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玲玲笑道:“若是你少了一种胳膊,或是腿的话,难道还能不去看医生。”
高仁吓了一跳道:“你这人,未免太狠毒了一些吧。”
丁玲玲笑道:“你没听说过,最毒妇人心吗,这岂能怪我狠毒。”
高仁苦笑道:“知道了,我可不敢再随意说话了,不过,你要到那盘龙寺去干什么,不是会是认得那里的哪个小和尚吧?”
丁玲玲一时间,也未听出他话中的意思,点头道:“确实是认识那里的和尚,不过不是小和尚,而是老和尚。”
高仁‘哦’了一声道:“哪里的老和尚精力也太旺盛了一些吧,这些小的姑娘也坚持得住,厉害,厉害。”
丁玲玲眉头一挑道:“你胡说什么呢,那盘龙寺的住持了尘大师,生平与我父亲交好,我父亲生前经常去拜访他,说不定会留下什么账簿的线索,我警告你,你别再那里胡思乱想,要是被了尘大师知道的话,他可没我这么好说话,到时候吃了苦头,可别怪我没提醒你。”
高仁心道:“区区一个老和尚,难道我还会怕他不成,想我高仁是什么人,那可是名震天下的大人物。”嘴上却道:“怎会呢,我这人最是尊敬和尚了,每到寺庙里面,我都是吃斋念佛,满心感激。”
丁玲玲叹道:“这样便好,时间不早了,咱们快快上路吧。”
高仁疑惑道:“我为何要跟你一起去啊?”
丁玲玲叫道:“你不是捕快吗,捕快当然得要保护苦主的安危了。”
高仁笑道:“你不是说我武功低微吗,怎么可能保护你。”
丁玲玲笑道:“武功再低微的人,总还是有些作用的。”
高仁叹道:“原来你是把我当牛使唤了。”
丁玲玲哼了一声道:“想给本小姐使唤的人,多了去了,你应该高兴才是。”
高仁笑道:“我是很高兴,不过,我还赶着逃命呢。”
丁玲玲叫道:“你不用担心,等把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搞清楚,我自然会放你走,再说了,了尘大师不仅佛法精深,武功也很是不弱,有他在,我们反而更安全。”
高仁点头道:“原来如此,不过,那和尚庙里,又不可以吃肉喝酒,怎么呆的下去。”
丁玲玲怒道:“又不是要叫你在那里做和尚,你慌什么慌啊。”
高仁笑道:“原来如此,时间不早了,咱们这便上路了。”
两人当即从平安镇出发,得到了盘龙寺,已然是第二天早上,只见云雾缭绕中,白盘龙寺若隐若现,远远看来,倒还真像是有一只神龙盘在那里,正低头看着芸芸众生,端的是幽深高远,气势非凡。
两人心中有事,当下也顾不得山路难走,便自径直登山而上。
得到了盘龙寺山门处,只见得一名小沙弥正在庭院之中扫地,高仁不分青红皂白,大步跨了过去,大声道:“了尘那秃驴在哪儿?”
陡听此话,那小沙弥不由得吓了一跳,抬头一见,说话之人,却是一名生得虎背熊腰,深鼻阔目的大汉,颤声道:“你---你要干什么?”
高仁大声道:“老子要找了尘,你小子没听到吗。”
那小沙弥何曾见过这等凶恶之人,一时间,吓得连话都不敢说。那旁边的丁玲玲一见,不由得大是皱眉,若按这高仁的脾气,别说找人,只怕还未见面,双方已经打起来了。急忙上前问礼,说了来意。
那小沙弥虽是不识得丁玲玲,却也知道丁万全,听了他的女儿,便即应了门,跑进门去。
不一会儿,小沙弥跑了回来,说道:“师父请丁施主去内堂相见。”
丁玲玲也明白这话中的意思,便道:“你现在外面等我吧。”
高仁笑道:“老子还不想进这和尚庙呢。”说话间,哼了一声,便往旁边走去。
丁玲玲见得如此,也只得无奈的皱了皱眉,跟着那小沙弥进入内堂。
过了片刻,一名老僧缓缓走出,丁玲玲认出便是了尘和尚,连忙起身相候。
了尘看见他,顿时叹了口气,目露悲色,双手合十道:“丁施主既然到来,那么丁老施主,只怕----”他虽是出家之人,佛法精深,说到此处,也不由说不下去。
丁玲玲听他提起父亲,也不由眼眶一红,顿了顿,方才道:“听大师的意思,难道知道凶手是谁?”
了尘眉目低垂,露出怜悯神色,摇头叹道:“世人相残,何时方了?”
丁玲玲心下一凛,心道:“这了尘大师消息好生灵通,他人从不离寺,却知天下大事,却不知其中究竟有何因果。”念及于此,便轻咳一声道:“了尘大师,这凶手杀了我全家,妇孺儿童,一个不留,手段何其残忍,究竟是何来历,还望了尘大师,指点迷津,让我能报仇雪恨。”
了尘静静的看着她,忽然叹了口气道:“冤冤相报何时了,施主侥幸逃得性命,何不隐姓埋名,忘记仇恨,从此能做过平常人,岂不是好,何必再要打打杀杀。”
丁玲玲摇了摇头,含泪道:“父母之仇,不共戴天,岂能不报,若是我平生报不了仇,活着也没什么意思,还不如一死了之,也好下去与父母团聚,也好过我一人在这时间受这飘零之苦。”
了尘见她说得凄惨,想她一个弱女子,在这世间,确实有些为难,不如微微叹了口气道:“出家人不打诳语,我也不瞒你,老衲确实识得出手这人,只是为了施主的安危,不能说出他们的姓名来历,还请施主见谅。”
丁玲玲连日来来回奔波,不辞劳苦,只是希望找出线索,此时好不容易找到根救命稻草,哪能就此放弃,念及于此,慌忙站起身来,热泪滚滚道:”大师,看在家父曾经与你相交不匪的情况下,你就把凶手的来历告诉我吧,我得知仇家来历,纵然是报不了仇,我也心满意足了。”
了尘叹了口气,静静的凝视着她,见她虽然仍是花容玉貌,脸上却仍有些风霜之色,想必这些时日,还是受了不少苦,她虽是练武之人,但毕竟是千金大小姐,何曾受过这许多苦难,更何况是这灭门惨案,若是唤作寻常女子,只怕早就累倒过去。念及于此,不由得心头一软,叹了口气道:“罢了,罢了,天意如此,莫可奈何,你快快起来吧。”
丁玲玲心头一喜,冲口而出道:“大师肯告诉我,那些人的来历了吧。”
了尘点了点头,叹道:“要说凶手,得先要从你家的来历说起。”
丁玲玲心头一凛,觉得他话中有话,只怕自己家真个不似平常人,想必真是大有来历。念及于此,不由问道:“我家的来历?”
了尘点了点头道:“丁小姐深居简出,难道就从没怀疑过,你家不是平常人吗?”
丁玲玲抓了抓头,虽然一时间听不出了尘话中的意思,但心中也有些疑惑,想自己一家,住在这平安镇上,平日里都是深居简出,也从不跟外面的人来往,看那模样,倒不是安生来此处来过日子,倒像是躲避什么仇家一般,还有一点,自己家的万贯家财,从未曾听说过自己家在什么地方做什么生意,也没听说过,自己家能有什么富贵亲戚,可自己家的那些钱财,又从什么地方来的呢?丁玲玲越想越是生疑,皱眉道:“大师此话,究竟是什么意思,难道我爹惹到了什么厉害仇家,方才跑到这地方来避难的吗?”
了尘沉吟了一下,似乎是在考虑从什么地方,开始说起,还一会儿才道:“你还记得你家原来住在什么地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