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毛茸茸的脑袋从那里钻出来,阿庆这才看清,原来是一只小松鼠。
阿庆拍了拍胸脯,吓死人了。
阿庆朝它走过去,小松鼠一下子逃跑了。
原来它在拦腰处的小石洞里做了个窝,里面居然屯了不少板栗。
“哟,真勤劳!过冬的板栗都还没吃完呢。”
阿庆伸手进去摸了一颗,板栗已经很干了,她剥开尝了尝,味道还挺甜。
这么一打岔,阿庆倒没那么紧张了。
趁着天色还好,阿庆赶紧下了山。
翌日一大早,几个孩子被早早叫起来梳洗。
沐浴焚香之后,田氏带着一大家子上下跪到佛龛前,对着蛋蛋的抽象画恭恭敬敬地上了三炷香。
田氏口中念念有词,“花神娘娘保佑……”
用过早膳,准备出发。
田氏和赵三一家三口出门相送,离别在即,人总是容易多愁善感,田氏看着几个大孙孙大孙女忍不住抹眼泪。
这一走,也不知道啥时候能再见到哟。
几个孩子也被感染了,忍不住红了眼眶。
赵湛哽咽着安慰田氏,“您好好保重身体,孙儿会回来看您的。”
“好好好,我大孙子孝顺得很。”田氏忍不住点头。
几个孩子扑过去抱了抱田氏,田氏这心里更加难受了。
“行了,都走吧,趁早赶路。”
花氏安慰田氏道:“娘,您保重身体,儿媳会照顾好这一大家子的,等平安到了那边就马上给您写信。”
田氏欣慰地点头,“知道了。”
有大儿媳在,她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李少珩也依依不舍地看着他们一家,阿庆拍了拍他的肩膀,“小河哥哥,等你回到家里,记得给我们写信。”
他的家人已经过来接他了,现在就住在县里。
李少珩执意要送阿庆他们离开才回家,那么长时间都等过来了,对方也没有在意,随他去了。
李少珩木然点头。
阿庆早上已经偷偷给他塞了十两碎银子,看他这木愣愣的样子,忍不住善心大发,细细叮嘱,“你要好好练功,有人欺负你就打回去,打不过就找可靠的人告状知道不?不要傻兮兮的被人欺负了。”
她多少知道一点,李少珩在家里的处境不怎么样。
李少珩心头一暖,再次点头。
赵朔和赵睿给了李少珩一个熊抱,像大人一样像模像样跟李少珩道别,“大兄弟保重。”
一起处了这么长时间,感情到底比一般人深,两兄弟还挺舍不得他的。
花氏在一边叮嘱了三弟和三弟妹一番,一一告别过,众人这才上了马车。
马车行至村口,远处忽然传来熟悉的声音,“三姐(三妹),等一下!”
花氏掀开帘子看去,居然是大姐二姐四妹还有小弟一家,连孙氏和花泽泽都来了。
花大姐气喘吁吁追上来道,“走这么早,差点没赶上。”
“大姐,你们怎么来了?”看到自己娘家姐妹们,尤其是大姐花惠蓉,花氏忍不住鼻头一酸。
长姐如母,作为花家长女,花惠蓉在花氏心里更像一个母亲。
花惠蓉笑道:“你要走,我们不得过来送一程。”
花二姐惠婉眼里都是担忧,“三妹,此去路途遥远,望万千珍重。”
“放心吧,这么多人照看着呢。”
花四妹惠君将一个大包袱塞进花氏怀里,“三姐,我们也没啥拿得出手的,给你烙了些饼路上吃。”
沉甸甸的包袱惹得花氏也红了眼眶,“几个外甥最喜欢吃你们烙的饼了,这么多,得吃好久。”
花惠蓉催促道,“行了,快上车吧,早点出发。”
“三姐,保重啊。”花怀民和孙氏抱着花泽泽朝他们挥手。
“三妹,保重!”
花氏掀开帘子往回望,几个姐妹和弟弟们的身影越来越小。
打开包袱,里面除了还冒着热气的两大包烙饼,还有好些吃的点心,包袱边上还有一个荷包,里面居然放了一百两银票。
是他们姐弟四人凑给花氏的一点心意。
花氏心酸又想笑,“这些人真是,哪里就需要他们的钱了。”
还有这么多烙饼,估计天不亮就爬起来准备了。
花氏拿出一个饼咬了一口,肉香瞬间充斥口腔。
皮薄肉厚,肥瘦相间的肉沫是炒制过的,味道特别好。
饼香充斥着整个车厢,阿庆忍不住舔了舔嘴巴,“娘,给我吃两口。”
“尝尝。”花氏给他们一人递了一个。
马车很大,双胞胎和阿庆年纪还小不占什么位置,花氏母子五个人坐一辆马车还绰绰有余。
“姨母她们做的饼就是好吃,可惜以后吃不到了。”赵朔忍不住可惜道。
他们兄弟俩还在姨母家住过一段时间呢,姨母经常给他们烙饼吃,可幸福了。
阿庆坐了一会儿马车就无聊了,索性出去骑她的小马。
牛车上绑着的大力和它媳妇看到阿庆,伸长脖子朝着阿庆嘎嘎叫,阿庆没办法,把两只鸭子拎到小马上,一边挂一只。
刚开始出发,几个孩子都新奇得很,一路精神很好。
因为忙着赶路,中午也没有停下来开火,大家都随便用了点干粮。
县城往边关方向走,到下一个可以住店的地方还有好几天。
赵四派人骑马先往前查探适合安营扎寨的地方。
夜幕降临之前,一行人刚好赶到。
拾柴火生火,几个婆子从牛车上拿出两个偌大的铁锅架起来开始生火煮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