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品叹道:“我怀疑李庄主根本没有长眼睛?”
听的这话,李旗风也不懂怒,淡淡道:“这话怎么说?”
谭品叹道:“若是你长了眼睛,相信就不会说这种话了。”
李旗风皱眉道:“难道你觉得我这话有误。”
谭品笑道:“不仅是有误,而且是大错特错。”
李旗风疑惑道:“敢问阁下,错在哪里?”
谭品缓缓道:“李庄主难道就没有看出来吗?”
李旗风皱眉道:“看出来什么?”
谭品一字一顿道:“形势?”
“形势?”李旗风喃喃道。
谭品点头道:“不错,就是形势,难道你没有看出来,现在的形势对你不利吗?”
李旗风摇头道:“你们有三人,我们也有三人,三对三,我还真没有看出哪点形势对我们不利,我看出来的,反而是形势对你们不利。”
谭品叹道:“说句实话,现在我才看出来,李庄主原来是一个乐观的人。”
李旗风摇头道:“不是乐观,而是事实。”
谭品叹道:“既然如此,那我就真的没有办法了。”
李旗风冷笑道:“难道你以为,凭你们三个人,便可以把我们给灭了。”
谭品挑眉道:“难道不行吗?”
李旗风冷笑道:“好大的口气,今日便叫你看一看,我李旗风也不是吃素的,来人,取我铁剑来。”话音方落,只见三名家丁缓缓走出,合力扛着一把八尺来长的大铁剑,呈到李旗风面前。
众人见得这等沉重铁剑,皆是心头一震,都瞠目以对,不知他要如何运使这把沉重至极的大铁剑。
谭品皱眉道:“你要用这等铁剑,与我对敌。”
李旗风点头道:“正是如此。”
谭品摇头道:“我有些担心。”
李旗风一愣道:“你担心什么,可是怕死吗,就算怕死,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
谭品摇头道:“不是怕死,做我们这一行的,虽然都怕死,不过,心里也明白,这死,早晚都会来的。”
李旗风皱眉道:“那是因为什么?”
谭品忽道:“这剑看来甚是沉重,敢问李庄主,他有多少斤?”
李旗风不知道他这话有什么意思,但大丈夫事无不可对人言,遂朗声道:“九九八十一斤。”
谭品点头道:“原来如此,不过,这么沉重的剑,用来虽是有些威力,却也颇为耗费内力。”
李旗风皱眉道:“你这话什么意思?”
谭品微微一笑道:“也没什么特别的意思,只是觉得,你年纪已经大了,不适合用这么重的剑。”
李旗风笑道:“这点不用你担心。”
谭品叹道:“我是怕你弄巧成拙,到时候,不仅杀不来我,还会自找麻烦。”
李旗风笑道:“放心吧,今日我就算死,也要拉你们作陪。”
谭品笑道:“我是怕你陪了夫人有折兵,那才叫大大不值。”
李旗风单手提起大铁剑,霹雳般地暴吼道:“小子狂妄,今日叫你知道,老夫的厉害,受死吧!”他身形高大,手上提了柄常人高矮,重达九九八十一斤的大铁剑,双眼环睁,更是显得威风凛凛。
众人见了他这等声势,也不由心头一震,便是谭品,也不由脸色微微一变,心道:“这老小子口气这般大,只怕真有一些鬼名堂,自己可得小心了,别大风大浪都过来了,却在这阴沟里翻了船,那可是大大不值”。心中虽是这般想,嘴上却道:“区区铁剑,何足挂齿!”
李旗风哈哈大笑道:“黄口小儿,只会逞口舌之利,吃老夫一剑。”话音方落,只见其右脚于地上一踩,微一借力,身子恍如大鸟一般,陡然越上半空,双手握住剑柄,剑指谭品,往下便是一剑。速度快如闪电,只一瞬,已到谭品头顶咫尺处,剑还未至,剑锋已然摩擦得空气嘶嘶嘶嘶作响不绝。
众人见得这等声势,皆不由脸色一变。
谭品也不料李旗风说打便打,说到便到,眼见那大铁剑气势雄浑,剑还未至,无边劲气已如狂风暴雨一般,狂涌而至,饶是他剑法不弱,却也不敢直挑其锋,右手于马上一按,一声长啸,身子陡然腾空跃下。
谭品方才越开,那座下马匹便没这么幸运了,只听的嗤地一声,那匹高头大马,连叫都没有叫一声,便被李旗风的铁剑硬生生斩为两半,内脏鲜血,流得满地都是,直令人触目惊心。
高仁见李旗风出手有若霹雳雷震,手法之狠,实是闻所未闻,也不由得在心里暗叹了一声,今日谭品遇上这李旗风,当真有一场厮杀了。
谭品见他这个势头,也不脸色一变,暗道:“这老头倒还真有两下子,并非一味虚张声势,他大剑笨重,不能灵动,我且攻他下盘。”念及于此,便即笑道:“李庄主,小心了。”
李旗风大笑道“来吧,老夫也不是吓到的。”说话间,将大铁剑往外一甩,顿时将上面的血迹甩得干干净净。
谭品微微一笑道:“那你老人家可的小心了。”说话间,只见得其右手缓缓从腰间拔出一把剑来。
众人抬头看去,只见他那把长剑,比一般人的剑要稍微长上那么几分,却又比一般长剑略薄,远远看来,却不似一把铁剑,而好似一把软剑,轻翔灵动,好似水纹一般。
李旗风点头道:“好剑。”
谭品笑道:“的确是一把好剑。”
李旗风笑道:“却不知剑法如何?”
谭品微微道:“一般般,不知能否入得了你老人家的法眼。”
李旗风笑道:“这个可不一定,因为我的剑法可是不弱。”
谭品摇头道:“杀得死人的剑法,才是好剑法。”
李旗风眉头一挑道:“你的意思是,我的剑,杀不死人。”
谭品笑道:“虽说杀得死人,却不一定杀的死我。”
李旗风忽道:“我觉得你犯了一个错误?”
谭品‘哦’了一声道:“什么错误?”
李旗风缓缓道:“你太狂妄了。”
谭品笑道:“是吗?我怎么不觉得。”
李旗风看着手中的铁剑道:“一个人不要太狂妄,太狂妄的人,绝对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谭品点头道:“这句话我承认,可是我一点也没觉得我狂妄。”
李旗风叹道:“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可是你却半点也不知道错,更没有半点改过的意思,我真有点替你惋惜。”
谭品笑道:“惋惜什么?”
李旗风叹道:“你这么年轻,为什么不求生,而求死呢?”
谭品摇头道:“你不一定杀得死我?”
李旗风笑道:“是吗?你大可以试试。”
谭品笑道:“试试就试试,不试的话,怎么又会知道谁厉害呢?”
李旗风笑道:“好啊。”
谭品看了他一眼,心道:“他内力如此刚猛,想必一身武功,便在这臂力之上,下盘定然不稳,他之所以这般,也只是虚张声势而已。”念及于此,顿时大喝一声:“李庄主,接剑。”话音方落,只见他着地一滚,举剑向李旗风两腿挑去,这一挑,速度当真又快又急。
眼见于此,众人心中皆是一凛,方知这谭品绝非什么浪得虚名之辈,手下的确有些真材实料。
眼见谭品长剑挑到,李旗风眉头一挑,朗声大笑道:“区区一剑,何足挂齿!”大笑声中,猛然将大铁剑提起,一剑重重斩落,快如闪电!势如雷霆下击。
谭品大惊失色,大惊失色,心道:“他这剑重九九八十一斤,怎能这么快法?”眼见那大铁剑已劈头盖脑而来,百忙之中,已然不及闪避,慌忙将手中长剑挡在头顶,奋起生平功力,挡下李旗风这惊天动地的一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