研墨给陈宝珠回信一封,花氏打算把事情敲定尽快下来。
阿庆也给陈宝珠回了一封信,天马行空胡扯一大堆,信纸写了七八张。
今年秋梨膏做了不少,阿庆还弄了一小罐子给陈宝珠,跟着信一起送出去。
村里和周边的梨子都被赵家搜刮干净了,对外就说是用来的酿酒的。
赵家出了点手工费收梨子,外人都知道赵家酿酒,也没人探究一二。
当然,也有不怀好意的来打探捣乱,不过有牛师父的牛哄哄镖局在,赵家又请了不少看家护院的壮士,倒是没出过什么幺蛾子。
还是卖给去年赵益牵线的那个商人,对方专门售给东都的显贵。
因着秋梨膏的独特功效,东西根本就不愁卖。
所以今年的秋梨膏价格比去年贵了两倍,赵家净赚八千多两银子。
年底,货交出去,家里和阿庆手里又进了一笔账。
腊八之后,花怀民夫妻俩才从府城回来。
孙氏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整个人焕发着别样生机,连皮肤都白了很多,看起来年轻了不少。
说话也没有那么尖锐了。
孙氏身体调养得不错,以后不用再去府城了。
从那边带了不少药回来继续喝,大夫说再调养个一年半载,就可以正常生养了。
夫妻俩给赵家人买了好些礼物回来,对花氏一番感激,才拎着花泽泽归家去。
年关,边城送了信过来。
赵益在信中表示开春之后会派人过来接他们去边关,让他们先准备准备。
花氏看着信件,眼泪一下就流了出来。
这么长时间,终于过去,终于要见到相公了。
“爹要接我们去边关?”赵朔忍不住尖叫起来。
花氏捂着嘴点头。
一家人高兴不已,花氏更是激动得抱着几个孩子痛哭一场。
花氏好不容易平复之后,赵勉才开口:“大嫂,那咱家铺子作坊这些怎么办?”
还有新建的大宅子,这才住了半年多就要空置下来,他舍不得啊。
铺子作坊?
确实是个大问题。
回过神来,花氏也不得不考虑这些东西该如何处置。
铺子和作坊是一家人的心血,也是他们安身立命的根本。
要举家搬迁到条件恶劣的边关,到时候又要全部重新来过。
铺子盘出去了可惜,不盘出去,他们人在边关又顾及不到。
真是两难。
田氏咳了咳,“我年纪大了,去不了太远的地方,等我百年之后,还要跟老头子葬在一起。这样,老大媳妇,你们大房先去。
小五年纪还小,也不适合长途跋涉,再加上翩翩时不时就要回一趟娘家,老三一家也不要去了,就留在家里看铺子田产和作坊。”
“娘,您不跟我们一起去吗?”花氏诧异问出声。
相公那边都安排好了,在信中一再叮嘱他们早点准备好,他派人过来接他们。
况且,自古以来都是长房供养父母,娘不跟着他们过去,会不会不太好。
“去那里我住不惯,而且边关冬天多冷啊,娘受不了。你们去就行了,我和老三一家帮你们守好大后方,铺子和作坊挣钱了就给你们送去。”
反正她是不会去边关的。
这么大宅子她还没有住够呢,而且在村子里还能经常串门,老大当官了大家都捧着她,她过得别提自在又舒服了。
到边关人生地不熟,串个门都不行,有啥意思。
她半截身子都快入土的人了,后半辈子就想活个痛快。
“娘,那我们先过去,等那边安置好了再做打算。”
“对了,我大孙子的学业怎么办?”
边关条件不如家里,相应的先生能力肯定也不如这边的,大孙子在书院待习惯了,到那边不适应,没有合适的书院读书怎么办?
“这个不担心,相公在信中说了,已经给阿湛和几个孩子物色了两个有名的先生,等过去就能继续读书。”
“那就好,老大做事情靠谱,对几个孩子也挺上心的。”
田氏想了想又说道,“这样,让你们大姐一家也跟着过去怎么样?”
她守了一辈子寡,知道寡妇的日子不好过。
阿芳年纪还轻,就这么守一辈子太可惜了。
而且兄弟们都各自成家,以后总有顾不到她的地方。
听说边关讨不到婆娘的人很多,阿芳相貌也不差,找个合适的人嫁了,再生个儿子,她和几个女儿后半辈子才算有了依靠。
“大姐?她会愿意吗?”
娘都不愿意跟着去,大姐会愿意吗?
“问问就知道了。”
为了她的下半辈子考虑,不愿意她也要想法子让她愿意。
花氏笑了笑,“娘做主就行。”
田氏满意地点了点头,“等过完年,就好准备起来了。”
过完年就要去边关见爹了,阿庆也很高兴,嘴角都咧到了腮帮子。
李少珩看上去心情却不怎么样。
阿庆:“小河哥哥,你不想跟我们去边关吗?”
李少珩摇了摇头。
他比划着告诉阿庆,等在这里过完年,他就要回家了。
阿庆震惊,“你找到家人了?”
不对啊,她也没见有人过来找他呀。
李少珩伸手摸了摸阿庆毛茸茸的大脑袋,若不是他们要去边关,他还想在这里多待两年。
赵家的氛围太容易让人沉溺了,在这里他过得很开心。
但人总要面对现实,花婶子一家不在,他也不想在这里待了。
阿庆有一点点伤心。
不过这点伤心在即将见到亲爹的喜悦面前不值一提。
是人总要面对离别的嘛,以后还可以想宝珠姐姐一样写信就是了。
阿庆自我建设做完,喜滋滋掏出四叔给她写的信。
阿庆一目十行扫完信件,啪的一下生气地把信拍到桌上,“四叔在信中说,有个不要脸的女人缠着要嫁给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