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勉也很高兴,距离上次去信已经两个多月,很可能是大哥他们的回信。
果然,李小哥就是来送信的。
信封比上次的还要厚不少,信送到了李小哥就要告辞,赵勉连忙往他手里塞了一角银子。
这趟之后他们要三月份才会返回边关,所以李小哥并没有提回信和带东西的事情。
不过掂着手里的银子,估摸有一两多一点,李小哥非常满意,接着告诉他们,开年之后有别的商队要返回边关,他可以帮他们托人带一下信。至于带东西就不行了,一是别人本来就是运送东西到边关带不了很多东西,二是就算愿意带也未必可靠。
阿庆跳起来拍了拍赵勉的肩膀,“三叔,你长进了。”
上次她奶就送了李小哥一只猪蹄,她三叔居然送银子,都会打赏人了,比之前来他们家看望大哥的高家人还豪气。
“家书抵万金懂不?你爹的信值钱着呢,给点银子是应该的。”
家里都盼着大哥和四弟时常送消息回来呢,可不得跟人打好关系。
这上面的人一般不会计较什么,下面的小鬼有时候就难缠了。
有条件当然要做得好一点。
阿庆点头,边关送信是不容易。
赵勉拿到信,想立马拆出来看,忽然又停住手,“还是带回去让娘和大嫂拆吧,反正马上回家了也不差这点路。”
阿庆心里急,就想看看他爹在外面怎么样了。
但是赵勉已经把信收起来了,她奶奶和她娘才是当家人,她也没办法。
两人赶到家,却扑了个空,家里一个人都没有,再到隔壁大姑赵芳家里,也没有人在。
连牛师父家里也没有人,还是门房好心告诉他们,好像是二房那边出了点事情,大家都过去了。
阿庆跟着赵勉赶过去,看到那个场面顿时就麻了。
赵二家大门口混乱得,扛着扫帚的,拎着烧火棍的,捏着拳头的,打作一团。
尤其是冯氏,赤手空拳抓脖子薅头发尤其勇猛,一个陌生的年轻妇人被她薅得头发都掉了好大一撮。
混乱之中阿庆才看清人脸,跟着他们家人打架的那一伙,正是她奶奶的娘家弟媳方氏,还有方氏家的几个小辈。
连田氏都跟方氏都打作一团,花氏跟着田大江的媳妇儿吴氏也扭打到了一起,赵芳在中间干着急,田氏这边帮一下,花氏那边挡一下。
牛师父跟很多人一起站在边上看热闹,牛师母拎扫帚在旁边想帮忙,目标人物一直在移动,愣是找不到合适的机会下手。
阿庆看到吴氏大掌都呼到她娘脖子上了,赶紧跳上去帮忙,一巴掌把吴氏拍得原地转了好几个圈。
“娘,你没事儿吧?”阿庆赶紧把花氏拉到一边。
花氏晕乎乎的,手上脖子上都是划痕,“没事儿,你们回来了啊。”
说着花氏往田氏那边看去,就见田氏一个翻身把方氏骑在地上,呼呼扇了两巴掌。
方氏挥舞着手要反抗,花氏连忙跳过去,“娘,我来帮你了!”
谁知田氏一手按住方氏挥舞的两只手,一只手又正反给她来了好几个巴掌,接着利索地将人从地上拖起来,反剪着朝正在奋战中的众人大吼一声,“都给老娘住手!”
声音之洪亮,令众人一下愣住,震得他们不约而同停下动作。
田氏一把将人推到前面,方氏踉跄一下,差点摔了个狗吃屎。
给花氏看得一愣一愣,婆婆还是宝刀未老,一如既往的英勇。
人群中很快静了下来。
冯氏蓬头垢面把裙摆一卷,斜了方氏一眼,双膝一弯跪坐到田氏面前抹着眼泪闭眼一嚎,“娘,您老得给媳妇儿做主啊,这个天杀的老妖婆,为了攀关系今天敢把她的寡妇侄女送相公床上,明天就敢弄个老光棍汉子放您榻前,您千万不能饶了她!”
人群中爆出一阵阵压抑的笑声。
阿庆抬起头悄悄问赵勉,“三叔,弄个光棍汉子放奶奶榻前干啥?”
赵勉连忙伸手捂住阿庆嘴巴。
“憋说话!”
阿庆迷茫地扭着脑袋看向不知道何时站到她身边的李少珩。
李少珩精致的脸上染上红晕,村里人说话真唬,干事情也很唬很直接。
赵家老二一个屁股开花儿的男人,都有人送上门来主动要求伺候他,真会玩。
田氏老脸一红,“不会说话就给我闭嘴!”
转而生气朝着躲在后面赵老二吼道,“老二,你是死的吗?人都爬你床上了你哑巴了?不会叫人?”
“娘,我......我这不是没想到嘛。”赵二期期艾艾回道。
舅母方氏不知道从哪儿听来他受伤的消息,借着今日腊八带着家人拎了一堆东西来看望他。他们正拮据着呢,吃的东西都是从娘那里赊来的,有便宜不占白不占,礼物他全都收下了。
伸手不打笑脸人,人家送了那么多东西来,请他们坐一坐喝点水是应该的。
后来不知怎地舅母和表哥表嫂几个都出去了,房里只剩下他和舅母新寡的侄女。
对方说她医术懂点毛皮,想帮他看看屁股,见她生得漂亮,自己不知怎地鬼使神差的同意了。
谁知道他裤子刚拉下去,对方才凑过来,冯氏就进门了。
冯氏这个泼妇,要不是她动手了,何至于把事情闹大让大家看笑话。
要不是冯氏把娘她们叫来,过来时正好听到舅母说娘的坏话,也打不起来。
归根到底还是娘和这个臭婆娘小题大做。
“你这个逆子,你那点肮脏心思谁不知道,你当别人真看得上你?没有铜镜不会撒泡尿照照自己吗,一点自知之明都没有,要不是你大哥出息,谁瞧得上你这个赌鬼?”
田氏继续道:“你瞅瞅你那怂样,也就冯英娟瞅你顺眼。你要真看上那不怀好意的寡妇好办,你自请出族跟寡妇过去,赵家以后跟你半毛钱都没有,媳妇儿女老娘帮你养。”
冯氏拉了拉田氏的衣摆,“娘,不能便宜了那个骚寡妇,骚寡妇真不要脸,丈夫坟前土都还没干就来勾搭人家相公。”
田氏恨铁不成钢地瞪了冯氏一眼,冯氏赶紧闭紧嘴巴不说话。
“冯氏,嘴巴放干净点儿,那是我侄女香香。再说了,大姐也是寡妇,你一口一个骚寡妇把大姐放在什么位置?”方氏呸了一口,说着意有所指看向田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