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西斜,月亮高挂,微风拂过,在四九城外,不少人在树林聚集。
“我说二狗,你小子是不是搞错地方了?怎么对方还没来?”
问话的是另一个黑市大佬,一只眼瞎了,倒不是为了剧情需要,人家是真瞎了。
“你急什么?时间不是还没到吗?我说独眼,你心急这个毛病什么时候改改?”
二人还在怼喷,显然二人不仅认识,而且关系还不错,其他几个大哥坐在板车上,翘着二郎腿,抽着烟,身边围着二三十个弟兄,手里都别着家伙式。
要是一人如此,也就不说了,可这种人足足有二三十个,板车也有三十来辆。
不到三十个大哥,每人二三十个小弟,加一起就是五百多人,而且几乎每个人都有家伙式,哪怕不是手枪,也有霰弹枪。
也就是俗称的猎枪,这种枪还有一个称呼,叫兔子枪,打的是钢珠,一开枪喷出去的是无数个细小钢珠,要是距离近打在人身上,死不死不知道,但能打你一脸花。
另一边的张为民也不含糊,家伙式也是带全了,但也仅仅有几个人有家伙式,其余人全是斧头之类的别在后腰。
而前面有家伙式的故意露在外面,就是一个震慑作用。
毕竟几百人混战,张为民相信这帮人没那个胆量,真要这么做了,第二天这帮人就得进去几个。
危险吗?肯定是危险的,可富贵险中求,不是他心狠,不把兄弟的性命当回事,而是人命有时候真的不值钱,当然事后他也不会亏待兄弟们就是了。
“别吵吵了,来了。”
话音刚落,二狗子也不跟独眼吵吵了。
身前一群人慢悠悠的走了过来,前面的几个人打着手电筒,呼啦啦的一群人,走近他们才看清,足足有二百来人。
二狗子肩膀突然被拍了一下。
“看来你介绍的这位爷,也不是个简单货色啊,也不知道混哪条道上的。”
说着,就见前面的张为民一抬手,身后的人全部站在了原地,张为民只带着薛五等人上前。
薛五加上小六子,才五个人,加上张为民才七个人,这七个人腰里全部别着枪。
这月黑风高的,二百人站在远处,又是大冬天,人人一件大衣,也看不清身后的人有没有家伙式。
根本摸不清对方的实力。
虽说五百打二百,跟玩似的,但一旦打起来,万一对方也是人手一把家伙式呢?那就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了。
他们是来做生意的,可不是闲的来黑吃黑的,要是能吃下,当然不介意动手,可要是吃不下,那就得掂量掂量了。
毕竟在最前方的全是大哥,死也是他们先死。
“张兄弟,挺准时啊。”
“哈哈哈,冯爷不也很准时吗?让诸位久等了。”
说着几个大佬同样抱了抱拳,算是勉强认可了对方。
毕竟能聚集二百人,手里还拿着家伙式的人,无论混那条道上的,都是脑袋别在裤腰带上,他们不到万不得已,也不会轻易得罪,大家求财,和气才能生财嘛。
“言归正传,直接看货吧,大冷的天,也不好让众兄弟陪着挨冻不是?”
“张兄弟爽快,既然价格早就说好了,那就直接看货。”
“啪啪。”
拍了拍手,众大哥让开一条路,身后有人把板车推了过来。
之所以有二三十辆板车,不是装不下,而是分开的,不是一伙的。
这些金子要是装在一起,也就装十车就差不多能拉走了。
“老五,验货。”
老五,也就是薛五,这么称呼,也是一种保护,今天所有来的人全部蒙面,也是为了不惹来麻烦。
他越是谨慎,这帮人就越看不透,越是看不透,就越束手束脚,不敢轻举妄动。
六个人分开验货,张为民就陪着几个黑市大佬抽烟聊天。
用了不到半个时辰,全部验完了。
“大哥,这是账单,您瞅瞅。”
薛五验完了一车就把货搬在地上码起来,然后记录在册,至于钱肯定是最后给的。
反正东西不少,又带不走,根本不怕张为民反悔,来个黑吃黑,他们五百多人也不是吃干饭的。
“嗯,不错,拿钱给诸位大哥验验。”
张为民讲完,身后就有人推着一车前走了过来。
现在的钱,最大面值才十块,这么多黄金,哪怕大黄鱼才七十多,小黄鱼四十多,也是一笔不少的钱。
嗯,为何降价?当然是给大胡子了,不然为何压价?
这就是为何八十一根的大黄鱼,为何压价到七十多的原因,你不压价,怎么给大胡子,怎么给今天来的兄弟们发福利?
这笔钱让张为民单独掏?那不是闹吗?他给的底线就是八十一根,羊毛出在羊身上,张为民根本不在亏的。
“诸位,货钱两清,山高路远,咱们后会有期。”
“后会有期。”
对方验过钱后,双方都满意拿到了自己需要的,张为民江湖气很重的抱了抱拳,很二逼的说了几句场面话,虽然很中二,但它符合当下环境啊。
“撤。”
张为民一摆手,二百多少陆陆续续撤退,还有人倒退着走,以防不测,其实这种手段也是一种震慑,并没有大用,超过五十米距离,这二百人就是活靶子,对方要是开枪,二百人起码一半人会永远留在这里。
但谁让这帮人演技过关呢?来之前张为民就特意交代过怎么处理各种问题。
就是唬住对方就行,因为这也就是一锤子买卖,很难有第二次机会了。
只要这一关过了就行,说有机会继续合作,也不过是缓兵之计,都没露脸,还合作个屁啊。
这就像有人说改天我请你,结果没给你手机号,连怎么联系都不知道,这不就是敷衍吗?
可张为民如此说还是有些可信度的,毕竟他可以通过二狗子来联系大家啊。
“行了,把东西放这里就行,你带着弟兄们先撤,我会安排人来接手的,我随后就到。”
走出林子,找了一个僻静的地方,他就让薛五带人离开了。
等人走远了,他一挥手,几十辆车黄金一转眼消失不见了。
等了大概十来分钟,张为民又走回了林子。
拿手放在嘴边,吹了个口哨,不久四周走出来了三十来人,正是去而复返的二狗。
“兄弟好胆量啊,送回扣都敢一个人来?你就不怕我们把你抓住?”
没错,来人正是冯二狗,大胡子,要是在古代,这幅扮相,妥妥的悍匪啊,只是生不逢时啊。
“我既然敢一个人来,自然是有把握的,想要留下我,冯爷手底下这几个人,可不够。”
这句话出口,四周几十号人顿时不太安分了。
二狗子自然也发现了兄弟们的不满,只是他是大哥,他不发话,这群人自然不敢乱来。
“兄弟,能做到大哥,自然有些手段,这点我从未怀疑,可你说你一个人能在我们包围下脱身而退?口气大了些吧?”
原本就是随口说一句,没想到这小子一点亏不肯吃,说白了,不愿意低头,强势的出奇。
可别说他不信,他手底下这帮兄弟也不信。
张为民也不啰嗦,从大衣里拿出来几沓钱,多了没有,几千块还是有的。
“这里是你的报酬,一分不少。”
说着张为民又拿出来了相同数量的钱,丢在另一边。
“兄弟,什么意思?”
哈哈“没什么意思,既然冯爷不信,不如我们打个赌,你赢了,两份钱,全是你的,你输了,今天的报酬,你怕是拿不回去了。”
这句话出口,包围他的三十来人纷纷掏出了手枪。
冯二狗更是向四周张望,他以为被张为民刚刚那二百兄弟包围了,要真是如此,他说不定还真要被留在这里了。
“别看了,这里就我一个人,都是出来混的,又是做大哥的,一口唾沫一颗钉,还不至于骗你。”
这样讲,冯二狗更加迷茫了,张为民讲的真诚,真要他们被二百人包围了,他只能认栽,人家也没必要骗他。
“兄弟什么意思?划出个道来。”
“这个就要看冯爷的意思了,三个选择,第一,刚刚只是开个玩笑,你拿上报酬,我们大路朝天,各走一边。”
“第二,文斗,只动拳脚,不动家伙,我相信冯爷不至于说话不算话。”
“第三,用家伙式,你我火拼,谁输了,谁死。”
“怎样?冯爷选一条吧?”
哼哼,跟我耍横?拿捏我?也不看看自己有几斤几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