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海穴’属任脉,乃人身要穴,蓝彩衣也不敢太过大意,左手受爪成指,点其足掌心前三分之处的‘涌泉穴’,‘涌泉穴’属足少阴肾经,最为要紧,冷若雪一惊,急忙撤脚收回。
不待她二次变招,蓝彩衣左手一紧,猛然往前一拉,冷若雪只觉手腕处猛然传来一股巨大的拉力,身体不由自主向蓝彩衣怀中靠去,蓝彩衣左手一动,变指成爪,一招——“青龙探爪”,直向冷若雪怀中婴儿抓去,此招乃是擒拿手中最为厉害的一招,当真快若闪电,势若雷霆。
眼看怀中婴儿便要被其抓去,冷艳雪身体内陡然生出一股潜力,脚步一动,双脚硬生生定住地面,而上身则被蓝彩衣的一拉力,带得直向前仰,而此时,蓝彩衣抓来的那一招,便差了半分,蓝彩衣冷笑一声,右手一颤,只听右手骨骼“格格”作响,宛如炒豆一般,而其手臂也随之暴涨半尺有余,直向那小婴儿抓去。
冷若雪始料未及,陡觉怀中一轻,那婴儿已然被蓝彩衣抢去。
冷若雪心下大骇,失声惊呼道:“蓝彩衣,快还我,快还我。”
蓝彩衣却是半点不为所动,仿似得到什么宝贝一般,哈哈大笑起来,左手松开冷若雪手腕,右脚微微在地上一点,微一借力,身体轻轻跃起,左脚再在黑衣人肩上一点,身形一展,仿若一只巨大的老鹰直向夜空中飞去,只留下一路哈哈的大笑声。
冷若雪一见婴儿被蓝彩衣劫走,心下又惊又恐,早已吓得面色惨白,毫无半点血色,全身如堕冰窟,颤抖不休,口中如痴如醉道:“哲儿,哲儿!”
这样过了片刻,心神稍定,方才想起去追,右脚在地面微微一点,微一借力,身子方才跃上半尺,陡听破空之声大作,原来是围在周围的众黑衣人将手中兵器织成一道光网,直向冷若雪当头盖下。
冷若雪一惊,面色大变,再不敢跃起,身形就势一蹲,右手一动,剑尖向上,一招——“八方风雨”,剑尖一颤,化为无数剑影,相互交织成一张剑网,反向上迎去。
只听半空中“叮叮当当”之声不绝于耳,冷艳雪情急之下的一剑,瞬间将众黑衣人编织成的那片光网冲破,而此时蓝彩衣的大笑声,已然消失在寂静的夜空中。
冷若雪虽冲破光网,但也被其巨大的反震力震得手臂酸麻,佩剑在其手中颤抖不休。
众黑衣衣的目标仿若就是那名婴儿一般,见婴儿已被劫走,当下齐齐怒吼一声,再不管场中的冷艳雪,反向众官兵冲杀过去。
冷若雪呆立场中,缓了半响,方才从震惊中回过神来,陡听众官兵中一人哈哈大笑道:“果然是风水轮流转,三十年河东,四十年河西,这等好事,竟也会落在我们哥几个的头上。”
冷若雪一惊,循声看去,旦见说话之人,一脸阴笑,手中正拿着一把黝黑的尺子,不是别人,正是有‘机关算尽’之称的张庭座,而在其旁边,则站着‘哮天犬’方其踪。方其踪接口大笑道:“冷捕头,‘九华山’上你福大命大,今日看你如何在这千军万马之中逃跑。”
难怪两人如此高兴,此时冷艳雪被众官兵团团围住,又刚与蓝彩衣恶战一回,此时正值她精疲力尽之时,量她插翅难逃,而抓到冷若雪,岂止是大功一件,升官发财,止日可待。
冷若雪此时万念俱灰,一摆手中长剑,冷声道:“卑鄙小人,有何本事,就尽管使出来吧。”
张庭座冷笑道:“冷捕头,既然你要急着找死,那就休怪我们不念旧情,众将士听令,速速杀了她。”
众官兵得令,齐声怒吼一声,直向冷若雪冲杀过去。
冷若雪冷哼一声,一抖手中长剑,急向众官兵迎去。
此时在其周围,尚还有‘听风门’的众杀手在不断冲锋,厮杀,互相牵制之下,围攻冷艳雪的人并不算多,冷若雪身形展开,手中长剑更是矫如银蛇飞舞,快似奔雷闪电,她本就恨透了朝廷之人,再加此时婴儿被夺,心中又悲不禁不又痛,所以招招下的都是杀手,众官兵只见她身形如风,剑光霍霍,剑影纷飞,剑尖更如毒蛇吐信一般,或伸或缩,或快或慢,直在其身前咫尺处布下一道光网,众官兵稍一靠近,非死即伤,一时间,惨叫之声不绝于耳,众官兵手足瘫软,面露惧色,纷纷向后退去。
见众官兵纷纷向后退去,冷若雪更是精神大振,恨意长舒,身形展开,右手长剑摆动,每一剑使出,皆隐隐含有风雷之声,轰轰发发,只杀得众官兵惨叫连连,奔走相告,可惜,终难持久,只片刻之间,冷艳雪只感丹田如焚,真力告竭,可她此时万念俱灰,心伤肠断,哪还管自身安危,只是不断催动体内真气,将手中长剑舞得“刷”“刷”作响,拼命向前杀敌。
再过片刻,冷若雪只感丹田如火烧,浑身力气仿若渐渐被抽干一般,剑法虽还“呼”“呼”作响,可中间所蕴含的力道,已然大不从前,而其剑法的速度也随之渐渐慢了下来,再没半点精妙可言。
众官兵见有机可乘,又缓缓从四面八方涌了过来,手中长矛高举,直从四周攒刺过来。
陡见无数长矛从四周直刺过来,冷艳雪心下大骇,直被惊过了一声冷汗,原本已昏昏沉沉的脑袋也一下清醒过来,右手一动,佩剑下垂,身形仿若陀螺一般,滴溜溜一转,只听“咔嚓”之声不绝于耳,无数长矛立时被从中切断,不待众官兵反应过来,冷若雪右手长剑往上一指,然后急速后田周一划。
众官兵只觉脖劲一凉,“啊”“啊”的惨叫声尚还在喉咙间未发出,鲜血已顺着伤口狂喷而出,全身力气仿似在一瞬间被抽干,双脚一软,“扑通”,“扑通”,全部倒在地上。
使完这一招,冷若雪只感全身再无半点力气,只觉头昏眼花,脚步虚浮,双臂更是酸麻得几欲僵硬,原本轻盈的佩剑,此时却感觉重若千斤,可惜众官兵实再太多,冷若雪刚才一剑格杀的数人,也只是苍海一粟而已。
此时冷若雪力气已然耗尽,真气也已到油尽灯枯之时,众官兵又缓缓围了上来,可此时冷艳雪已然再没有半点力气抵挡。
眼看冷若雪马上便要命丧众官兵之手,突然一人大喝道:“慢!”
众官兵一惊,已然举起的长矛又缓缓放了下来,循声看去,见说话之人,不是别人,竟是‘机关算尽’——张庭座。
此话一出,便是站于旁边的方其踪也不由一愣,疑惑道:“张兄,这,这是为何?”
张庭座摆了摆手,大笑道:“冷捕头,念在我们当初是同门的份上,只要你肯放下武器,举手投降,我可以考虑,绐你一条活路。”
冷若雪此时单手拄剑,口中仿若风霜一般,大口大口的呼吸着,听闻张庭座的话,仿若听到了世间最好笑的事情一般,忽然哈哈大笑起,半响,方才止住笑声,冷笑道:“张庭座,先前我还只道你只是卑鄙而已,想不到你还这般无耻,想立功,活人恐怕比死人管用得多吧。”
此话一出,众人先是一愣,随即方才明白这一切乃是张庭座的计谋,见自己的计谋竟被冷艳雪当众揭穿,张庭座脸色一红,冷声道:“冷捕头,既然天堂有路你不走,那就不怪我俩心狠手辣,众将士,杀了她。”
众官兵得令,举起手中的长矛,向冷若雪身上扎去,而正在这时,陡听远处传来一声长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