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有一说一,以苏倾卿今时今日的地位,弄死谢夫人轻而易举。
谢宸诀甚至可能会帮苏倾卿对付她。
但傲娇了半辈子的谢夫人,怎么会允许自己曾经看不上的人如今飞上枝头变凤凰呢?
但谢夫人细细一看,紧张的拉着谢如云的手问:“你有没有觉得这孩子长得和苏倾卿很像?行为举止又像极了谢宸诀。”
那种不近人情,不苟言笑的样子,像极了面瘫谢宸诀。
谢如云定睛一看,思考道:“应该是你想多了吧……人家苏小宸的亲爹是任修诚,世界首富,就连古家都得退避三舍,你可别瞎说。”
任修诚唯一的缺点就是无权,纵使有再多的钱,也只是一个富豪而已,但古建修不一样,他在m国还是有点地位的,就连m国上位者都得对他卑躬屈膝,手里还掌握着m国的军火。
不过古建修的势力都在m国,在华国还没开始搞垄断,所以地位不如四大财阀。
他开这场生日宴的目的就是结识更多的有钱人,让他们助他一臂之力。
谢夫人没有刚刚的温婉,声音尖细:“你说小姑娘叫什么?”
谢如云掏掏耳朵:“苏小宸啊……”
谢夫人瑟瑟发抖:“苏小宸不就是苏倾卿和谢宸诀名字的结合吗?而且刚刚小姑娘告诉我,她没有父母,你说会不会……”
她刚刚在汽车上都查过了,苏小宸,苏氏集团的掌权人,手握黑白双道,随便一个眼神,就能毁了一个世家。
如果她真是苏倾卿的孩子,那自己岂不完蛋了?
谢夫人小声交待谢如云:“你偷偷去拔一根苏倾卿和苏小宸的头发,我总觉得不安心。”
谢如云:“……你是真不怕我死啊……”
谢夫人摇晃着谢如云的手臂:“哎呦,你不是和这个苏倾卿关系还可以吗?拔她一根头发应该是小事一桩吧!”
谢如云嘴角一抽,瞬间痛苦面具:“可她旁边站着谢宸诀,谢宸诀把她看的严丝合缝,别说我了,就连一只苍蝇都别想靠近她。”
更何况谢如云还是他的“情敌”。
谢夫人深呼吸,白了谢如云一眼:“真是废人,看我的。”
谢如云警惕的问:“你想做什么?”谢如云总感觉她干不出来什么好事。
谢夫人一本正经的说:“我到时候假装精神病突发,在地上扭曲的爬行,再嘶吼着扑向苏倾卿,取她的头发丝,你到时候去精神病院赎我就行。”
谢如云嘴巴止不住的抽搐:“妈,这种事真的符合你的贵妇形象吗?”
“这些都是浮云。”谢夫人不耐烦的摆摆手:“反正我这个人不达目的,誓不回头,我今天必须要搞到苏倾卿的头发丝。”
谢如云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她这个妈还是太天真了,她以为这些天谢宸诀没报复她是因为原谅她了,实际上谢宸诀只是懒得管她而已。
谢如云以再也不触碰苏倾卿为条件,换取她们留在华国。
慈善晚宴正式开始,还是延续以往拍卖会的形式,一开场,就是价值百万的玉佩。
谢夫人看着自己比脸都干净的银行卡,陷入了沉默。
谢如云看出谢夫人的渴望,小声问她:“这块玉佩色泽还可以,妈,要不我咬咬牙给你买了?”
谢夫人轻咳一声,低下头:“你现在就是把牙咬碎了,也买不起。”
谢如云急了:“啊?我银行卡里面不应该还有200万吗?”
那可是她辛辛苦苦赚的窝囊费!
谢夫人噘着嘴,心里愧疚,但表面上假装毫不在乎:“我来慈善晚宴不得买个漂亮的衣服吗?我就花了点小钱……”
谁知道这个破qr的衣服这么贵,肉疼死她了。
谢如云急的直接站了起来:“妈!你到底花了多少!”那里面的钱可是她准备付首付的钱!
但看到她那么喜欢这块玉佩,谢如云原本想咬咬牙,拿下,钱大不了再慢慢攒嘛……玉佩这种东西,虽然不太保值,但以后就算带腻了,也能拿出来应急。
结果告诉她,她辛辛苦苦赚到的钱,都被拿来买这件破衣服了,叫谢如云如何冷静?
谢夫人偷偷离谢如云远了半尺距离,声音颤抖,语气很可怜,拉了拉谢如云的衣角,仿佛被人欺负了一样:“花完了……”
谢如云无奈了:“你是怎么做到做着最无辜的表情,说着最让人痛心疾首的话的?”
眼前人到底是给了她一条命,一个家,谢如云不能当白眼狼。
算了,花都花出去了,吊牌都摘了,总不能让她拿去退吧?
谢如云转移话题,想让自己稍微平静一点:“那你不是要来社交的吗?你打算怎么做?”
谢夫人愤愤不平的说:“这些富太太真是狗眼看人低,居然说我被谢宸诀扫地出门,要不是无意间帮了苏家掌权人,压根没资格来这场慈善晚宴,气死我了。”
言外之意就是计划落空了。
谢如云不断的给自己顺气,想让自己别被气死:“你啊!”
看谢夫人一直没举牌,一个贵妇人嫌弃的说:“瞧瞧你那穷酸样,以为披上一件龙袍就这能飞上枝头变凤凰了,真是搞笑。”
谢夫人急了,站起来就想和她理论:“你骂谁呢?”
谢夫人记得这个女人,她来自农村,嫁给帝都富豪之后参加贵妇聚会的时候洋相百出,被所有贵妇嘲笑,她还拼命的向往贵妇圈挤,当时谢夫人就嫌弃的说了句:“吃了几年狗粮,就当自己是品种狗了,其实就是一条赖皮狗,恶心又累赘。”
一句话,刺痛她脆弱的心脏。
当时她就发誓,有朝一日必须要把这句话原封不动的还给谢夫人,机会终于来了。
贵妇阴阳怪气的说:“我骂的是谁,谁心里有数,不然怎么会破防呢?真是可怜啊!儿媳妇嫌弃,儿子抛弃,你应该不会要露宿街头了吧?我家还有一个狗窝,50平,虽然不怎么豪华,但足够让你遮风挡雨,谢夫人要不要来啊!”
她这句话,是报谢夫人当年骂她是癞皮狗的仇。
谢夫人挺直腰板:“你还是留着自己住吧!不过赖皮狗身子弱,小心染上病,一命呜呼。”
谢夫人可不惯着她们,能怼就怼。
骄傲一世的她,眼里容不得被别人嘲笑。
“你……”贵妇被她骂的咬牙切齿。
谢夫人翻了个白眼,手里的佛珠越盘越快:“词汇量不够就不要学着别人阴阳怪气,指桑骂槐了,被怼了难看的不还是你吗?乡下人终究是乡下人,阳澄湖的螃蟹喝了几年太平洋的水,真当自己是帝王蟹了。”
贵妇最恨的就是别人嘲笑她没文化了,因为她小学毕业就辍学了,外出打工,吃瘪之后只能乞讨为生,后来岁数稍微大了点,被骗到会所当了三年陪酒小姐,这才被富豪一眼相中。
她一直把自己当成女频爽文里的娇妻,殊不知富豪只是靠下半身思考的货色而已,新婚之夜就让她独守空房,又去会所寻欢作乐。
当时被不少贵妇嘲笑,她脆弱的心脏怎么受得了这些?
贵妇大喊一声:“来人,掌她的嘴!”
因为情绪比较激动,她动作幅度一大,盘着的头发落下,显得她像个凌乱的疯子。
谢夫人灵机一动,直接躲到苏倾卿身后:“卿卿救我,这个疯女人想打我。”
苏倾卿:“……?”你求错人了吧?
贵妇追到苏倾卿身边,忍住所有的脾气,挤出一个极其丑陋且勉强的笑:“苏小姐,我知道你恨这个老女人,今天我就帮你教育教育她。”
说完就让身后的保镖去抓谢夫人的手。
苏倾卿却出言阻止:“胡夫人,你是想打我们谢家的脸吗?还是说不把我古家放在眼里?居然敢在我的地盘上撒泼。”
贵妇被苏倾卿吓得不敢说话:“苏小姐,我只是想帮你报个仇而已。”
苏倾卿歪头:“所以你还是看不起我古家咯?什么仇是我古家报不了的,需要你个外人指手画脚?”
女人瞬间像个泄了气的皮球,不敢吱声:“不敢不敢,您继续竞价,我先走了,是我思虑不周,苏小姐见谅。”
谢夫人不情不愿的道谢:“谢谢你嗷……”
苏倾卿却毫不留情的说:“你还不值得我为你说话,不过是因为今天是我古家的主场,容不得任何人破坏氛围而已。”
谢夫人噘着嘴,小声嘀咕一句:“我就客气客气,你还当真了?”
谢如云被吓了一跳:“妈,你怎么躲到苏倾卿后头去了?”
还好谢宸诀去帮苏端雅看股票了,否则谢夫人还没靠近,说不定就已经被谢宸诀踢飞了。
谢夫人嫌弃的望着她,展开手掌,上面挂着三四根头发:“说你蠢你还不信,你瞧,头发这不就弄到了吗?”
谢如云沉默了:“你怎么神不知鬼不觉薅到她头发的?”
谢夫人傲娇的说:“她那衣服是天鹅绒的,粘头发,我躲在她身后的时候,偷偷从她衣服上捡到的。”
谢如云:“……”还挺聪明。
谢如云:“那苏小宸的头发你打算怎么搞?”
谢夫人高深莫测的说:“山人自有妙计,好好学,好好看。”
“我敲,好美!”忽然有人惊叹一声。
谢夫人这才把目光转向舞台中央,是海洋之心!
主持人介绍道:“此藏品是古先生的珍藏,除了泰坦尼克号Rose身上带着的那颗,此藏品全球只此一个,用于拍卖,最后得到的金额将全部捐给慈善机构,感谢其对年幼的苏小姐的照顾。”
起拍价,一千万。
谢夫人得罪的贵妇太多了,墙倒众人推,不少人跑过来看她的笑话:“你儿子可是帝都财阀,儿媳妇是华国最有钱的演员,更是古家独女,你身上怎么一件珠宝都没有?”
其实所有人都心知肚明谢夫人和谢宸诀闹得有多僵,她们就是故意的,曾经始终压她们一头的贵妇人,现在是食物链最底级,叫她们如何不想去踩两脚?
谢夫人死鸭子嘴硬:“家里面珠宝首饰多了去了,只是不爱戴而已,把自己打扮的花枝招展的,是想去cospy孔雀吗?”
她们笑的欢快,似乎想把谢夫人踩到地底下去:“哈哈哈,那这么美的海洋之星谢夫人应该是手到擒来吧?”
谢夫人哽住了。
叫价还需要验资呢!她连叫价的资格都没有。
苏小宸面无表情的坐在第一排,后排的吵闹让她眉头一皱,朝任修诚使了个颜色。
任修诚回头瞪了一眼,叽叽喳喳的贵妇终于闭嘴了。
“送给她。”苏小宸不耐烦的笔画。
“ok。”虽然任修诚视财如命,但如果面对的人是苏小宸,他便十分大方,只要苏小宸想要,任修诚就会无止境的满足。
任修诚叫价非常豪迈:“一个亿。”
但是底下不少人齐刷刷的喊价,不多时,海洋之星就被炒到了五十个亿。
谢宸诀小声询问:“喜欢吗?我可以送给你。”
苏倾卿耸肩:“没感觉。”
因为这几个藏品其实都是苏倾卿在古家博物馆里随便选的。
古家博物馆是古建修耗费千亿搭建而成,里面摆放着无数件藏品,全部都是古建修从世界各地寻集而来,一年只对外开放一次,其目的就是古建修想炫耀一下。
就像谢家的动物园一样。
苏倾卿只是把里面看不上眼的东西拿出来拍卖了,就引起了轩然大波,如果把镇店之宝掏出来,他们岂不是会发疯?
最终叫价三百亿,被任修诚收入囊中。
贵妇们还嘲笑的望着谢夫人,嘴里窃窃私语,无非就是说:“她儿子养的再好又怎么样?还不是个白眼狼,当上财阀之后,把她一脚踹开了。”
“不过也是她自己作的,非要阻止谢宸诀追求真爱,把他的真爱活活害死,这下好了,儿子没了,自己沦落至此,简直就是活该。”
“以谢宸诀的暴脾气居然没把她直接弄死,算是她把孩子养的好。”
她们对谢夫人嗤之以鼻,压根没想到,如果这件事放在自己身上,她们也会是那个恶婆婆。
豪门中人,怎么会允许一个没权没势的孤儿进门呢?
不仅仅对家族没有任何助力,还会被其他豪门嘲笑。
谢夫人死死的咬着下唇:“我是有苦衷的啊……”
其实当年害死苏苏,并非她本意,但她必须要背下这个罪名。
无所谓,只要不威胁到她的生命就行,她不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