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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 离奇病情(1 / 1)


“实不相瞒,需要先生医治的人,是我的父亲。”面对路长槐的询问,卫子群轻而易举的就把自己老底掀了。

“他是西元的王爷,在西元……可能名声不太好,前几年不知怎么回事,变得格外的暴躁易怒,最后昏迷了过去,不论我们用什么方法,一直醒不来。”

又是王爷?他怎么老碰到王爷这种东西?路长槐夹菜的手微不可察的一顿,在心里吐槽了一番后,继续若无其事的喝酒吃菜。

“一直昏迷?”路长槐语气满是惊疑。

好家伙,不吃饭的吗?不会饿死吗?昏迷几年都不死,这都算不上是人了吧?

“怪就怪在这里。”卫子群满脸写着怀疑人生,“父亲能吃能喝,我们的人去喂食他时,他会张嘴,会吞咽,但就是醒不过来,而且……而且从未……”

卫子群目光躲闪,颇有种难以启齿之感。

“从未排泄。”见卫子群这开不了口的模样,陆拾遗贴心的补上了剩下的话。

能吃能喝,但又不排泄?这是什么东西?路长槐瞬间涌起了浓厚的兴致,但他很快就将眼中的兴味压了下去。

这人家儿子还在这呢,收敛点收敛点。

“这种病症我从未听过,更未见过,只能尽力一试,还请二位悉知。”或许这王爷便是他们此行的收获了。路长槐喝着酒,垂下眼睑,掩住自己愉悦的心绪。

他想到了东莱蛊虫。

昏迷的原因暂时不知,但能吃能喝有可能是体内蛊虫导致的。宿体死亡,蛊虫也活不了,所以蛊虫需要能量来维持宿体和自身的存活,食物进入身体是被蛊虫吸收了。

应该不是路以临一开始所中的王蛊。

那是他已知唯一可以离开宿体存活一段时间的蛊虫,若是这个王爷体内有王蛊,早就一命呜呼了,昏迷的机会都没有。

“先生放手去治,我们明白的。”卫子群对这种对话显然习以为常,多半先前找过的人都是这么说的,但他心中仍会对下一个抱有希望。

看得出来,纵使那老王爷名声不好,但卫子群与他感情还是极为亲厚的,否则也不会……

路长槐挥开脑海中莫名浮现的唏嘘感,将目光落在了一旁的陆拾遗身上。

他对这一位其实更感兴趣。

“阁下又是?”

不用卫子群发话,便主动落座而不被阻止,还能接卫子群的话茬,掀老王爷的羞耻布,肯定也不是无名之辈,跟卫子群这个世子绝对有什么密切的关系。

更重要的是,虽然当晚他那一剑只是随意挥出,敷衍了一下,但夹杂了丝灵力,一般人至少也得半死不活,没个十天半个月恐怕床都下不了。

这小子竟然两天就能强撑着在他们面前蹦跶了?

“在下陆拾遗,是卫王爷的侄子,从小便在王府长大。”陆拾遗也是实诚,问什么答什么。

不对,不应该这么说,路长槐这几天碰见的这几个家伙,可能会用些不正当的手段,但确实都是问什么说什么,阴谋都写在一张脸上了。

“拾遗是我弟弟,他母亲是我父亲的亲妹妹,生拾遗时难产去世了,他父亲后面也郁郁而终,所以拾遗很小便来了王府,和我一同长大。”卫子群一下子把陆拾遗老底掀得更彻底了。

路长槐不禁笑了,这可真是不是亲兄弟胜似亲兄弟啊,坑起来那是一点也不带犹豫。

“所以,卫王爷是你舅舅了?”

怪不得这般厉害的人也为此事低头折节,这就说得通了。

“是。”陆拾遗点了点头,“舅舅待我一直很好。”

只除了这几年……

“其实舅舅一直是个坦诚直率之人,待人以交心,常常教导我们,待人以诚,人才能以诚待我。然而五年前他突然性情大变,变得暴躁易怒,动不动便要杀人,多年来维持的名声也只是一夕之间,便被毁了个干净。再后来……就是他莫名昏迷的事了。”

陆拾遗神情满是沉痛,这大概也是他为数不多会将这些事讲出来的时候吧。

咳咳,主要是以前来医治的人,忌惮他们的权势和能力,也不敢问呐,直接就提溜去救人了。

“情况我们已经大致了解了,什么时候出发?”

“各位先休息一晚,明日出发。”

明日?路长槐撇了眼安静如鸡,默默大快朵颐的沈若水和弥弘,到嘴边的话都给无语回去了。

平时亏待你们吃了还是咋的?

他假装什么也没看见,细细观察了下陆拾遗,说道:“陆公子脸色不太好,想来身体还抱恙,明日就赶路是不是太急了?”

他还挺喜欢这家伙的,要是半路出了什么事情,怪可惜。

提到自己的伤,陆拾遗脸上闪过一丝羞赧,回想起那晚用沈若水威胁路长槐,反倒被路长槐重伤的事。

“不碍事。”

陆拾遗不是什么爱逞强的人,只是他自小恢复力就比旁人要好很多,因此才能在那等重伤之下两日后便能下地自如行走,等今夜再调息一番,明日赶路回战都不是问题。

不过……

陆拾遗有些欲言又止。

“陆公子但说无妨。”路长槐已经猜到了他大概要问什么,心知这个问题无论如何也是避不过的。

陆拾遗斟酌着用词:“先生的身体,似乎……”

似乎看起来比他更加不妙。

弥弘迷之自信自己的主子绝对不会出什么事,在他的认知里,就算分别了,顶多也就和以前一样,离开一段时间就会重新出现在他面前。

他对死别并没有任何概念。

沈若水却是下意识放缓了吃东西的速度,悄悄将自己的耳朵竖起来,身子也微微向他们谈话的方向探去。

这也是他一直想知道的问题,但由于褚羲禾说的话,和路长槐那份对什么都尽在掌握之中的风轻云淡,让他一次次将自己的话憋了回去。

陆拾遗这个问题,问得真妙。

虽然路长槐也不一定说真话就是了。

“从我来到人世后这身体便是这样,难以自医,不过暂时也死不了,各位不用担心。”路长槐笑了笑,没有说真话,但也没有选择说假话。

模糊了一番,似真似假,却最能触动人心。

沈若水坐直了身子,也不知道这番话信了几分。

反正卫子群和陆拾遗肯定是信了,看那似懂非懂、叹惜无奈的样子,就差把“我信了,你好可怜”写在脸上了。

多半是把路长槐的说辞理解成了他先天不足。

路长槐低下头摩挲着酒杯,情绪尽数埋进了心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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