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套说:" 将军,虽然行刺的人身上有三皇子护卫的令牌,但是,属下发现这里有凌侯的影子,万家十五郎那日的醉酒之言,会不会被凌家盯梢的人知道什么。"
凌不疑静静的站在窗前,浑身上下没有一丝生气,整个人好像自成一界,听到梁跟班的话,神色一瞬间变得很冷,眉宇间带着令人心寒的煞气,他突然冷笑一声,眼神眺望着远方,薄唇微启,声音隐隐透着一股阴鸷。
凌不凝说:" 我也觉得事有蹊跷,三皇子没道理前脚求娶,晚上就派人暗杀,果真是我连累了倾城……"
梁跟班脸色一僵,神色复杂,有些犹豫的说道。
龙套说:" 恐怕万将军不会那么想……爱女公然在府内遇刺,这种明晃晃的挑衅,万将军那火爆的脾气怕是忍不了,今日朝会上,搞不好会发难三皇子……"
梁跟班觉得三皇子很苦逼,前脚刚放狠话,后脚县主竟然在府内遇刺,东苑机关密布,那些刺客各个都是高手,能培养这种水平的死士,背后的势力不容小觑。要不是他查出里面有凌侯的影子,恐怕也会怀疑三皇子,公然暗杀功德无双的机关大师实在太下作了,哪怕是高高在上的三皇子也没好果子吃。
果然,第二日大朝会上,气势汹汹的万老爹从队列中走出,站在大殿中央。躬身行了一个礼后,抬起一双猩红的眼眸,死死盯着满脸懵逼的三皇子,言辞激烈当场发难。
傻爹万将军说:" 微臣请问三皇子殿下为何派人血洗万府东苑?为何刺杀臣的爱女?倾城县主可是研究出机关兽和翡翠宣纸的当世第一人,皇上钦点的县主。"
众人不敢置信的惊呼一声,纷纷转头看向三皇子,后者一脸正气凛然,无畏无惧,眼中波澜不惊,浑身上下都写着‘我是冤枉的’。
野心勃勃三皇子说:" 万将军,何出此言!县主遇刺我也很难过,但是这与我无关,万将军不要胡言乱语。"
“砰!”金属令牌落地的摩擦声
傻爹万将军说:" 我呸!当婊子还想立牌坊,来看看这东西是不是你府上的啊!"
此言一出,满朝寂静。众人倒抽一口气,悄咪咪的偷撇地上的令牌。
平心而论,如果说这件事是三皇子做的,他们绝对相信,毕竟机关兽章鱼君和重型火箭的杀伤力在那,一只章鱼君打得叛军抱头鼠窜,万家军明面上有三只,私下到底有多少还不是倾城县主说得算,这样浑身散发圣光的黄金媳妇,哪个家族不想要,娶了她至少家族的武力和装备一跃成为顶点,少奋斗几十年呐,至于说得罪皇家,嗨呀,世家和皇权一向是对立又相辅相成的,铁打的世家,流水的皇帝,这个皇帝不行,不是还有下一个?
万将军冷笑一声,猩红的眼中飞快地闪过一丝阴狠,嘴里喋喋不休的控诉,心下却一阵苦涩,第一次后悔不该放任十四娘子去研究机关术,虽然万家步步高升,却害得女儿躺在床上人事不省。
傻爹万将军说:" 你怨恨皇上不为你赐婚,无法借助妻族更上一层楼,你在质疑皇上的决定?你担心万家的机关兽落入世家手中,干脆一不做二不休,除掉我的爱女,是也不是?"
三皇子遗世独立,颇有储君之风,虽然被咄咄相逼,依然面不改色,神色淡淡,仿佛并未察觉周围人别有深意的目光,看见令牌的时候,眼里似乎闪过一丝不解,忽而开口试图辩解。
野心勃勃三皇子说:" 我虽然不知府上侍卫的令牌因何落入万府,但我行得正坐得端,绝对不会行此恶事!"
万老爹冷笑一声,完全没将对方的‘狡辩’放在心上,一双猩红的眼睛阴冷中透着浓浓的恨意,无机质的眼神像一只凶兽漫不经心在打量猎物,让人感到毛骨悚然,手脚冰凉。
傻爹万将军说:" 呵呵……我们有证人,还是凌将军亲自审理的,所有疑点桩桩件件皆指三皇子,你觉得我会信这区区狡辩?"
这时,有三皇子派的路人甲出列,他一脸谄媚的挡在三皇子面前,转头对着万老爹秒换一副嘴脸,沉了沉气,正义凛然的大喊一声,成功将争执升级到动手。
路人甲说:" 放肆!万松柏,你敢对皇子不敬!"
怒火中烧的万老爹横他一眼,猛然转身,一记铁拳挥过去,嘴里骂骂咧咧道。
傻爹万将军说:" 唧唧歪歪个屁,我去你的!"
“咚!”路人甲捂着红肿的半张脸,嗷嗷嚎叫。
路人甲说:" 哎呦!你反了,敢对朝廷命官动手!"
三皇子张了张嘴还想说什么,万将军却不再给机会。他上前几步,一把抓住三皇子的衣领子,神情悲愤,虎目含泪,扯着嗓子发出一声歇斯底里的悲鸣,众人心里一阵揪揪,略显心虚地移开了眼,纷纷眼神不善的看着三皇子。
傻爹万将军说:" 看清楚了,这个男人只不过命好出生在皇家,实则不过是一个图谋储位,野心勃勃的心狠手辣之徒,值得你们抛家舍业跟随?"
万老爹脸色铁青,死死拎着对方,破口大骂。三皇子也是个狠角色,当面被耗脖领子,依然面无表情,神情自若,非常有帝王风范,
傻爹万将军说:" 三皇子,您敢对我的爱女动手,就要忍受得了别人对你动手,你这肮脏不堪的内心,果真同小越侯如出一辙,我呸!"
程始眼见楼太傅一行看好戏,不忍心万老爹被降罪,硬着头皮上前劝阻道。
程始说:" 万大哥,您冷静点,这里是朝会。"
万老爹身子蓦地一振,猛然回过神来,冷冷的甩开三皇子,沉了沉气,闭上眼睛,一言不发。
高坐上首的皇帝眼神却冷了冷,情绪不明的看向略显狼狈的三皇子,眼神冷得如同淬了冰,咳了一声,咬牙道。
皇帝说:" 够了!不能凭借区区一块令牌就定罪。这件事朕交给子晟去调查,一定给爱卿一个满意的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