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云笑说:“曾大哥,你是我见过的最厉害的机枪手,说你是神枪手也不为过。”
曾艺笑说:“过奖过奖,只不过比别的机枪手稍胜一筹而已。当然,离弹无虚发已经很接近了。”
楚云笑说:“曾大哥,你虽然厉害,但也要谦虚一下。因为谦虚是中国人的美德,说不定你谦虚一下,你便达到弹无虚发的境界。”
曾艺笑说:“你说得对,我个人是要谦虚一下。但我的子弹不会谦虚,热情向敌人的身体射去。”
楚云说:“最妙的是,你射多少子弹出去,敌人便甘之如饴,基本全部接受。”
曾艺说:“我这把机枪的魅力,岂是敌人能够拒绝的。”
楚云一边送弹,一边说:“你打死这么多敌人,我身为送弹手,我也有一份功劳。”
曾艺笑说:“当然,岂会少得了你的功劳,如果打退海盗,我一定为你向船长与大副请功。”
楚云说:“这敢情好,先行多谢,海盗必败。”
曾艺说:“海盗有两百多人,我们只有几十人,要打败海盗,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楚云说:“做得难中事,方为人上人。海盗虽然多,但我们是精兵,我们的精兵一个打十个。”
曾艺说:“海盗已然攻了三次,前面两次还好应付,而这一次是敢死队,我们打得非常吃力。”
楚云说:“的确棘手。俗话说,好佬怕烂佬,烂佬怕泼妇。我们虽然十分勇敢,但面对是不怕死的敢死队,我们应付得十分困难。”
曾艺说:“幸好我们有这把重型机枪。否则,我们早已被攻下,成为海盗的盘中餐了。”
双方大战得极为激烈。一攻一守,攻者硬强,守者悍不畏死。
激战了四十分钟之后。敢死队折损一半人马,还剩六十五人。而水手兵总共折损三十人。因而,水手兵只剩二十人。
冷志强担忧说:“好汉敌不过人多,双拳难敌四手。再这样下去,我们必败无疑。我们只剩二十人了,而敌人还有一百多人,兵力差距极大。”
王侠说:“船长,担忧没有用。不如把担忧化为力量,与海盗拼过你死我活。”
冷志强:“大副,你说得对,全船乘客的安危交给你们了。”
王侠说:“海盗们灭绝人性,投降肯定没有好下场,不如死中求活,奋抗到底。”
冷志强说:“我们死了没关系,可怜三百多个乘客,命丧怒海。”
王侠说:“船长,你不必过份忧虑。未到最后关头,不能言败。”
冷志强说:“大副,难道你有后着,可以反败为胜?”
王侠说:“后着算不上。只要船工修好电力,我们便有一线生机。”
冷志强稍为开朗说:“这是我们生存的最后机会,希望上天庇佑智慧号,安全度过此劫。”
王侠说:“放心吧!天佑良善,乘客们的命长着呢!”
冷志强说:“希望如你所言。”
这时,敢死队虽然只剩六十五人,但攻势更加强烈,好像飞蛾扑火一样。
剩下的二十个水手兵遇强亦强,也杀得性起。一边开枪射击,一边大叫。
有的说:“欢迎攀登智慧号,热烈欢迎。为了表示我们的热情,以子弹惠劳你们。”
有的又说:“为了表示我们的热情,凡是攀登智慧号的,奖励两颗子弹,一颗打左眼,另一颗打右眼。”
有的接口再说:“妙极妙极,两颗子弹打海盗双眼,寓意是海盗有眼不识泰山,瞎了双眼。”
曾艺一边开枪射击,一边笑说:“说得好,兄弟们的口才真好。我也略献文彩,海盗们有眼无珠、有目如盲、盲者失杖。”
水手兵们大笑,皆说:“说得好。”
楚云一边送弹,一边笑说:“有眼无珠、有目如盲虽然说得妙,但最妙是盲者失杖。这词的意思是瞎子失去了拐杖,失去了依靠,走路要跌倒,唯有爬的。海盗既然没有了依靠,不就是爬到我们面前,任我们宰割吗!。”
水手兵们听了,大笑。
曾艺笑说:“楚云兄弟,如果海盗如你所说,我们发达喽。我们就会消灭海盗,让这片海域以后有得安宁。”
楚云说:“海盗们的确有眼无珠,竟敢打劫我们智慧号。海盗们差不多折损了一半喽啰兵,这就是打劫我们的下场。”
这时,方恶见敢死队越打越少,怕强攻失败。便大叫:“兄弟们,登上智慧号的,奖励五万元港币。钱就在你们的面前,看你们的表现。”
敢死队一边攀船,一边高声大喊:“登船登船。”顿时,敢死队攀船的气势比刚才强盛了很多。
水手兵们见敢死队气势如虹,也不甘示弱,悍然射击。
方恶见敢死队的气势被水手兵们压下。便叫:“登上智慧号的,不但奖励五万港币,还奖励两个女人。”
剩下的敢死队,不顾生死,舍命登船。见如此强横的舍生忘死的海盗,水手兵们力有未逮。所以,有二十个敢死队顺利登船。与水手兵们进行近身肉搏。当然,有的也开枪。
由于水手兵们被敢死队们牵制,所以防守瓦解。于文明与方恶抓住这个机会,带领喽啰兵登船。
于是,智慧号被海盗占领。
水手兵还剩十人,加上冷志强与王侠,一共剩十二人。
方恶摆出嚣张跋扈的气势。得意的说:“怎么样呀!你们不是以一敌十吗!不是骂我们盲者失杖吗!你们的胜利在哪里呀!”
冷志强毕竟年纪大了,面对穷凶极恶的海盗,有所惊慌。
王侠顽强说:“你们以多胜少,胜之不武,不是英雄所为。”
方恶不可一世说:“你不是很厉害吗,刚才你还大声夹恶的说,可以以少胜多。你的英雄气概哪里去了。我们海盗就是喜欢以多胜少,打败你们这些所谓的英雄。”
王侠说:“我们已然命在你手,你想杀我们很容易。但是,希望你们放过乘客,乘客是无辜的。”
方恶说:“在我们海盗的眼内,没有什么人是无辜的。我们不想杀的人,便是无辜。我们想杀的人,便不是无辜。”
王侠悍不畏死说:“要杀便杀,二十年后又是一条好汉,怕死就不是铁铮铮男儿。”
方恶说:“你不用急着赴死,你要死很容易。你想做黄泉客,等一下一定会成全你。”
王侠说:“你想怎么样。”
方恶不答王侠。他一个巴掌打向曾艺,突如其来的一巴掌,既快且狠,曾艺闪避不及。顿时,曾艺左面颊上出现五个指痕。
曾艺向方恶怒目而视。狠狠说:“出手袭击算什么英雄好汉,够胆就与我单挑。”
方恶说:“你很能打吗!你有没有你的机枪这么厉害。刚才你有机枪在手,就不可一世,喊文叫武,自以为天下无敌。现在,不一样沦为阶下之囚。”
曾艺说:“我这么善于使用机枪,偏偏就是打不死你,这是我的遗憾事。”
楚云说:“曾大哥,这不能怪你,这只能怪方恶善于蛇窜鼠避、东躲西藏。”
方恶二话不说,拔出手枪向楚云的大腿上射去。楚云中枪,倒在地上。旁边的一个水手兵连忙为楚云包扎伤口。
楚云对方恶怒目而视,但不说话。
方恶说:“瞪什么瞪,你的命在我手里,要你生便生,要你死便死。”
王侠说:“你们恃强凌弱,算什么好汉。”
方恶说:“我们暂时不做好汉,我们只做胜利者。现在,整艘智慧号都是我们的。”
王侠说:“如果你们还有半点良心,财物可以全部拿去,请放过乘客。”
一直不说话的于文明。现在插口说:“刚才叫你们投降,你们偏不领情,现在知道后悔了。可惜,这世间没有后悔药的。”
王侠说:“于二当家,如果你是英雄好汉,便放过乘客。此恩此德,来世必还。”
于文明说:“对不起,我们骷髅岛岛有岛规。遇到反抗者,除开年轻女人,一般都会格杀勿论。”
王侠说:“规矩是死的,人是生的。这些所谓的狗屁规矩,是可以改的。”
于文明喝叱:“不得无礼,这是骷髅岛的开山鼻祖所立下的规矩,不容有改。”
王侠说:“什么规矩,说白了,不就是丧心病狂,视人命如草芥的恶徒,以残忍威吓世人。你这个所谓的开山鼻祖的良心被狗叼走了。”
于文明狂怒说:“扑街仔,找死。”说完拔出手枪,向王侠的肩膀打去。
王侠中枪。顿时,神经传来痛感。他忍着痛,不哼一声,用手捂着伤口。幸好不中要害,不伤大碍。旁边的一个水手兵连忙为他包扎伤口。
王侠对于文明怒目而视。怒说:“够胆,你就杀了我。你枪伤无反抗能力的人,算什么英雄好汉。”
于文明说:“由于你们的反抗,害我们死了这么多的兄弟。杀你们是肯定的,但不是现在。我们是烧杀抢掠的海盗,英雄好汉敬谢不敏。”
王侠大怒。一边忍着痛,一边喝斥:“丧心病狂的恶徒,怕死的不是英雄好汉。英雄好汉你们当然没有资格做,但我们个个都是英雄好汉。而且,是为了正义的悍不畏死的英雄好汉。”
于文明说:“你们是英雄好汉没有假,但是英雄好汉一般都会短命,因为大多数的英雄好汉都会多管闲事。”
王侠说:“一个好人活着有正义的寄托,活得才充实,当然会行侠反义。而你们这些恶徒活着,残忍好杀,伤害生灵。你们活多一日,便是侮辱正义与善良。唉,每天这么多人死,为什么你们没有死。”
于文明说:“做坏事是我的本性,杀人放火是我的成就,奸淫掳掠是我的事业。你看,你们成为我们阶下囚,这不就是我的成就与事业吗?”
王侠说:“你做这么多坏事,不害怕真有一天会有报应吗?你们违背了自己的良心,不活着提心吊胆吗?”
于文明说:“去他妈的报应,去他妈的良心。祸害遗千年,证明没有报应这回事。有良心就不能为所欲为,更加不能胡作非为。有了良心就要守法,我才不做有良心的人。”
王侠说:“刚才你阻止两船相撞,不想两船相撞,我以为你还有良心,不负文明这个名字所含义。原来,你不过是个心狠手辣的恶徒。”
于文明说:“这是你会错意,怪不得我。我之所以不想两船相撞,是因为不想毁坏我的帆船,因为帆船是我们海盗的命根子。”
王侠说:“哦!原来如此。我还以为你有人性。唉!有人性就这么困难吗!人性是你母亲付于你的天赋,运用起来难道很难吗!”
于文明说:“做恶人、做恶事才是我的天赋。人性值多少钱。你叫我有人性,这不是难为我吗!我什么也不懂,只会做海盗。叫我有人性的回乡下耕田掘地呀!耕田有大块吃肉吗?没有。耕田有大碗酒喝吗?没有。”
王侠说:“你这是借口,你的借口的确完美,但再完美也是借口。你是为自己的私欲找借口。”
于文明说:“人各有志,你总不能把你的一套强加于我身上。同样,我把我的一套加于你身上,你会接受吗?”
王侠说:“你所言差矣。你的一套只要是正义的,我一定坦然接受。生命对善良的人来说,是非常美丽的。而生命对恶人来说,是丑陋的。”
于文明反驳说:“你此言差矣。我做恶人做习惯了,非常觉得这是动物的本性,也就是兽性。我们随意随心所为,不用抑制本性,没有所谓法律的枷锁,活得多快乐愉悦。”
王侠说:“你们海盗的所作所为,是把你们的兽性发泄在善良的人身上,你们把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上。如果别人把快乐建立在你们痛苦身上,你们会坦然接受吗?”
于文明说:“当然不会。”
王侠说:“正是,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你们不接受残酷加身,别人一样接受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