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天色暗淡了下来,张为民也回了四合院,原本想要起锅烧油,做点饭吃,房门却被敲响,通过地图看到门外站着一大爷?
“咦,一大爷,您怎么有时间到我这里来串门了?”
二人虽然住在同一个院里,但除了上下班同路,不得不见面,除此之外可是毫无交集,他也是能躲就躲,从不主动参与四合院的事情。
“这话说的,怎么作为院里的一大爷,关心一下你这位对工厂,对国家都有大贡献的有志青年,表示一下关心,不行啊?”
哎哟,您这是咋了?怎么还打起官腔来了?快屋里坐吧。
张为民对易中海这话嗤之以鼻,他对于一大爷为何而来确实不知道。
因为安排下面的人针对许大茂和傻柱的事,已经过去几个月了。
许大茂第一次被打断四肢,送去了轧钢厂,然后就进了医院,紧接着就是恢复阶段,这骨断筋折一百天,三个月时间,一晃而逝,哪怕许大茂不在乎钱,好吃好喝,恢复起来,也足足花了三个来月。
这么久,他安排下面的人针对许大茂的事情,早就抛到脑后了。
这一大爷突然来访,纵然他机智过人,也一时之间摸不清对方的来意。
不过不管如何,该有的礼数,还是不能丢的,凡事都要讲理,人家笑脸相迎,他也不能摆个脸色给人家看。
“来,一大爷,我这里也没什么好茶,上次从李副厂长那里讨来的一包碧螺春,您尝尝?”
说着给一大爷倒了一杯茶。
好家伙,我一个月九十九块的八级钳工还每天喝高碎呢,你倒好,碧螺春都喝上了还不是好茶?
茶叶同样需要票据,但高碎不用,高碎就是茶叶沫子,用筛子筛落下来的,什么茶叶都有,无论是贵的还是便宜的,筛下来的通通都叫高碎,也都是一个价位。
一般家庭,连高碎都舍不得买,家里来客人了,给沏一杯红糖水就算完事。
这才是正常家庭的待客之道,没办法,老百姓家里穷,哪怕高碎便宜,但买来自己喝,消费不起,留着招待客人,又不是天天有客人来,要是留的时间久了,高碎茶叶也就浪费了。
“为民啊,别忙活了,我这次来啊,是有事请你帮忙,就是不知道你给不给你一大爷这个面子?”
好家伙,开门见山?也好,张为民也懒得去猜来猜去,有啥说啥呗。
“看您说的,您是院里的一大爷,那里还需我帮忙啊,院里您是一大爷,厂里您也是八级钳工,那见了厂长,不也得给你几分薄面吗?”
您这突然登门,说是找我帮忙,不会是戏耍我吧?
虽然知道这小子如此说是一种推脱或者说托词,但不得不说,这小子的场面话,说的那叫一个让人舒服。
他自己是八级钳工不假,但他为人死板,奉信教会徒弟饿死师傅那一套,在厂里还真没几个有实力的徒弟。
他要是手底下一帮六七级的徒弟,再加上徒孙,不说一千人,几百人还是没问题的吧?
可谁让他固步自封,徒弟里最高级的才四级。
而别的大师傅,自己七级,徒弟都有的六级了,这徒弟的徒弟加一起,几百人,那在厂里说句话当然就有话语权。
那厂长见了自然也会客气几句,毕竟这个时代,对于师徒情分还是很看重的,过年过节,徒弟必须给师傅上供,师娘生日,师傅生日,那都是大日子,要是师父没儿子,你还得给人家送终。
可你再看看易中海,他徒弟很多,结果没一个成事的,大家也都说他不会教徒弟,久而久之也就没多少人拜他为师了。
他在车间自然话语权就没其他人重了,厂长也仅仅是因为他是八级钳工才认识他。
这点,傻柱可是学到了家,院里于丽在允许个人开饭馆时请傻柱当大厨,后来觉得贵,踢了他用他徒弟,结果他徒弟硬是支棱不起来,说到底就是傻柱没把真本事教给徒弟。
可以说和一大爷一脉相传,一群老古董,根本不想教给徒弟太多东西。
“为民啊,一大爷平时对你怎么样?”
张为民心说,你也就没差直接怼我脸上针对了,这还用说吗?难道上次你帮贾家道德绑架,你全忘了?
不过人家既然肯后者脸皮上门,又是先礼后兵,他当然不会直接怼人家。
“哎哟,一大爷大公无私,为人那是没的说啊,院里谁不知道你一大爷大气,仗义,对待我们更是公平公正,刚正不阿。”
这好话他是说了一箩筐,却把一大爷装里面了,他总感觉这小子说的是反话。
“咳咳,既然如此,那么一大爷求你一件事,你不会不给一大爷这个面子吧?”
咳咳,您老都开口了,我哪能博您面子啊,您有事直说,能办,我肯定没的说啊。
言下之意就是要是办不了,那也不能怪我不给你面子。
这话中的意思,一大爷岂能听不懂,但此时无论是对他的夸赞还是对方的虚与委蛇,他都得假装没听懂,不然还怎么继续往下聊?
“好了,今天晚上,去我那里吃,到时候咱们慢慢聊,咋样?”
既然易中海都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他还能说什么?只能点头答应了。
“行,我听您的。”
出了张为民的院子,一大爷摇了摇头,这小子油滑得很,说话滴水不漏,对人也是客客气气,让你想要挑理都无从下手。
可真是个小狐狸,哪怕你想从道德方面下手施压,都抓不到把柄和契机。
这简直是个泥鳅,滑不留手。
张为民对他越是客气,越是好话不断,他就越是心里不安,没有把握。
可事情到了这一步,他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事情都到了这一步了,他还能怎么办?退出去不管了?那傻柱能被这厮玩死。
“回来了?老头子,那张为民怎么说?”
一大娘急切的问道,这一大娘可不是易中海,她没有那么强烈的功利心,为人也算不错,对于易中海找人养老,她也是听之任之,这其中也是有傻柱人老实,实在的原因,对傻柱好,她也愿意。
“说了,具体会不会成功,还不好说,这小子的态度,我看不透,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今天晚上你盯着点,我们喝的差不多时,你去许大茂家,把他媳妇带来,有些事,还是需要他们家里人亲自来道歉才说得过去。”
“行,那柱子呢?是让他直接陪同,还是等你们喝的差不多了再让他露面?”
我现在搞不清他到底怎么想的,还是让柱子在老太太那里等会吧,差不多了你把他和许大茂那口子一块叫来。
“成,我都听你的,你说这张为民看着文质彬彬的,怎么下手那么狠?”
这我哪里知道,不过我听张为民科室里的人说,他不是孤儿吗,估计是没人约束,平时估计也不是什么好人,打架斗殴应该少不了。
他身上没有那种痞里痞气的感觉,看上去文质彬彬的,骨子里却住着一头狼。
唉……,你说柱子惹谁不行,偏偏招惹张为民,以这小子的能力,就连我们车间主任见了都客客气气的。
话锋一转,时间转瞬之间流失,到了傍晚,张为民如期而至。
许大茂媳妇帮着置办了一桌子饭菜,自己没留下,直接回了家,静等一大爷安排她出场。
傻柱更是气愤的躲在老太太哪里逼逼叨叨,控诉张为民,让他好吃好喝,他却只能躲在一边看着,还要排队给他道歉,想想他就觉得憋屈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