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吗？”
灵砚轻唤了声，没人回应，于是看向宁君夜。
宁君夜想了想，看向眼阁楼中间的一张桌子，恍然想起什么。
宁君夜道：“我之前在沧州的时候好像听说过，暗鸦阁阁主通常不会主动露面，易物者需将想要的物品写到纸上，与需要易物的货品一同扔入暗格，待阁主验过货品，确认满意了才会出来相见。”
灵砚闻言也看向那张桌子，桌面摆放了笔墨纸砚，旁边则是多了个方形的凸起。
她轻轻摁了一下，桌面顿时开出一个孔洞。
她想这应该就是宁君夜所说的暗格。
灵砚看着那孔洞，问宁君夜，“若放入的物品，暗鸦阁阁主不满意呢？”
宁君夜摸摸鼻子，“大抵，是不退吧。”
灵砚勾勾唇角，还真是稳赚不赔的买卖。
没做多想，灵砚直接在纸上写下碧雪银根四个字，然后从空间中拿出一只瓷瓶，连同那张纸一起扔进了暗格之中。
过了一会儿，一阵机关响动，二楼处突然开出一扇门来。
灵砚抬头，便见一个身着白衣的男子缓缓从门内走了出来。
男子气质儒雅高贵，面容俊雅，不过几步便走出了上位者的矜贵气度。
只不过他面色有些苍白，看上去略显病态，且眸间却缠着一条银色丝带，将他那双眼睛给遮了起来。
男子站在二楼处俯首，明明双目被遮，却让灵砚有一种被其看穿的错觉。
“就是你想要碧雪银根？”
男子微勾着嘴角，淡淡开口，虽语气平淡，但声音中却带着秋风的清透，春雨的绵柔，让人听起来十分舒服。
灵砚嗯了一声，“是，不知贵阁可有此物？”
男子点头，“确有。”
他说着从二楼下来，走到灵砚面前，手掌一翻，一只寒玉盒出现在他手里。
灵砚见此眸光微敛，这男子居然拥有空间系宝物。
男子将寒玉盒递给灵砚，灵砚接过打开，果然见里面躺着一株通体碧绿、根茎如雪的极品碧雪银根。
灵砚眼底涌出一抹惊喜，这品质，竟比她想象中还要好。
只不过……
灵砚抬起头看向男子，“为何还多了一株寒霜花？”
“你的东西我很满意，这寒霜花与那碧雪银根出自同一地域，有促进碧雪银根功效之用，便算本殿、本阁主赠你的。”
灵砚闻言一笑，将寒玉盒收起来，“那便多谢了。”
男子摇摇头，没与灵砚多说，转身径直上了楼。
二楼的门再次封闭，宁君夜见此道：
“坊间传闻，这暗鸦阁各处分阁的阁主个个都性格孤僻难对付，没想到帝都城这位，倒还挺好说话，居然还多送了师姐你一株七品灵药。”
灵砚抿唇，若宁君夜知道自己给的是兑了灵石的万年冰灵髓粉末，估计就不会这么说了。
即便她给出的只有那么一点，价值也不知比这碧血灵根高上多少。
两人出了暗鸦阁。
阁中密室，男子进入暗室后，突然吐出一口血来。
“殿下！”
一名独眼男人见此，赶忙去扶他。
男子抬手阻止，“本殿无碍。”
可男人却担忧道：“殿下你又不是不知，您这天生玄瞳，虽可堪破世间命数运法，却被天道所妒，每使用一次便会伤及自身本源！”
“那女子所求不过只是一株八品灵药，值得您这般不顾身子，为她开启玄瞳吗？”
男子咽了咽喉中的腥甜，将那瓷瓶扔给男人。
“你且看看此中是何物再说。”
男子说着走到一旁运功顺气。
他出生便拥有为天道所不容的一双上古玄瞳，虽不影响命数，但却导致自小体质虚弱、病痛缠身。
注视玄瞳者会遭受恐怖的精神冲击，但同时也会让他看破注视者的命运，对自身消耗十分之大。
可刚刚他开启玄瞳时，那女子却丝毫不受他的瞳术影响，且自己也看不透她的命运。
这让他十分惊讶。
毕竟上古玄瞳无法堪破的只有两种人：
一种不在六道之中，一种可改天道命数！
那这个女子，又究竟是哪种？
“这、竟是万年冰灵髓的粉末！”
独眼男人震惊的声音传来，白衣男子道：
“派人看着他们，护送他们出不夜天，别让人将那碧血银根给抢了。”
男人闻言一愣，随后赶紧应声：“是，殿下！”
灵砚两人出暗鸦阁后，在各处采购了一些奇异金属，便从不夜天离开了。
两人分别时，灵砚朝宁君夜伸出手，“你的剑给我。”
宁君夜不解，却还是将抱在怀里视作珍宝的长剑递给了她。
灵砚抽出长剑，左手指尖燃起白火，她将白火附着于长剑之上，随后拿出一些金属，用金系咒术与南明离火淬炼融入剑身之中。
“你这是……”
宁君夜看着这一幕，口中不自觉的冒出几个字，可说到一半又下意识的闭上了嘴，怕打扰到此时的灵砚。
过了一会儿，剑上的白火突然像是被风吹动般，疯狂的左右摇摆起来。
听到一声嗡鸣后，灵砚将火焰撤掉，一柄通体银黑，剑身周围不时闪烁暗芒的长剑出现在宁君夜眼前。
灵砚将剑递给他，“你试试。”
宁君夜激动的结果那柄剑，简单挥舞了两下，竟带出几道风刃，将周围的树拦腰切断。
宁君夜：“……”
他真不是故意的。
灵砚道：“你这柄剑本就属中上品灵器，我刚刚给它淬炼了一下，加强了剑身的强度与柔韧度，顺便给它加了个风属性，现在这柄剑应该更适合暗杀了。”
宁君夜满眼惊喜，他真的很喜欢。
“这便是你给我的礼物吗？”
“嗯？”
灵砚眨了下眼，“不是，这只是我心血来潮。”
她说着递给宁君夜一只白玉瓷瓶说：“这才是，你回去之后记得把里面的粉末兑水喝了。”
宁君夜接过瓷瓶，“这是什么？”
灵砚笑笑，却不说：“你吃了便知道了。”
“对了。”
她从空间中拿出一袋灵石扔给他，“三日之后，我等你来拿赏金。”
说完，她便在宁君夜面前消失不见。
宁君夜骇然灵砚的速度，追不上，只得打开她给的袋子看了一眼。
“……”
宁君夜差点晕过去。
“这么多灵石，还都是上品，师姐这是去抢国库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