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
陆珠凑上来,“娘,这是夫人给我们的吗?”
“是了,夫人真是菩萨心肠。”
一筐青菜和几个鸡蛋能值多少钱,单是那一只兔子就比这些东西值钱多了。
“夫人真好,阿庆姐姐也很好,她给我银瓜子,但是我没收。娘,我做得是不是很棒。”陆珠笑嘻嘻跟陆娘子邀功。
“是,我女儿真棒。在学堂要好好学本领,不要辜负了将军和夫人的一片好心,知道不?”
穷苦人家能进学堂,机会何其难得,更何况是陆珠这样的姑娘家。
整个榆城只有将军府开的慈善学堂收女子,进学堂的条件也极其苛刻。
陆珠握紧拳头,“娘,你放心,我一定学好本领,不让别的婆子欺负你!”
“本领学好了,将来也要报答夫人一家。”
陆珠重重点头。
陆娘子把荷包收起来,加上今天苏木姑娘帮她要来的赔偿,一共是十九两银子。
节省一点,够她和女儿好几年的开销了。
陆娘子把兔肉放案板上,准备切一点出来吃。
陆珠舔着嘴巴,今晚有肉吃了,“娘,我去烧火。”
陆娘子笑着点头。
这天,刚从战场回来,阿庆一身血腥味。
刚想去换洗一番,赵益就将她拎到了马车上。
“老爹,你干什么!”
“回去再洗,家里有事。”
“这么急?”
阿庆抬手闻了一下自己胳肢窝,除了血腥味,还有汗臭味。
她灰头土脸,脏兮兮的。
“嗯。”
赵益靠在车厢闭目养神想事情。
阿庆瞅了一眼她爹眼角的青乌,悄默默放轻动作。
没过一会儿,赵益的鼾声在马车上响起来。
唉,爹真累啊。
阿庆瘫直了身体,找了个舒服的姿势也眯一下。
到将军府门口,父女俩鼾声如雷,差点没把等在门口的下人笑死。
喜鹊来接阿庆回去梳洗,上上下下里里外外洗了个遍,阿庆换上干净的衣服。
“咦,衣服短了点。”
阿庆扯了扯裙摆,都盖不住她脚踝了。
喜鹊笑着给她整理腰带,“还瘦了呢。”
阿庆看着有点松垮的衣服,“你不说我还没发现。”
喜鹊很是高兴,“小姐这是抽条,要长成大姑娘了。”
阿庆哼了一声,得意道,“我早就是大姑娘了!”
喜鹊哭笑不得,催促她,“走吧,夫人在花厅等着了。”
“谁来了这么大阵仗?”
连爹都在百忙之中赶回来。
喜鹊摇头,“去了您就知道了。”
“神神秘秘!”
阿庆穿过连廊,刚到花厅外就听到牛大勇爽朗的笑声从里面传出来。
“师父!”
阿庆赶紧跑进去。
牛大勇一家居然都来了。
“师父,师母,大师兄!”阿庆挨个儿叫过去。
“哈哈哈,几年不见,阿庆都长高了。”
牛师母扶阿庆起来,眼露欣慰,“瘦了,也高了。”
阿庆嗔怪道,“你们来也不跟我说一声,我好去接你们。”
牛大勇打趣她,“我们阿庆成小将军了,一天忙得团团转,师父儿敢耽误你干大事。”
阿庆毫不客气,“哎呀,什么大事都比不过师父驾到,这点时间还是能挤出来的。”
众人笑作一团,阿庆还真不知道什么叫做谦虚。
难得一聚,大家其乐融融聊得异常火热。
闲聊了一会儿,赵益和牛大勇去了书房。
赵益和双胞胎几个带着牛童去了前院说话。
阿庆拉着牛师母问,“这回就不走了吧?”
牛师母笑了,耐心回她,“你大师兄不走了,我和你师父还要出门办事,镖局也走不开人,暂时还定不下来。”
田氏调笑道,“你大师兄都在这儿住下了,还怕拴不住你师父师母?”
“难得一见,这回可要多住些日子。”
牛师母回花氏,“还得看我家那口子怎么安排的。”
他们也是接了赵益的信,才匆匆忙忙赶过来的。
听相公的意思,估计要给赵益跑一趟江南了。
有赵家的相助,现在他们牛哄哄镖局如日中天,多年前一家三口差点丧命公鸡岭一事背后的主谋也已在赵益的帮助下解决。
他们跟小徒儿一家是过命的交情,赵益但有吩咐,他们肯定竭尽所能去做。
他乡再聚,喜不胜喜。
都是一家人,也无男女眷之分,天气热,就在院子树荫底下摆了两大桌子。
花氏难得拿出一坛子新酿的果酒给几个孩子们喝,阿庆给自己倒满杯,乐呵呵的要过来大人这一桌给牛大勇和牛师母敬酒。
夫妻俩笑着应下,阿庆一饮而尽。
“师父师母,这些都是我娘亲手酿的好酒,天下只此一家,你们多喝点。”
花氏笑骂,“我还能少了你师父师母的酒不是?”
阿庆嘿嘿笑了,“那怎么可能,我娘大方着呢。”
坐回位置上,阿庆一巴掌拍牛童肩膀上,“师兄,吃完饭到我院子里,切磋切磋。”
牛童揉了揉发麻的肩膀,“阿庆,你是姑娘。”
哪个外男大晚上会进姑娘家的院子。
阿庆一脸你傻不傻的眼神,“你现在才知道!”
“明天吧,明天到演武场。”
“也行,我那院子太小施展不开。”不能展现她威风霸气的一面。
赵朔翻了个白眼,“就你那院子还小,比我和阿睿的院子大太多了!”
他们还是两个人住呢。
阿庆反问他,“咋地,你有意见?”
赵朔哼了一声,“意见到是没有,我只是阐述一个事实。”
说着朝牛童举起酒杯,“来来来,大师兄小弟敬你一杯,明儿个也指点弟弟一番。”
他这些时日在老爹手下不是白练的,明天就让大家见识见识他的厉害。
牛童:“好说好说。”
花氏难得给机会,阿庆痛痛快快喝了一晚上。
幸好乌嬷嬷给他们煮了醒酒茶,喝完睡下舒服多了。
第二天醒来头也不痛。
翌日一早,阿庆早早起来去了演武场。
牛童和赵湛早就到了。
两人大汗淋漓,已经打过一场了。
“大哥,你居然能跟大师兄切磋?”
在阿庆的印象里,她大哥虽然有天赋,但不至于能跟大师兄切磋几个来回吧。
牛童震惊地看向阿庆,“你大哥什么底细你居然不知道?你还是他亲妹吗?”
啊?
“我错过了什么?”
阿庆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牛童把手里的木剑扔给阿庆,“你先和你大哥打一场,我休息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