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管苏景的话,伙计一行人都愣住了,他们没想到那个人竟然是皇室成员。
虽然这些年各大世家与皇室多有不和,但还没有跳到明面上。
这回书坊伙计说的话若是对一个普通人说的,那也就没什么,毕竟又有几个老百姓没说过几句皇帝的坏话呢?
错就错在那伙计是对管苏景说的,是对大晟朝的太子说的。
这边,管苏景带着那青年已经走远了。
走到一座拱桥时,那青年对管苏景拱手谢道:“多谢公子相助,在下张兴,字毅德,来日若有机会,定当答谢公子大恩!”
闻此言,管苏景微微一笑,说道:“区区小事,不足挂齿。只是你一书生,又如何得罪了王家人?被他们这般对待?”
听到管苏景的疑问,张兴无奈道:“小生原是江州人士,因进京赶考,故此前来京城。途中路过徐州,怎料遇到贼人,将小生盘缠尽数抢去,无奈之下,便一路乞讨,到扬州向家中亲戚借着路费。本来一切都还颇为顺利,但是在离开之时,碰见了那王家小姐。”
说到这里,张兴眼里噙着泪水,一脸委屈,仿佛收到了什么非人的折磨。
听到这里的管苏景也顿时来了兴趣,八卦的心也被张兴勾了起来,说道:“然后呢?这王家小姐对你又做了什么?”
这时,张兴已经忍不住哭了起来,似乎那段记忆是他一辈子的噩梦。
只见他一个大男人在街上哭哭啼啼的,着实难看,管苏景连忙劝道:“张兄何至于此?”
只听得张兴说道:“那王家小姐见我长相清秀,便要招我入府,让我入赘。”
说到这里,管苏景也是一脸震惊,他对张兴的事想过很多剧本,却没想到是这样经过。
他不禁失声笑了一声。
听到管苏景的笑声,张兴顿时委屈地质问道:“公子莫不是在取笑在下?也是,堂堂七尺男儿,竞被逼迫至此也确实可笑。”
听着张兴的自嘲,管苏景觉得也不好再笑下去,只得再问道:“那你又是如何摆脱王家小姐的呢?”
虽然不想回忆,但面对刚才帮自己脱困的恩人,他还是痛苦地说道:“那王家小姐本想将我带回府上,当日便成亲,我只说这等大事,还是需要知会父母一声,再做打算。听到我这么说,她半信半疑,但成亲这种大事还是需要通知父母双亲的,于是便派了两人跟随我回家去。而后我便带着两人经过山贼所在的路上,待那二人被山贼缠上,我趁机逃脱,随后便一路赶来京城。可谁想,那王家小姐早在京城做好准备,只要我进京,便是落入了她的魔爪。这些天,没有一家客栈愿意收我留宿,哪怕是我愿意多付钱,也没人愿意。无奈之下,只能到城外的一座破庙里过夜,但谁曾想自己的书被路过的人顺走,现在连温习功课的书都没了,自己怕是要无功而返了。”
听着张兴这般悲惨的遭遇,管苏景也不禁同情起来。想到张兴对那王家小姐这般厌恶,想必不是“如花”,便是“似玉”这样的传奇人物。看着张兴也是有几分才学的人,只是迫于生计,才落魄至此,想到这里,管苏景也想帮他一帮。
于是,他对张兴说道:“在下在城东有一处院子,愿意租给张兄,不知张兄意下如何?”
听到这话,张兴眼里一亮,但很快又暗了下去,他现在浑身上下就三两琐碎银两,哪里租得起什么院子,思索至此他无奈地说道:“多谢公子出手相助,但在下实在负担不起,还是算了吧。”
见状,管苏景也知道张兴的无奈,于是他便说道:“张兄大可放心,那院落地处偏远,价格自是不贵,而且我还有事需要拜托张兄,就算将院子相送,也自无不可。”
闻言,张兴感激地说道:“但凭公子吩咐。”
听到张兴答应了,管苏景也说道:“好,那咱们先去看看,这段时间你先好好准备科举,等到考完后,我有要事相拖。”
说完,便拉着张兴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