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翩翩肚子一天一天大起来,还有一个月就要生了,也不能再跟着赵勉去县里。
产婆早就请好了,就等着她发动。
这天,林翩翩去找田氏商量事情,拉了会儿家常林翩翩才道明来意。
“娘,我头胎也没有经验,我爹给找了个有经验的嬷嬷,想送过来伺候我,您看行吗?”
“嬷嬷?嬷嬷是什么人?”难道是大户人家的奶娘?
田氏没什么见识,只知道大户人家都会给孩子准备奶娘,她如此猜想道。
林翩翩弯了弯唇,耐心跟她解释,“就是大户人家专门贴身伺候人的,我爹说她伺候孩子很有一套,带大过好几个孩子。”
“你爹哪里找的,可不可信哟?娘帮你带就是,哪用得着别人,娘都带过七八个孩子,你看你侄子他们,哪一个不是我带大的。”
说到这个田氏就有些自得了,家里八个孙孙,全是她一手带大的,她带人可精细了。
不像别人马虎大意,不是这个毛病就是那个毛病。
村中间的赵家七婆更是丧心病狂,儿媳妇连生四个女儿好不容易得了个大胖孙子,让赵七婆带了几天晚上睡觉给人压死了。
她就不是那样的人。
“娘,您操劳这么多年该享清福了,等生下来您得空过来看看逗弄逗弄孩子就成了,哪能让您一直劳累。
那嬷嬷是我爹托别人找的,以前在东都大官家里伺候过,懂得也多,要不是有点关系还请不到她呢。”
林翩翩这话说得田氏一阵舒心。
她年纪大了确实比不得从前,以前带孩子还能跟着一宿一宿的熬,现在老了不行了。
老大媳妇和老二媳妇现在都忙,不可能让她们到弟媳妇院子里帮他们伺候孩子。
既然人信得过,又是在东都伺候过的,那就叫过来帮忙就是了。
这亲家对女儿真是好啊,什么都给她想到了。
“你看着安排,需要银钱就去你大嫂那里支取。生孩子也有早有晚,不一定准时,再过些时日让老三也别去县里了,就在家等着。”
“听娘安排,我这就去信让爹把人送过来。”得了田氏同意,林翩翩眼里都是笑意。
田氏嘱咐她,“待家里无聊就出去走走,多动一下生得快。”
“我爹也是这么说。”
田氏诧异得很,“哟,亲家公一个大男人,懂得还挺多。”
连生孩子的事情都这么门清儿。
这会儿正是秋高气爽的时候,林翩翩是个闲不住的,经常饭后叫上丫鬟出去外面溜达。
没遛几天居然还认识了个新朋友,一个跟林翩翩年纪差不多的姑娘。
赵家隔房的堂兄赵粮的妻妹顾芸娘,赵粮妻子身体抱恙,顾芸娘作为妹妹过来探望照顾,林翩翩天天闲逛就这么认识了。
年纪相仿也聊的来,一来二去就熟识了。
林翩翩准备了点心邀请对方过家里来玩,正好遇到吆喝一群小崽子出去浪的阿庆,遂叫住她问,“庆宝,又去抓鱼吗?”
“抓鱼啦,三婶,等一下腌小辣鱼吃!”
“我现在不爱吃荤腥的,不过可以帮你们腌小鱼干。”
林翩翩旁的不会,零嘴倒是做得挺好的。闲着无聊,正好找点事情打发时间。
那感情好,有人主动帮忙,阿庆乐呵呵应下了。
注意到她三婶带了一个陌生女人,阿庆豪气问道,“三婶,她是谁啊?”
林翩翩微笑着给他们介绍,“这是顾嫂子的妹妹芸娘,你们要叫她芸姨。”
“噢,芸姨好。”
顾芸娘朝一群小孩笑着点了点头。
几个孩子呼呼啦啦拎的拎桶拿的拿木盆吆喝着往河边去。
前段时间已经放过闸了,还有很多漏网之鱼,这段时间经常有人去捞。
就他们一帮子小孩,牛师父不放心,叫了肖吉过来看顾。
在他的帮助下把网撒出去,阿庆挽着裤腿就要下水。
花泽泽也要跟着下去,被阿庆制止了,“你腿太短了不要下来,等下淹水里了!”
花泽泽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腿,小肚子太鼓了,挡住了视线,居然看不见腿和脚丫子!
果然很短,花泽泽瘪了瘪嘴巴,勉为其难同意了。
看到李少珩也想下水,阿庆又制止道:“你也别下来,等下又被水冲跑了。”
李少珩……
阿庆脚丫子刚碰到水,就被肖吉伸手提溜起来,“岸上待着,我们下去捞。”
被凌空的阿庆四肢一起挣扎,“我也要捞!”
肖吉盯着阿庆五短的四肢嗤笑一声,“就你这小身板,也不怕被水淹了去,乖乖上去等着,你鸡毛哥下去给你捞。”
有伴了,花泽泽乐呵呵跑过去牵起阿庆的手,“姐姐,泽泽跟你一起守鱼鱼。”
阿庆……好吧
肖吉带着牛童,赵朔几个大的下去捞鱼,阿庆他们在边上等。
阿庆嘴巴闲不住,“鸡毛哥哥,我三叔年纪跟你差不多大,他马上就要有小娃娃了,你还没有媳妇儿,真可怜。”
肖吉???
“你想娶媳妇儿吗?我可以帮你。”
“咋帮?”
“你教我骑马,我给你钱,有钱你就可以娶媳妇儿了。”
“谁说有钱就可以娶媳妇儿了?”
“本来就是,你看人家庄员外有钱就能娶八个娘子,我三叔刚开始穷得响叮当,后来能挣钱就有媳妇了。”
“不感兴趣。”
牛童眼珠子滴溜转,他缺钱用,“阿庆,我教你骑马。”
“真哒?但是我还没有马。”
师父说等她大一点再骑,也不愿意给她买马,本来想套鸡毛哥哥给她弄一匹小马驹,但是努力了好久还没动静。
牛童信誓旦旦道:“我还能骗你不成。”
肖吉瞪了他一眼,牛童赶紧闭上嘴巴。朝阿庆眨了眨眼。
捞了好多鱼,阿庆最先给牛师父他们送了去。
阿庆拎着鱼回来,正好看到顾芸娘从赵家大门口出来,送她出门的不是林翩翩,而是不知道啥时候回来的三叔赵勉。
顾芸娘面色绯红,身段柔软,浅笑盈盈跨过门槛,脚下冷不丁一绊摔去,正好倒进赵勉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