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喝孟婆汤,在地狱跟他聊的,他跟我说了好多你们之间的事。”羽尘呼吸困难,大脑开始急速转动,斟字酌句,思考接下来的每一句话。
鬼杀队众人心中一万个问号???不是预言者吗?怎么又没喝孟婆汤了?而且这可是上弦壹啊!你这样聊真的没问题吗???
“这种幼稚的谎言,你觉得我会相信?”看着最多二十岁的羽尘,黑死牟觉得自己好像被耍了。
“他说,哥哥给他的木笛子断了,这事他可是伤心了好久呢,不过知道哥哥四百年如一日的将其带在身上珍藏后,又开心了起来。
现在那个笛子应该还在你身上贴身收藏吧?”羽尘对着黑死牟问道。
“他那种人居然会下地狱?”黑死牟答非所问道,不过手还是不自觉的朝着怀里某处悄悄按了一下。
“想啥呢!他是狱卒,我才是那个下地狱的,他负责给我上刑的。”羽尘默默道。
“你为什么会下地狱,现在为何又和鬼杀队在一起?”黑死牟发现自己好像真的有了一些兴趣了,几百年来古井无波的心中,开始有了一丝好奇。
“上辈子没的选,这辈子我想做个好人!我觉得我们还是聊聊超越你那个弟弟吧?
他临终前那一刀有多惊艳,你应该清楚吧?你觉得你现在面对那一刀,你躲得开吗?”
黑死牟没有说话,陷入了沉默,他心里面清楚,哪怕是现在,月之呼吸已经被自己完善到十六个剑型。
但在面对当年那一刀,还会是和当年一样的结果,躲不开,也没办法躲开。
在看见出刀的那一瞬间,其实刀已经砍在自己身上了,这种似乎超越了时间的一刀,根本不可能躲开,哪怕是鬼舞辻无惨也不可能躲开。
毕竟缘壹在年轻之时就可以一个瞬间秒了无惨,只是一个瞬间而已。要不是停下手中的刀和无惨聊了两句,无惨早就下去了。
“是不是感到绝望?明明自己现在这么强了,还是超越不了他?不过我可以让你超越他哦!毕竟我和他在地狱聊了四五十年呢!”羽尘对着黑死牟诱惑道。
“他是如何评价我的?”
“哥哥就是哥哥啊!相比于枯燥无味的剑道,我更喜欢和哥哥一起放风筝。他就是这么说的。”羽尘的大脑开始播放无数幻灯片,那是无数设想之中与黑死牟对话的场景。
将其中某个片段提炼出来,然后完善,在然后从口中说出来,每个字都说的很慢,这种说话方式,差点没急死实弥和小芭内。
到底打不打,还有你们两个说话正常点行不行,我现在斑纹都开了,你这样我很难做诶!
“还是这般令人作呕,让人觉得恶心,明明有着无人可以比肩的天赋,话语却总是如此让人心生厌恶。”黑死牟皱着眉,仿佛陷入了某段回忆之中。
在那回忆中还是人类时,二人曾经聊起过,自己死后,呼吸法如果断了传承之时该怎么办。
而缘壹却笑着说:“兄长大人啊!你把我们两兄弟想的太过重要了!你和我都只是人类漫长历史之中的两个过客而已。”
那个笑容到现在黑死牟还记得,是如此的令人作呕,无数次黑死牟都想质问缘一,你究竟有什么好笑的?
“作呕吗?生气吗?那么超越他吧!堂堂正正告诉他,你不如我,怎么样?”羽尘表示这种说话方式简直不要太棒,可以留出大量的时间让大脑思考。
“如何超越一个死人。”黑死牟有些相信羽尘真的与自己的弟弟见过了,虽然听起来好像挺不可思议的。
但所说的话却是真实的,很多事都是无人知道的才对。比如自己放在衣服内那断成两段的笛子。比如当年继国缘一临死前那一刀
“你知道吗?在地狱的时候,他念叨最多的就是两个人,一个是你,另一个你也知道。
不过我不确定在你面前说他名字,会不会被他感应到。你应该明白我意思。有没有兴趣完成这件事?
然后大声的告诉你那位弟弟,你不如我,你一辈子做不成的事情。我只要想,轻轻松松就做到了,真是白白浪费了你这身天赋。
多么悲哀啊!弟弟!有没有一丝丝的心动?”
羽尘从实弥身后探出脑袋,看着黑死牟说道,此刻杀气已经消失不见,羽尘也敢开始作死了。
“明天晚上,我在山上等你。”一个起落,黑死牟消失在夜色之中。
黑死牟这四百年来,自继国缘壹死后,从未如今天这般乱过。特别是那句多么悲哀啊!弟弟,黑死牟听到后,心脏都猛的跳动了几下。
四百年前身为继国家家主的自己,可以为了超越继国缘壹而背叛自己家族,抛弃继国之名。抛妻弃子加入鬼杀队。
四百年前身为鬼杀队月柱的自己,可以为了超越继国缘壹而背叛鬼杀队,抛弃月柱之名,拿着那一任主公的头颅去无惨那边做投名状。
所做的一切不就是为了超越自己那个弟弟吗?
四百年后的今天呢?身为十二鬼月上弦壹的自己,又是这种诱惑,又是超越继国缘壹。
黑死牟不知道,只知道现在心很乱,一如四百年前无惨诱惑自己之时说:成为鬼后就可以有充足的时间超越继国缘壹一样。
而羽尘抛出的筹码,砸在了黑死牟的心田,那一瞬间,黑死牟能感觉到自己好像心动了。
虽然只有一瞬间,但还是心动了。黑死牟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说出“明天晚上,我在山上等你!”这种荒诞的话语。
缘壹的面容再次浮现在黑死牟的脑海,这四百年黑死牟早已忘记了父母的面容,忘记了妻儿面貌,忘记了当年的同伴。
只有缘壹,每次回想起,其面容在脑海之中都是那样的清晰。
“别追,让他走。”羽尘一屁股坐在地上,擦了擦身上的汗水,阻止了想追过去的众人。
此刻的羽尘就像是从水里面刚刚打捞出来了一样,全身上下就没有一个地方是干的。
“那是上弦壹,我们这么多柱,为什么 。”实弥有些难受道,多好的机会啊。
“动手,我们最多四成把握打得过,但是你们全部活着的几率无限等于零。
你们都折在这里,无惨怎么办?我过去给无惨话疗,让他去晒太阳?”羽尘拿着毛巾擦着满头的汗水道。
“现在怎么办?武道大会还继续吗?我们应不应该撤离。”香奈惠忧心忡忡道。
“继续,明天晚上我上山去和他聊聊,我看得出来,他心动了,不然不会走,也不会说出这种话。
不过以防万一,先撤离,天亮再说。”说着羽尘就准备带着众人跑路。
“听说就是你们...打...打...打扰了...告..告...告辞!”已经变成鬼的狯岳,刚刚准备宣布自己要接管这个地方,看见屋内的众人,魂都快吓没了。
炎柱炼狱杏寿郎,花柱蝴蝶香奈惠,风柱不死川实弥,蛇柱伊黑小芭内。
前任炎柱炼狱槙寿郎,尘相小鸟游羽尘,还有壬级剑士时透有一郎、时透无一郎、嘴平伊之助、乙级剑士甘露寺蜜璃。
有一些狯岳认识,有一些狯岳不认识。
但不妨碍这些人用无数双眼睛盯着闯进来的狯岳,也不说话,就是表情十分诡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