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氏:“……”
想不到冯氏对她那棒槌儿子真是情比金坚,啥玩意儿都能想到他。
赵静过来扯了扯冯氏的袖子,“娘,你是不是忘了,爹已经被奶奶赶出去了,他现在跟我们不是一家人。”
冯氏:“……”
棒槌,这个小棒槌!
田氏忍住笑,面不改色道:“静静跟我想的一样,老二跟我们不是一家人,没必要浪费这点钱。”
“娘!”冯氏都不知道说什么了,气得直跺脚。
田氏不想跟她啰嗦,直接开口赶人,“行了行了,赶紧回去洗洗睡吧,明天早点儿过来干活。”
冯氏欲言又止,但一想到每天丰厚的工钱,只能闭嘴听话赶紧走人。
送几个小的回去她又去了小庙里看望赵纬,顺便给他送点吃的。
赵静这个跟屁虫闹着也要跟她去慰问一下他亲爹,冯氏嫌他烦直接给人关在家里。
在得知田氏给家里所有人都买了新衣服,唯独没有给他买之后,赵纬一颗心拔凉拔凉的。
这几日他的日子非常不好过,因为断药屁股上的伤口好得很慢,小庙里漏风又让他晚上冷得睡不着。
吃的还是冯氏偷偷摸摸拿的剩菜剩饭,吃不饱饿得慌的时候只能喝点冷水充饥。
天儿冷了没人下地好多人猫着过冬,那些人闲得蛋疼每天都有人来小庙嘲笑他。
他已经成为一个无家可归没人要的可怜虫,连亲娘亲兄弟都不想跟他沾边。在这个寒冷的冬天,他娘连一件新衣服都不愿意给自己买。
从小到大他都没过过这样的苦日子,小时候就算家里穷娘和大哥也没让自己饿过冷过。再这么下去,他都要撑不住了。
冯氏叹了一口气,“相公,你也别太悲观了,娘是说过年之后开祠堂,但是万一中间娘改变主意了呢。你好好养身体,身体养好了过来帮忙干活,说不定娘会对你改观的。”
他娘那个死心眼儿怎么可能会改变主意,赵纬拉着冯氏的手哭诉,“英娟,也只有你一心为我。田家的事,是我猪油蒙了心,我对不起你啊。”
临了也只有英娟一个人惦记自己,真心酸。
自上次他被赶出来住进小庙,田家人带着小寡妇就来看过他一次,结果被村里人发现暴打一顿扔出去之后,就再也没有来看过他。
他们也就说得好听,究根到底还不是为了攀附大哥。
如今见他被放弃了,转头也抛弃了他。
把他害得这么惨,他简直恨死田家人了。
“相公,你有这点自知之明就好,也不枉我每天东摸西藏偷着给你送东西。这个世界上没有人比我对你更好了,你万不可再见色失智,做出之前那等愚蠢之事来。
娘那么讨厌田家人,你偏生要跟他们搅合到一起,那不是打娘的脸吗。
也怪我那天气昏了头,没忍住告诉娘。要不是我一时冲动告诉娘,你也落不到这个地步。
不过若是我不告诉娘,万一你被田家人撺掇做出什么不可原谅的事情来,你的下场只会更惨。
所以相公,你好好的别折腾了,先忍忍,等我挣钱了再接你出破庙。”
赵纬一口老血卡在嗓子眼不上不下,一张脸涨得老红了。
“噎到了?”冯氏一大巴掌拍到赵纬后背上。
“咳咳咳......”
英娟力气啥时候这么大了,赵纬宽厚的背脊疼得发热。
冯氏边拍边继续说话,“娘跟我说了,虽然你被除族了,但是之前欠的那些债还是要还的。相公,我一介女流又没有什么挣钱的路子,还是得靠你自个儿。所以,你得养好身体还债啊......”
赵纬:“......”
阿庆吃完饭就躲回房间里抄书。
奋笔疾书到夜深,蛋蛋一直催促她这才意犹未尽上床睡觉。
连着好几天,阿庆一有空就抓紧抄写,终于誊抄完一本名叫《生意经》的书。
献宝似的把书交给花氏,听到说这本书是教她如何做生意的,花氏顿时哭笑不得。
这熟悉的字迹,不正是女儿的杰作吗?
“娘,这是梦中仙子教我的,我一个字一个字抄写下来很累的,你一定要看啊。”阿庆认真叮嘱她娘。
花氏:“行,娘一定看,晚上娘就点着油灯看。”
居然是仙子赐予的,那她一定要反复翻看!
阿庆:“那倒不必,油灯伤眼。”
油灯没有蛋蛋这个读书系统好用,只要进入读书状态,她的周围就跟白天一样亮。
“等你看完这本,我再梦一本给你看。”
花氏笑得前俯后仰,忍不住戳了戳她的额头,“你当仙子的恩赐是大白菜呢,想要多少就有多少。”
阿庆嘀咕,本来就是想要多少就有多少本,顶多就是有点费她的手,还有笔墨纸砚罢了。
“行了,走,赶紧跟娘去拜一拜仙子。”花氏双手捧着阿庆给她抄写的生意宝典,叫阿庆跟她一起去蛋蛋的抽象画前上一炷香。
现在每逢初一十五全家人都得一起上香,碰到大事田氏还得自己到画像前念叨一番,全家人除了阿庆,一个个的虔诚得很。
赵勉和铁柱去了府城,这几天田氏和花氏天天往县里跑。
连着跑了四五天,田氏就有点烦躁了。
她纳闷嘀咕,“这个老三,都这么多天了怎么还不回来。”
到府城一天时间顶天了,来回顶多两天,这都五天了,啥大事儿办不了?
马山就过年了还不回来。
“不会出事儿吧?”冯氏插嘴道。
田氏赶紧捂住她嘴巴,“呸呸呸,坏的不灵好的灵,仙子保佑!”
“娘,要不再等等,明天三弟还没有回来,就请人出去找。”花氏也有些担忧道。
田氏也忧心,不过并没有表现出来。
“先不急,明天我去问问牛师父。”
府城那边,既然是牛师父介绍的人,她倒是不担心。
老三虽然有点憨,也没什么出息,但是最近这几个月进步还是挺大的,应付一个商人问题不大。
年关了,她担心的是来回的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