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二狗想阻止,毕竟打的太憋屈了,短短不到十秒,已经有两个人倒地,一个人吓傻,其他人更是畏畏缩缩,这要是打输了还好,这要是连干一架的勇气都没有了,那才叫丢人。
三十多个打人家一个,纵然他一开始就意识到对方可能不简单,但也没想到如此棘手。
只是他还未开口,张为民一刻不停,已经动了。
一个三百六十度侧身反转,一脚由上到下,借着惯性,直接踢在了一个小弟的肩膀上,之所以是肩膀而不是头,那是怕闹出人命。
他这些招式不全是八极拳和劈卦掌,多多少少掺杂了一些跆拳道,或者散打的路子在里面。
他前身不会功夫,但无论是散打还是跆拳道的招式他还是看过的,就说这三百六十度旋转踢腿,纵然他不专业,但借着身体素质在那里摆着,用出来对付几个不懂功夫,只会好勇斗狠的人,还是轻轻松松的。
说白了,他就是在炫技,就是在花里胡哨,这要是换成特情局的那位马组长,他就不敢了,毕竟高手过招,你要是用不熟悉的招式,一点漏洞都会被对方抓住破绽,但这帮人显然没那个实力。
一脚直接把人踢趴下了,人还未起身,一个扫堂腿,另一个人也被干倒,张为民直接一脚踢对方肚子上,那人横着飞了出去。
他们不敢上,张为民可没客气,三拳两脚,十几个人已经爬不起来了。
这时候冯二狗终于反应了过来,实在是张为民动作太快,下手又狠,真的就是短短一分钟,已经折了一半人了。
这要是没发生此事之前有人给他说,你手下这帮人,二分钟搞定,他是铁定不信的。
可现在,他信了,因为他亲眼见到了,围攻?到底谁围攻谁?这是单挑群殴啊。
“张兄弟,张兄弟快住手,再打下去,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把他们弄回去了。”
他刚刚喊停,张为民的拳头就停在另一个小弟的鼻梁上,距离不超过三厘米,劲风吹的他头发都飘了,这要是换个场景,他铁定不信,现在他信了,真的有人可以打出劲风。
每一次拳脚活动都是嗡嗡作响,像是在甩棍一般,真不知道对方是怎么练的?
“嘿,你运气不错,这一拳不用挨了。”
听到他的话,那小弟心有余悸的拍了拍胸口,看的一旁的冯二狗气血上涌。
好家伙,平时吹的不行,一个打十个,每个人都是好手,不过他们也确实能打,就说他手底下的兄弟,二三百人还是有的,不然那么大黑市,怎么包围成铜墙铁壁,不包围怎么收过路费?
所以那么多兄弟里,今天带过来的,全是好手,不说以一敌十,但打五六个还是轻轻松松的,不能打他也不会收为心腹,更不会带出来。
可今天他明白一个道理,以一敌十,分跟谁比,要是跟他手下那二三百人比,确实如此,可要跟眼前这位张爷比,那就是自取其辱了。
“冯爷,还未打完,怎么喊停了?”
冯二狗心想,再不喊停,一会你帮我把受伤的兄弟背回去吗?总不能把人丢这里吧?
“哈哈哈,胜负已分,张爷技高一筹,确实是我手底下这帮小崽子眼高手低了。”
“今天见识了张爷的功夫,让他们吃点苦头也好,省的天天二五八万的,真以为自己天下无敌了,也让他们知道知道,什么叫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艹,真不要脸啊,明明是你撺掇的事,现在全推到小弟头上了。
不过这个张为民也清楚,这就是个台阶,要是把梯子拆了,那就太不识时务了,他也就只好装傻了,也没拆穿。
怎么说对方也是一个黑市大哥,真要一点面子不给,也说不过去,他是不怕但保不齐他会找薛五他们麻烦。
人家真要找麻烦,薛五几个还真未必能应付,别看李家二兄弟手底下有点功夫底子,但分跟谁比,在场的三十个人,每个人都不比李家兄弟差,哪怕不用家伙式,动用武力也能把薛五几个干趴下。
人家就是吃的这碗饭,薛五几个差远了。
“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客气了,说着张为民把地上的钱重新收了起来。”
刚刚说好的,谁赢了,钱谁拿走,他可是拿出了相同的钱,这算是赌注,可没有赚他便宜。
“行,我冯二狗说话算话,刚刚是我眼拙,没看出兄弟还是个练家子,就当买个教训了。”
“哈哈,我那一份,你是拿不走了,你的那一份,是我赢来的,本就属于我了。”
“不过,我想跟冯爷交个朋友,不知冯爷意下如何?”
说着张为民又把属于对方的那份报酬重新拿了出来,他故意把钱拿走,就是看看对方的反应,要是急眼了,他还就真的未必给了,鼠目寸光之人,对他而言连利用价值都没有。
可对方明显不是,不但承认自己眼拙还说买个教训,这就是说不打算报复了,明显看懂了张为民不好惹,这是打算息事宁人,不是说怂了,而是懂得了妥协。
这个世界,意气风发者有,年轻气盛者有,但这种人要是不懂妥协,必定走不远,尤其是在征途上,当然在做生意上也是如此。
要知道,面子虽然重要,但要是认不清自己,倒霉的就是自己了,会万劫不复的。
可对方懂得取舍,知道分寸,很显然,对方不仅有能力支撑起一个黑市,还是带脑子的那种,这就难能可贵了,不全是莽夫。
换句话说,每个人都有他的价值,哪怕这个人误入歧途,做的是坏事。
但这种人,总有用得到的时候,结个善缘,未尝不可,关键是,他并不想赖账,这点钱他还不在乎。
“哈哈哈,好,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客气啦。”
说着冯二狗接过了用牛皮纸包裹的钱,算是呈了这份请。
同样是那一份钱,到一倒手,味道就变了,对方还不得不欠个人情,哪怕这个人情他可以随时不认账,但人家给了台阶,给了脸,他要是不接着,那就真的是不识抬举了。
“山高路远,后会有期。”
“后会有期,兄弟有时间可以来我黑市坐坐,有什么生意,记得照顾一下老哥哥。”
对方三十多岁,自称一声老哥,倒也说得过去。
“行,有机会定会再找冯爷合作,告辞。”
张为民头也不回的走了,根本不怕打黑枪。
“爷,就这么放他离开了?”
啪的一声,一巴掌打在了讲话小弟后脑勺上。
“废物,你们还好意思说?要不是你们没用,我至于刚刚被将一军?”
“怎么?刚刚被人虐,现在又支棱起来了?是打算打黑枪吗?你信不信你敢开枪,第一死的就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