了个白眼,反驳道:“馒头是你蒸的吗?郑桐同志,你不要在你哥面前邀功了,明明是我们几个女同志蒸的好吧?就你?你会吗?”
听闻此话,几人哈哈大笑,也算小插曲。
郑桐讨了个没趣,摸了摸头,把帽子一摘,讪讪一笑,颇有不太好意思的感觉。
“好了吃饭,一会郑桐跟我去一趟派出所了解一下情况。”
刚刚罗碧云讲话,他特意看了一眼,模样尚可,难怪郑桐会喜欢,确实在三人里算是最漂亮一个了,主要是皮肤白,粮仓大。
在这个吃不饱的年代里,能正常发育就不错了,何况粮仓还充足,那就更添几分美感了。
时代的不同,造就了不同的审美和价值观,这一代人都认为肥膘肉才是最好的,那是因为缺油水,唐朝人以肥为美,你猜他们为何有如此审美观?估计是饥不果腹,瘦的跟麻杆似的女人太多了,别说古代,就是六十年代,也是有好东西先给男的吃。
棒梗:……你在点我。
西北捶王:……。
所以综上所述,罗碧云除了容貌不算上称,身材还是没的说的,胸和屁股都是出类拔萃的,这也难怪郑桐连志向都跟罗碧云相仿跟着去考大学。
“得嘞,我吃饱了就去请假。”
不去上工,总要给队里说一声,人家也就不给你记工分了,免得查到人家扣工分,还以为你偷奸耍滑呢。
张为民没有多待,吃了饭带着郑桐去了派出所,农村的派出所算是乡镇派出所了,并没有四九城派出所那么好。
你要不说,根本看不出这是派出所,设备也很简陋,整个派出所就一辆自行车,看着还像是二手的。
房间里桌椅板凳,锦旗,大瓷缸子,铝制饭盒,看着非常有年代感。
房间里还有一个老式收音机,巨大,有点像音响横着放倒的的感觉,沙拉沙拉的听不太清,有一个公安拿着螺丝刀正在修理。
“胡……胡所,那个,我是石川村的知青啊,我叫郑桐,前几天来过了,为了钟跃民的事。”
“哦……哦……哦,记起来了,小李,等会再修,给两位同志倒杯水,慢慢说。”
中国人有个习惯,无论到了谁家,先客气几句,喝点水吧,这是因为没车的年代里,要跑几十公里去镇上,甚至是县里办事,哪怕你是走亲戚也得走几里地,你这要是带点东西,拿点礼物,这几里路下来,可不就是想喝水吗?
“别忙活了,我们不渴,胡所你好,我是钟跃民的朋友,我叫张为民,听说他出事了,我特意从京师赶来的,这是我的介绍信。”
正所谓,身不正则言不顺,他自然是要先亮明身份的。
胡公安接过介绍信,看了几遍,确认没看错,一脸疑惑的看着他,那表情,就像是在看一个行走的五十万。
“这介绍信说你是四九城轧钢厂的副厂长?可你的身份证上的年纪,怎么才不到二十岁?虚岁也才二十吧?”
这表情就像再说,你唬我呢?不知道抓了他能不能把职务提一提。
“咳咳……,您可以打电话确认一下,这对于您来说,不难吧?”
是的,你要说这地方,六十年代确实挺穷的,但派出所不至于一部电话都没有。
胡所显然是老江湖,并没有急于下定论,他来到办公室里,拿起了电话,拨号,转接,然后确认信息的真假。
“张为民同志,你过来接个电话。”
这时候胡所已经信了,毕竟电话客服转接的轧钢厂,他们亲自确认,这位二十来岁叫张为民的同志确实是他们厂的副厂长,还身背荣誉,算是进一步做出了解释。
“是你们厂长的电话,让你接一下。”
张为民去接电话了,可郑桐傻了,张为民是采购科的副科长,他是知道的,可他才来知青多久啊,四九城的天就变了?副厂长都坐上了?
这边还在怀疑人生,而另一边,所长办公室。
“厂长,嗯,我这边办完了事,就马上回去,对,我也是运气好,下了火车遇到了一个老乡来他们镇上办事,捎了我一路,不然我怎么会那么快抵达,行,那就这样。”
挂了电话,这个年代的电话,距离不远是可以听清的,所以他们的谈话,胡所听的一清二楚,这会他没有半点怀疑了。
“张为民同志,欢迎啊,欢迎来我们所莅临指导。”
这本就是客气话,而且还是因为这位所长读书少,用词不当说出的话,但大致意思表达很清楚了。
轧钢厂属于国企,别说副厂长,就是科长,也是有级别的。
但二人不是一个系统,当然管不这人家,但讲讲客套话还是需要的。
“胡所,您这样讲可就折煞我了,咱们闲话不说了,就谈谈钟跃民同志的事情吧。”
这下,胡所为难了。
“张为民同志,我实话跟您说,打架这事,只要当事人不追究,屁事没有,但问题出在秦岭身上了,这未婚男女睡在一起,要是坐实了,您也知道,除非他们同意结婚,那最多批评教育一下,可问题是这人不见了。”
张为民听懂了,这要是一般人,肯定是认为这个女知青吃不了苦,逃跑了,可问题是这个节骨眼,太不对了,派出所怀疑是谋杀,毕竟城里户口还在其次,一旦结婚二人很可能几十年回不去,为了这个……不是没可能啊。
“所以当务之急是找到秦岭这个人?”
胡所点了点头,大致意思就是找不到这个人,钟跃民只能先被拘留着,反正打架斗殴拘留也是合法合规的。
“行,我知道了,那我先回去了解情况,咱这边是不是还在寻找秦岭本人?”
胡所点了点头,知青消失可不算小事,人家,家里人问你要人,结果人消失了,生不见人,死不见尸,这可不就是大事吗?
“几天了?”
胡所知道是问消失了几天了。
“四天,再等一天就是第五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