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若雪心中又是惊喜,又是甜蜜,甜甜笑道:“风,你相信有地狱吗?”
秦风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道:“有或没有,其实都一样,只要能让我不要忘了你,叫我去哪里,我都心甘情愿。”
冷若雪心中直若吃了蜜一般,柔声道:“我也一样,自从第一眼开始,我就知道我今生再也离不开你。”
秦风没有再说话,只把怀中的冷艳雪搂得更紧。
也不知这样过了多久,秦风耳边突然传来“吧嗒”,“吧嗒”的脚步声,秦风一惊,轻轻将冷若雪放开,循声看去,正是额图。
额图脸色微红,尴尬的笑了笑道:“打扰二位了。”
冷若雪脸色微红,低声道:“我先走了。”说着,转身向城下走去。
秦风看了一眼冷若雪,方才道:“额图元帅,找我有事吗?”
额图点头道:“秦师父,据前方探子来报,敌军正在连夜挖壕沟,不知所谓何事?”
“挖壕沟?”秦风眉头一皱,沉吟片刻方才道:“莫非是在挖地道。”
额图摇头道:“挖地道这一点,我已经想过,我认为可能性不大,此处地处沙漠之中,大多数都是沙,要想挖地道,极容易塌方,二者,地道的作用主要在于偷袭,如是挖地道,他绝不会如此轻易易举的便让我们探得消息。”
秦风点头道:“你说得有理,不过挖地道虽然难度系数极大,但一旦成功,将不堪设想,一定要加紧防备,切不可出半点差错,至于敌军挖深壕有何作用,我暂时也想不出,不过你也勿须担心,所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到时自有办法。”
额图点头道:“那秦师父早点休息,我告辞了。”
秦风‘嗯’了一声,当下不再言语。
待额图走后,秦风又陷入一片凝思苦想之中,可任凭他想破脑袋,也想不出敌军挖壕沟,到底有何作用,当下只得怏怏回到牙怅之内。
第二日一大早,只听外面战鼓擂动,号角声此起彼落,秦风急忙起身,登上城楼了望,只见敌军阵势跟昨日相差无多,第一排仍是数万骑兵,后面跟着步兵,与昨日不同的是,那数万骑兵的座骑上,除了箭囊以外,尚挂了两个白色的口袋,不知里面装的是何东西,那马都被压得大口大口的喘着白气。
这时额图也已登上城来,快步走到秦风面前,凝声问道:“秦师父,可看出什么端倪了吗?”
秦风摇了摇头道:“叫将士们一定要小心,敌军昨日遭此惨败,今日这么早便来攻城,定是有备而来,千万不可轻敌。”
额图点头道,秦师父放心,我已交待过了。
秦风面色凝重,转头看着城下。
突听鼓声骤停,号角声也随之止住,只见敌军中一人拍马缓缓步出阵来,众人识得,正是图什,旦见图什步到阵前,哈哈大笑几声,朗声说道:“秦公子,今日乃我‘回鹘国’内部之事,你一个外人,又何必硬要淌这趟混水呢。”
秦风笑道:“食君之禄,忠君之事,我今已来到‘回鹘国’,理应为大王分忧解难。”
图什点头道:“说得好,秦公子,只要你今日不管此事,我不但在‘回鹘国’送你一块大好地方,让你和冷姑娘从此长相厮守,衣食无忧,而且还可设法与大宋交涉,让大宋朝放了冷家一家老小,你看如何。”
此话一出,双方都不由自主屏住呼吸,齐齐看向秦风,特别是守城诸将士,一颗心都提到了嗓子边上。
秦风突然大笑道:“图什,你太小看我秦风了,你若非惧我,又何必在此以利相诱,你既然惧我,我秦风有用之身,怎会为一己之利,而放弃全城百姓。”此话一出,守城诸将士,皆面露喜色,悬着的心也随之放了下来。
图什冷笑道:“人道秦公子武功卓绝,骁勇无伦,聪明机智更是屈指可数,谁知竟是如此一个冥顽不灵之辈,难怪冷家会被你连累得如过街老鼠,人人喊打。”
秦风乃是杀手出身,本来极不会动怒,可图什却偏偏污辱到他一生最尊敬的人,当下直气得脸色铁青,浑身颤抖,但想到此战关系重大,自己身负全城安危,只得强忍怒气道:“图什,你有何阴谋诡计,尽管一一使出来,我秦风接招便是,你又何必出口伤人呢。”
图什料定秦风不敢步下城池,当下有恃无恐,哈哈大笑道:“秦风,你也知道心痛吗?,怎样,我就要说,你能拿我怎样,像冷谦那个老匹夫,早就应该死了,留在这个世上也只是丢人现眼而己。”
“住口!”秦风直被气得睚眦欲裂,仰天大吼道。这一声,直若龙吟九天,虎啸深山,周围狂风陡起,众人耳边仿若打雷一般,“嗡”“嗡”之声响个不绝,图什直被吓得面色惨然,浑身颤抖,本到嘴边的话直被秦风气势压得咽了下去。
秦风仰立城头,直若天神一般,指着图什一字一顿道:“图什,你给我记住,不管你逃到天涯海角,我秦风誓取你狗命”。
此话一字一句,直如石上刻字,字字直入心田,图什直被吓得脸色惨白如纸,浑身颤抖,手足皆软,差点从马上摔了下来,再不敢说半句话,颤巍巍的回到阵中。
额图见秦风面色铁青,浑身散发着一股令人不寒而栗的杀气,强忍了半天,方才硬着头皮道:“秦师父,你,你没事吧。”
秦风深吸了一口气,将心中的怒气平静下来,摇了摇头道:“我没事,叫众将士准备作战。”
见秦风已然恢复过来,额图方才暗暗放下心来,想起刚才那一瞬,至今仍是心有余悸。
突听敌军中,战鼓擂动,号角声此起彼落,连绵不绝,传令官纵马在阵中来回奔跑,不停的挥动手中的旗子,调整着骑兵,步兵之间的位置,城上众将士也是摩拳擦掌,血液沸腾。
陡听敌军之中擂鼓之声越来越响,传令官手中旗子猛然向下一挥。
顿时那数十架投石机和床弩齐齐发动,无数飞石羽箭急速向城上飞去,借着飞石羽箭的掩护,那数万骑兵齐发一声喊,一抖马僵,呼呼嗬嗬,急速向前方冲去,那轰轰隆隆的马蹄声直震得地动山摇。
眼见敌军如此阵势,虽有昨日御敌经验,守城诸将仍是骇然变色。
额图大喊道:“拿出你们的勇气,拿出你们的信心,准备作战。”
城上诸将齐发一声喊,一时声振四野,士气大振。
敌军骑兵越冲越近,只一瞬,已然跃进弓箭射程之内,额图大喝道:“射。”
一轮急射,虽然将敌军射杀不少,但那骑兵来势何等之快,不待众将第二轮箭羽射出,已然在马上纷纷发箭还击,一时间,双方互有伤亡。
额图只见敌军的骑兵冲来,后面并没有跟着步兵,不由大惑道:“秦师父,敌军未挟带任何登城工具,怎能攻城,难不成要用铁骑将城震塌吗?”
秦风摇头道:“不然。”伸手指着那冲来的骑兵道:“你看那些马匹,除了箭囊以外,每匹都还驮了两个口袋,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那个便是他们的登城工具。”
额图定睛一看,果然每匹马上皆挂了两个白色的口袋,再想起昨晚敌军挖深壕,突然脑中灵光一闪,失声道:“那口袋里装的是沙。”
秦风点点头,眉头皱得更深。
那骑兵直若风雷电掣般,此时已然冲到城下。
一冲城下,立即从马上跃下,一面发箭掩护,一面将马上的那两个口袋往城下垒去,数万人一齐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