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蚁一字一顿道:“他名叫何国凡,这二十年来,我虽然明察暗访,但这畜生却仿若消失一般,半点音信已无,我女儿,哎!”
秦风点头道:“前辈不用太过伤感,这等畜生一定难逃善报。”
那老者还想再说,原本盘旋在空中的云雀突然尖叫起来,千雀往空中看了一眼,朗声道:“小兄弟,今日承蒙你舍命相救,得使我夫妇二人破镜重围,这瓶‘玉清丹’,乃我夫妇二人当年所炼解毒灵药,今日便送给二位当见面礼,以后有何事,尽请到‘万雀山庄’,我夫妻二人定当义不容辞。”
秦风知不好推辞,只得谢过收下。
万蚁接口道:“从此处一路向北,数百里之外便是‘敦煌’,祝两位一路顺风,日后有缘再见。”
秦风拱手道:“两位前辈保重。”
万蚁和千雀同时点点头,再不多言,转身向外走去。两人一走,原本盘旋在空中的云雀开始四下散去,而那不计其数的蚂蚁则跟着两人缓缓向前爬去,地上只留下不计其数的羽毛和尸骨,风一吹,沙一掩,只片刻工夫,已然消失得无影无踪。
两人直到两人踪迹不见,方才按照毒王万蚁所说,急速向北走去。
两人走了片刻,冷若雪见秦风一直沉默不语,忍不住问道:“你在想什么?”
秦风皱眉道:“我在想,两位前辈为何谈得好好的,却突然说要离开,最后在空中,那云雀叫的那几声,到底是何意思?”
冷若雪笑道:“你又不是公冶黄,你怎会猜得到那鸟在说什么,难不成他是被人吓到了。”
秦风一愣,脑中灵光一闪,突然大叫道:“一定是这样,那云雀肯定是在示警,千雀前辈懂得鸟语,他们乃世外之人,不想与太多的人朝面,所以方才急急离开,如果我猜得没错的话,追兵恐能马上便会追到这里。”
冷若雪一惊,尚还来不及答话,耳边突然传来一阵阵,“轰隆隆”,“轰隆隆”的马蹄踏地声。
两人一惊,不由自主循声看去,旦见西北方尘沙飞扬,裹着密集的马蹄声,直向自己急袭而来,那马蹄声来速极快,只片刻间,已然近前。
两人抬头一看,那领头的四人不是别人,正是方其踪,张庭座,鬼探花和陆夜生,在其身后,则跟着将近一千人的骑兵,个个身披重甲,昂首挺立,手执长矛,烈日阳光下,矛尖闪闪发光,马上皆挂着强弓弩箭,依稀可见陆夜生背后一人,扛了一面大旗,旗上绣着‘西夏’两个白字。
两人见了这等阵势,也不由微微皱眉,心道:“那领头四人武功已是极高,再加上那一千骑兵,今日不知该如何脱身。”
陆夜生一见两人,不由哈哈大笑道:“秦公子,冷捕头,看来你们还是逃不掉。”
秦风却是不答,忽然反问道:“陆前辈,还记得自己是一名刀客吗?”
陆夜生一愣,随即明白过来,自己若还是一名刀客,便可按江湖办法绝于生死,但自己若是西夏御前第一带刀待位,号令一发,这身后的一千官兵箭羽齐发,当真是避无可避,陆夜生被秦风话语一挤兑,顿时陷入两难之境。
张庭座急声道:“陆前辈,秦风和冷艳雪乃朝廷重犯,根本勿须讲什么江湖道义。”
方其踪也在旁应喝道:“对啊,陆前辈,秦风这厮狡猾多端,难不成此次又是他的阴谋诡计。”
秦风冷笑道:“原来堂堂的‘刀鬼’陆夜生,也只是薄有虚名而已,秦风项上人头在此,有本事,尽管来取,你们便一拥齐上,我秦风何惧”。此话说得慷慨激昂,视死如归,众骑兵见他威风凌凛的模样,也不由暗暗喝了一声采,不由自主的向陆夜生看去。
面对上千人异样的目光,面对秦风如此赤裸裸的挑战,陆夜生胸口热血沸腾,再也忍不住,大喝道:“好,老夫接受你的挑战。”
秦风微微一笑,叫道:“接招。”两个字刚出口,身形一晃,一个——“玄鸟划沙”,脚步在沙上一错一划,瞬间窜到陆夜生身前一丈处,右脚于地上轻轻一踩,微一借力,身形猛然跃起,左手竖指成掌,“呼”,一声,一招——“五丁开山”,直击陆夜生胸口,右手屈指成爪,穿插其下,一招——“海底捞月”,抓其小腹。
众骑兵见他形如鬼魅,出招快若闪电,心下不禁又是惊奇,又是佩服。
陆夜生见秦风出手如此快捷,心下微微一惊,右手往马上轻轻一按,身子往外一仰,从马上轻轻飘落下来。
秦风一招虽然落空,但也将陆夜生从马上逼落下来,接着右脚在马上一点,猛然跃上半空,看准陆夜生落地的地方,猛提一口真气,直向其扑去,速度快若闪电,疾如鹰隼,一股劲风掠过,双足直向陆夜生头顶踏去。
陆夜生只觉头顶劲风徐徐,压力骤增,秦风仿若天神般从天而降,一时间,被秦风气势所摄,不敢接招,急忙滑足避开。
秦风双脚踏空,哪能给陆夜生半点喘息的机会,箭步向前,左手一扬,一招——“无孔不入”,“呼”,一声,一掌直击陆夜生胸口,右手伸出食,中二指,直点其体前正中,脐下四寸处的‘中极穴’。
陆夜生两招之间,先被秦风逼下马来,接着又被其气势逼退数步,当着众官兵的面,大感脸上无光,眼看秦风这一掌击来,快若闪电,掌势更是飘忽无影,虽只一掌,却仿若同时拍出数十掌一般,千头万绪,直向自己全身罩来,左手那一掌虽然飘忽,但右手那一指却是迅捷刚猛,又准又狠。
眼见秦风掌指相交,招数如此玄妙,不由心下微微一惊,此时想要闪避,已是不及,想要拔刀拆招,更是不及,情急之下,不及多想,猛然深吸一口气,双脚定住地面,沉腰立马右手一动,“呼”,一声,一掌直向秦风左手迎去,同时左手竖指成刀,一招——“拦江截斗”,一记手刀,直切秦风右手手腕。
秦风见陆夜生一掌拍来,当下也不敢大意,右手撤回,左手凝神聚力,直迎陆夜生。
“砰”,一声巨响,两人硬对一掌,澎湃的掌力,登时与相交处为中心,轰然向四周散去,被其掌力一带,周围气流急速加剧,一时间,狂风大作,尘沙飞扬,周围马嘶声不绝于耳,竟是众骑兵被两人的掌力逼得节节向后退去,只听“扑通”,“扑通”之声络绎不绝,数十名骑兵由于马惊,一时控制不住,被马掀翻在地。
众骑兵心下又惊又骇,勒马直退到数丈开外,方才勉强站定。
两人硬对一掌,秦风身形微微晃了晃,便已然站定,只觉左手仿若触电般,酸麻无力,反观陆夜生,直被那股反震之力,震得“噔”,“噔”,“噔”,向后连退了三步,方才勉强站定,脸上由白变红,显然已受了暗伤。
一掌之下,在其内力上,实是秦风略胜了半筹。
秦风正想进步追击,突听耳边传来‘叮叮当当’的金铁交击声,秦风循声一看,只见鬼探花,方其踪和张庭座三人正在围攻冷若雪,心下不禁又惊又怒,大喝道:“卑鄙小人,竟然乘人之危。”
张庭座冷笑道:“秦风,你别忘了,你们二人乃朝廷重犯,我们凭什么要与你单打独斗,再说接受挑战的是陆前辈,我们可没答应,我劝你还是乖乖投降,我们或许还能对冷捕头手下留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