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格斯履行了自己的义务,他带着秦铭悄悄的离开这个孤儿院一样的救济所。
在安格斯的带领下,他凭借对这个地方的熟悉,很快就将秦铭带到了教廷最深处的礼堂。
“这些有什么好看的,你不能待太久,被发现的话后果很严重的。”
安格斯小声的说道:“这里算是教廷的禁地了,除了大神官之外,没有人可以私自前往。”
秦铭没有回话,她一直盯着越发清晰的光团,一种危险而亲切的气息油然而生。
秦铭有预感,这可能就是自己所追寻的答案……
“回来……”
一抹淡淡的声响突然笼罩她的心头,晦涩而不可名状的声响此刻却显得格外亲切。
“里维斯,人与人之间的信任是需要坦诚相待的。”
“让我看看……这里到底藏着什么秘密。”
秦铭不顾面色有些紧张的安格斯,打量着这个被封存的内堂。
很具有中古气质的教廷建筑,彩色琉璃的映射下,光影虚幻的光亮投影,让这处有些阴暗的大堂多了几分神秘肃静。
“窃取神明的权柄……”
坷垃的言语又突然涌上秦铭的心头,她的求知欲又多了几分。
“哎,你去哪里?哪里不可以去。”
安格斯疑惑的看向自顾自移动的秦铭,有些慌乱的跟上步伐,两个人快速的穿过周围古朴的石砖墙道。
“不要再前进了……”
安格斯突然面色严肃,一把拦住依旧向前行进的秦铭。
“那里存放着很危险的东西,不可言传不可直视……那是教廷。”
安格斯闭上了嘴,似乎是想到什么一样,缓缓放下了手臂。
“我……”
他喃喃道。
两人在一阵极其具有指向性的移动后,径直朝着一处古朴坚实的大门走去。
这一路上避开重重视线,总算来到这个地方了。
秦铭有些满足的颤抖起来,似乎对这种求知的感觉很迷醉,虽然身体的反应一直告诉自己很危险,但是来自“声音”的呼唤也源于这个地方。
门是紧锁着的,这种铁质的大门被雕刻古朴的铁链深深封锁,秦铭似乎在其上看到了一些超凡力量。
“坚果一样……越是着急吃掉果仁,就会被它坚硬的果壳整的焦头烂额,要冷静。”
秦铭压下心头奇异的感觉,压下这种既厌恶又倾向的矛盾直感。
这种感觉上次出现,还是面对迪文卡氏族所培育的究极生命……
秦铭的手指缓缓抚摸上这种钢链,却瞬间被一股强烈刺激的神秘力量腐蚀,丝丝烟气和痛觉让她的手指一缩,险些露出本质的模样。
“安格斯,你想看看里面是什么吧。”
秦铭如此引诱道,少女姣好的面容露出一个深邃可疑的笑容,穿着神圣的修道服的她此刻却给安格斯一种奇异的感觉,仿佛眼前圣洁神秘的少女是来自外界的怪力乱神一样诡异。
“不想了……”
少年吞了吞口水,恐惧的摇了摇头。他有些后悔带她来这里了,但出于公平公正之神的信仰者的一员,说到做到也是他的为人信条。
“那你去把风,我要打开这扇门了……”
支走少年后,秦铭没有了顾虑,隐晦的放出一些低浓度的黑雾,削弱了自身的存在感。
随后她的眼睛染上一丝暗红,双手死死的抓住门的缝隙,不顾手臂上快速冒出的大量血水和腐烂般的腐蚀。
在不摧毁门的前提下,秦铭将厚实封存的大门拉开了一道一指大小的缝隙。
仅仅一瞬间,秦铭的拟态眼球就被一道刺眼的光芒闪瞎,她整张暴露在细缝的脸颊瞬间被一股熟悉的气息灼烧。
与其说是灼烧,不如说是“净化”……
而那么淡蓝色光亮却给秦铭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她快速的合上缝隙,捂住被灼烧的脸颊,大片腐化的黑色肉块快速的蒸发,随即迎来的是诡异的再生。
少女仅仅用了不到一秒,便从面容尽毁的骇人化为最初那副绝美从容。
“看到了……但是没有完全看到。”
秦铭抹了抹不适的眼睛,后退了两步。
就在房门打开的一瞬间,那股几乎是闪瞎眼睛的光亮让秦铭瞬间就反应过来,这是风暴眼独有的熟悉模样。
在最初的大灾变时期,有些痴傻的幸存者落得了双目瞬间失明的惨状,在后来人们调查后,表示这是在远处直视那种可怕风暴的后遗症。
你问比较靠近的人类?据秦铭了解,那些人都在一瞬间被强烈的风流无情的碾碎了,连带诡化的异化者一同蒸发了。
“里面难道存放了一个风暴眼?!”
秦铭难以置信的看了看超凡观感内的骇人气息,突然她面色一窒。
她缓缓回过头去,看向在超凡观感内突然出现的第二个亮团。
那是一个面带和蔼笑容的中年男人,此刻他站在畏畏缩缩的安格斯身旁,有些苍白的手臂搭在他的肩膀上。
四目相对……
周遭环境在一瞬间染上了一丝压抑和沉默。
秦铭淡漠的瞳孔对上男人的身子,仔细的打量着这个不速之客。
这个男人不太高,相较于莱顿男人的平均身高来说算下游水准,干净利索的脸颊不带一丝绒毛胡渣,一头浓密旺盛的灰色长发散落在肩头上。
他穿着很家常的普通服饰,看不到一丝架子,有些瘦弱的身体甚至看起来有些病殃殃的。
“安格斯……这里可不能带朋友来。”
男人开口道,悠长的声音回荡在这处压抑的长廊,他的目光一直停留在眼前这个面色冷漠的少女身上,似乎还有一些疑惑和强压下来的慌乱?
“对不起,文森特大神官。”
安格斯惭愧的底下脑袋,看起来似乎对这个中年男人很敬重。
“我的孩子,你不必自责,好奇心是人类探求世界的优秀品质,我们罗亚人是天生的探险家。不过有些地方还是不要去为好,这也是为了你们的安全。”
秦铭细细的品味这句醉翁之意不在酒的言语,很明显,这句话是说给自己听的。
秦铭的嘴角露出浅浅的笑意。
这个男人似乎对“门”的防护很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