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匀速行驶中,梁淼淼怀里紧紧抱着画册,低垂着头,心情紧张又激动还夹带着雀跃。
两人已经两个月多月没见面了,他第一时间真的跑来找她了,她脑袋里现在满是这个男人的身影,却又娇羞得不敢看向他。
“淼淼?”,男人温柔清冽的嗓音陡然响起
梁淼淼神色茫然地应了一声,“啊?”
男人轻笑一声,“在想什么?还有,怀里抱着什么?”
梁淼淼闻言立刻摇摇头,紧张地舔舔嘴唇,“没,没什么!”,目光扫到车外的景象,她又想起了自己刚才的问题,连忙转移话题,“俊宇哥,我们,现在要去哪里啊?”
潘俊宇难得卖了个关子,柔声安抚,“嗯,淼淼不急,很快就到了。”
梁淼淼乖乖地哦了一声,还是紧紧抱着怀里的画册,微微低垂着头,没有再追问。
她感觉自己的脑容量快要不够了,除了男人的身影,还在拼命思索在如何向他表露心意。
秋冬晚上的街道,骤然降温,行人很少,车辆也少,道路非常顺畅,果然如男人所说,很快就到了,“淼淼,到了,我们下车。”
梁淼淼回过神,顺从地从车上下来,仰起脸,一脸迷惘地看着眼前的建筑,“俊宇哥,这,这不是美术馆吗?”
男人嘴角带笑,微微颔首,“对。”
女孩伸出手轻扯了扯他的衣角,很小声地追问,“可是,晚上闭馆了,我,我们还来这里做什么呢?”
“嗯,跟我来。”,潘俊宇反手握上了她微凉的手心。
温热的指尖微动,未等梁淼淼反应过来,下一瞬,男人扣上了她的每一根手指,两人顿时变成了亲密的十指相扣。
梁淼淼心跳瞬间加速起来,心砰砰乱跳着。掌心相贴的部位紧张得冒出了细细的汗水,却舍不得甩开他。
她脑海一片空白,低垂着头,木讷地跟着男人的脚步。
男人似乎很熟悉线路方向,他拉着她,绕过正门,穿过侧面,来到了右后方的小门。
只见他推开小门,拉着她走进了馆内。穿过一条长长的走廊,来到了他们上次观看画展碰到的那个展厅里。
里面虽然空无一人,但是灯火通明,看到里面的景象,梁淼淼脚步顿住,那双澄澈透亮的眸子缓缓睁大,整个人愣住了。
展厅里竟然陈列着她藏在家里画室的那些朝阳夕阳系列水彩图。一幅幅,完好无缺地陈列着。
男人侧过身,垂眸浅笑,柔情地唤了 她一声,“淼淼……”
梁淼淼抬起眼眸,像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尾音发颤,“俊宇哥,这,这是怎么一回事?”
男人的神色认真,说话的声音带着一丝不苟的诚恳,“淼淼,俊宇哥不是说过吗?要为你办一场独属于你的个人画展。”
听见这话,梁淼淼此刻是完完全全愣住了。
他嘴角的弧度加深,“12月22日,也就是后天,你的<向阳而生>个人画展将在这里举办。”
他的话一出,她的脑袋轰的一声响起来,她满脸不可置信地望着他。
她的声音颤抖,“这,这怎么,可能?”,她,她的画怎么可能在美术馆展出了?
男人耐心至极,“淼淼,这是真的。”
梁淼淼神色无措,语无伦次起来,“可,可是,我,可以吗?真的可以吗?”
眉眼柔和,语气坚定,他不假思索抛出两个字,“可以。”
她喉咙一哽,“俊宇哥,这,这都是你安排的吗?”,她一个寂寂无闻的人,画出的画,怎么,怎么能这么轻易便可以在美术馆里展出了?她真的有个人画展了?
他,一定是花费了不少心血和时间,甚至动用自己的关系网去协调吧?
“淼淼,我所做的一切其实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本身的作品十分出色,出色得让行内的人皆为之惊叹。”
不出意外,这场画展之后,他眼前的这位女孩可要一举成名了。
梁淼淼看着男人言语间不虚的神色,她摇着头,哽咽着,硬是挤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俊宇哥…这…”
男人双手捧着她的脸,目光柔情缱绻,一字一顿启唇,“淼淼,看着我,眼前的一切绝不是你的幻想,距离你的画展展出时间只剩下4时不到了。”
她长长的睫毛頗动着,眼眶开始泛红,“俊宇哥……”
“我说过,我的淼淼一定会破茧成蝶,你做到了。”
他说过会为亲自她筹备一场属于她的个人画展,让她在这个领域发光发热,他也做到了。
“所以好好期待你接下来为期三天的个人画展。”,当然这只是她的成名之作,是她的开始,以后她的人生将会更加辉煌。
属于她自己的道路已经在眼前开启,她只需要迈开步伐前进。
画展未开始,梁淼淼的这个《向阳而生》系列水彩图,有好几幅画已经被人相中,甚至不惜花高价预定购买了。
画家协会里有知名的前辈已经联系上他,想要结识一下这位懵懂的女孩了。
泪水无声地从眼眶里顺着脸颊流下来,她突然间不知道可以说什么了?
他,怎么就这么毫无预警地,便帮她实现了她连想象都不敢想象的梦想?
男人温热的指腹温柔地揩去她脸上的泪水,“淼淼,不哭!”
鼻腔发酸,她哽咽,“俊宇哥,谢,谢谢你!”
男人的唇角弯起好看的弧度,“淼淼,真的想要谢谢俊宇哥吗?”
梁淼淼忍着汹涌的泪意,说不出一句话来,她胡乱地点着头。
“好,淼淼要真想感谢我,只需要答应俊宇哥一个请求就可以了。”
梁淼淼吸了吸鼻子,试图让自己平静下来,她迫切地开口,“俊宇哥,你说,你说什么要求都可以,我都答应你。”
他抬手执起她没拿着画册的手,放到唇边轻吻了一下,嗓音温柔,撩人入骨,“淼淼,其实我一直很喜欢木心先生的那首诗歌-《从前慢》,他说,从前的日色变得很慢,车、马、邮件都慢,所以一生只够爱一个人。”
梁淼淼安静地听着他的话,像是猜到了什么,却又不可置信,心脏又开始砰砰乱跳起来了,她一脸怔怔地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