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走了?”耳边传来少年熟悉的声音,声音中竟透着一丝淡淡的忧伤。
“是的,我马上就要走了,遇到你很高兴。”看着少年真实的笑容,她的声音带着失落。
“送给你。”少年伸手递过一样东西。
她轻轻的接了过来,那是一块普通的玉佩,玉佩的雕工并不精细,正面有一条弯弯的小路,背面却是一栋小小的房子。她呆呆的看了许久,待她再一次抬头的时候,却一发现少年已不在眼前,他已经沿着山路慢慢的下山了,她想奋力追,可双脚却定在原地,不听使唤;她想呼喊,却发现自己并不知道他的名字。她只能呆呆的看着少年走远,最后逐渐模糊,但不知是因为自己眼中强忍着的泪水,还是因为他逐渐淡去的身影。他紧紧的握着手里的玉佩,就当她感觉又一次要瘫软下去的时候,一双温暖而熟悉的大手紧紧的抱住了她,温暖而熟悉的体温瞬间融化了她的忧伤和烦恼,那是她的母亲,她紧紧的抱着母亲,想急切告诉她少年的情况,但话到嘴边,却终究没有说出,直到现在,她的父母都还不知道她的生命着有这样一个少年。
一个平凡而偶遇的少年,却彻底改变的她,她变得不在爱说话,不再爱交朋友,她的记忆中只留下枯燥无味的剑法和那块朴实的玉佩,偶尔使她欣喜的也只是那个永远在记忆深处的那个真实而幼稚的笑容。
她以为他也许只是自己生命中的过客,从此不会在出现,可惜天意弄人,缘分的轨迹在一次使他们交接,命运的不公却他们成为敌人,美好的记忆成为痛苦的开始,冷艳雪痛苦的闭上眼睛,记忆一瞬间已然飞跃了十年。不知何时,泪水已然爬满了眼眶,一向冰冷的脸上此时却交织着痛苦,失落和喜悦。
“冷捕头,冷捕头。”树下传来里李铁的声音,声音洪亮有力,瞬间将冷艳雪从记忆中拉了回来。
冷若雪低头向树下扫了一眼,不知何时,李铁,赵刚已然带着众官兵和捕头来至树下。冷若雪飘身从树上落到地上,动作飘逸灵动,仿若仙子凌波仙渡,众人不由心神一荡。
一见冷若雪落地,李铁急忙上前禀道:“冷捕头,发现前方有血迹,要不要追。”
冷若雪冷冷扫了前方一眼,心里一瞬间又变的矛盾而复杂,但最终还是冷冷命令到:“不用追了,我另有打算。”
李铁一惊道:“可是冷捕头,依敌人的血迹来看,那人必定受了极严重的伤,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啊!”
冷若雪心中暗惊,他受了严重的内伤,自己那一剑,想起那一剑,冷若雪不禁懊恼起来,冷冷道:“难道你不相信我。”
“属下不敢,属下只是担心而已。”李铁急忙道。
“不用担心,我另有安排。”冷若雪冷冷丢下一句话,直只向林外走去。
虽然不明白冷艳雪为何会放弃这次绝好的机会,但李铁还是只得无奈的执行了命令。
夜凉如水,月光清冷。
不知不觉,竟已到深夜,冷若雪躺在床上,辗转难眠,心神不宁,仍然沉醉在那当胸划过的那一剑之中,多年来平静的心突然之间起了一丝波澜,冰冷的心里第一次出现了焦急和慌乱,那当胸划过的一剑,就象是烙印般已经深深的印在了脑海里,挥之不去。她的心里却被莫名的矛盾纠缠着,她的心里既希望能快点见到他,但又希望永远也不要见到他,因为她不知自己再一次面对他时,是该抓,还是该放,她更不知道自己该怎样面对他,她的心里既担心他的安危,又懊恼自己不该出手,昏昏沉沉之中,她仿佛看到秦风正坐在床前,静静的喝着酒,他的伤口已经过简单的包扎,面容还是一样冷酷,可他的眼神已不象先前那样冷若冰霜,而是一种爱慕,关心,质疑的复杂眼神。黑衣人坐在那里静静的看了良久,方才缓缓起身向外走去。
眼见秦风要走,冷若雪立刻慌了起来,她张口象奋力叫住他,却发现任自己如何努力,却如骨鲠在喉,说不出一个字,她想起身拉住他,可任自己如何挣扎,都挣不脱那种恐怖的束缚,自己好像坠入一场无边无际的梦魇之中,难以自拔。只能眼睁睁着看可他轻轻的走出房门,然后静静的关上门。冷若雪只觉脑袋“嗡”的一声,轰然一空,这一瞬间,她忽然明白了,她害怕离别,离别只会带来更漫长的等待,十年的等待终于换来了相见,她不能让自己再苦等十年,她不敢再让自己等下去,她一定要抓住这次机会,绝不放手。只有不放手才能得到幸福,这一瞬间,她忽然明白了,自己十年来到底等的是什么。激动使她一瞬间爆发了无穷的潜力,使她一瞬间挣脱了束缚,从梦魇中惊醒过来,冷若雪长长的吸了一口气,轻轻的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心里却升起一莫名的疑惑,“这难道真的是一场梦,可梦为何有这般真实。”
“咚咚咚,咚咚咚”,门外传来急促的敲门声。
冷艳雪一惊,心里暗道:“这么晚了,谁还会还找自己”,不由开口道:“谁?”
门外一人道:“冷捕头,是我,有急事禀报。”
冷艳雪急忙下床,打开房门,门外站着一个小捕头。
小捕头一见冷艳雪,急忙道:“冷捕头,发现一名黑衣人。”
“在哪里。”冷艳雪失声道。
“在院落。”小捕头方才道出三个字,本还想将具体情况陈述一遍,陡觉眼前一花,原本站在跟前的冷若雪已然不知所踪,小捕头一愣,直惊得半晌还未回过神来。
冷若雪心急如焚,脚步疾走,飞一般向院落扑去。还未到院落,便已清晰的听到一阵兵刃相交和吆喝怒骂之声,显是有人在打斗。心下更急,脚步加快,几个起落,便已到院落,骤见李铁,赵钢两人正在围攻一名黑衣人,周围围着许多官兵和捕头,陡见黑衣人,冷艳雪心下一惊,失声道:“啊!,真的是他。”
冷若雪失声惊叫,秦风仿佛有心灵感应一般,于苦战之中,抬头向冷艳雪看来,眼神虽然冰冷,但却没有半点责怪之意思,相反却散发着一种淡淡的暖意。
冷若雪一惊,心里莫名的激动和欣喜起来,欣喜刚才梦中的人真的是他,十年了,原来他也没有忘记自己,可自己那一剑,陡然想起那一剑,原本欣喜的心里又随之失落与担心起来,受了重伤的他,能否在重重包围之中全身而退,冷艳雪心中又喜又忧,眼睛不由自主看向战团之中。
果然,秦风被冷艳雪重伤一剑,全身经脉皆已损伤,而李铁,赵钢本是师兄弟,李铁自小练拳,一双拳头早已如铁锤一般,足以开山裂石;赵钢自小练腿,早已出腿如风,且力如沉钟,两人夹击,功力更添数倍。开始时,还能凭着玄妙的掌法勉强支撑,可时间一久,秦风顿感内息呆滞,流通不畅,行动也越来越慢,双手所出的劲力也越来越弱,招式之间的破绽也越来越大,李铁,赵钢眼见秦风动作越来越慢,当下放开戒备,全力出击,秦风只觉眼前拳影如山,腿影绵绵,一浪高过一浪,四周涌来的压力也越来越大,突然“砰”一声,黑衣人内息一岔,闪避比即,胸口在中一脚,“蹬,蹬,蹬”不由自主向后退了三步,方才站定,只觉头昏眼花,脚步虚浮,腿劲带动内伤,伤口渐渐沁出血来,体内血气翻腾,一大口鲜血冲口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