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辰泽这次的事情有些急,昨晚和她说完这件事情后,他就赶着晚上十一点半的飞机走了。
一开始的时候,乔南希并没有太大的感觉,因为周辰泽每天都会定时给她打电话,因此她照旧是该上学的时候上学,该吃饭的时候吃饭。
但是慢慢地,她开始想念周辰泽在她身边的日子,这种感觉不是打电话可以替代的,总觉得心里隐隐有种空落落的感觉。
早晨,坐在寂静的后车座去上学的时候,乔南希忽然顿悟,她这怕不是不知不觉中,已经对周辰泽在自己身边成习惯了!
意识到这一点的乔南希不禁有些讶然。
她一直觉得自己适合一个人生活,她从大二开始和最好的朋友一起在外租房住,但是直到大学毕业她还是觉得有些不太习惯,所以毕业后她就一个人租了一个公寓。
当然,她们之间的感情一直都很好,只是潜意识里有些不适应,如果别人知道了她的这个想法,或许会觉得她矫情,但是这就是她内心深处最真实的感受。
乔南希一边凝神思索,一边慢悠悠地下了车,往学校里面走去。
但是有时候,人越想见到某人就越没法见到,越不想见到的人却老是撞上。
乔南希走进教学楼的时候,就迎面遇到亲亲热热挽着周林延手臂的陈轻。
乔南希对她没什么好说的,陈轻和顾云舒关系好,见到自己总是没什么好脸色,一副正义使者的模样,满口都是“不要再欺负顾云舒”云云。
作为一个主张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人,乔南希不想多和她有过多的拉扯。
乔南希扭头就往楼上走,大跨步地走在他们前面。
明眼人都该看出自己不想和她说话,但是陈轻却像是看不见似的大声喊着乔南希的名字。
乔南希脚步微顿,但也只停留了一秒,之后她还是径直往上面走。
后面的陈轻皱了皱眉,松开挽着周林延的手,立刻跑过去拽住乔南希的手腕。
也不知道她是不是练过体育,乔南希才一个眨眼的功夫就被她扯住了。
陈轻盯着乔南希,语气不善问道:“是不是你最近又做出什么不好的事情故意惹云舒不高兴,她现在在学校总是没精打采的,连说话都不怎么说了。”
乔南希试图掰开她的手,她的手握得很紧,乔南希手腕上的皮肤都被她勒红了。
乔南希尝试了几次,见扯不动,只好回道:“什么不好的事情,你的想象力也未免太丰富了些,现在高考在即,我哪有那个闲工夫去管她,而且在学校,我不是和她一个班的,我有没有故意去惹她,你应该清楚,在家里更不可能了,我一直一个人住在外面,没有回过家,你说我怎么去欺负她?”
陈轻听到这番话有些震惊,她其实也才刚转过来不久,再加上她们家是暴发户,所以她一直不清楚乔南希不住在家中,她以为两个人虽然平时不是一起回去,但是住在一个地方。
乔南希趁机使劲甩开了她的手。
陈轻回过神,咬了咬唇,睁着眼看向她,继续说道:“那你这样一直不回家,你爸爸岂不是可能会觉得是云舒的原因才导致你不回家,那云舒在家不是很难——。”
乔南希深觉这陈轻上辈子怕不是顾云舒的亲姐妹吧,这种话都说得出来。
顾云舒的母亲逼的自己母亲成了一个笑话,愤然出了国,原身也因为她们母女两个离开家,现在这个陈轻反而说自己这样离开对顾云舒不太好。
乔南希顿觉血气翻涌,她深吸一口气,尽量冷静地对她说:“我知道你是她的好朋友,但是你在说话前能不能过过脑子,你的意思是让我回去看着我父亲和别的女人整日亲亲我我,然后就为了那个女人带来的女儿开心吗?陈轻,你给我搞清楚点,是我的父母被人拆散了,是我受委屈,不是她顾云舒!”
“还有,我也不知道你究竟在哪里听到我刁难她,今天我就明明白白告诉你,我才没有那个时间去刁难她,如果你下次再这么空口白牙乱说话,我不会这么轻易放过你,还有她,让你们知道什么是真正的刁难。”
“你。”陈轻被她噎得说不出话来,只能干瞪眼瞧她。
这时,她身后的周林延身形微动,几步上前一把拽过女友的手,深戾的眼眸微微眯起,沉声道:“够了,你别说了。”
说完,他立刻转向乔南希,抿着唇,脸上带着歉意,“实在不好意思。”
乔南希见他这副样子,心内有些惊讶。
明明刚才看他在后面的时候还是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怎么突然又做出这副姿态。
乔南希有些无语,一时间有回想起周辰泽的叮嘱,更不想搭理他们两个,于是话也没接,转身便离开了。
陈轻有些不敢相信地看着面前的人,她气鼓鼓地说道:“你是我男朋友!”
周林延面无表情地转过头,冷冷地看着她:“所以呢?”
陈轻被他的这个眼神吓到,但还是嘴硬地说一句:“你是我的男朋友,你怎么可以帮她说话!”
周林延嗤笑一声:“难道就因为我是你的男朋友,我就要变得是非不分吗?她已经说得清清楚楚了,她平时根本没有和你那所谓的好朋友接触,甚至因为你那个好朋友变得有家不能回,你怎么还敢要求人家为破坏自己家庭的人着想。”
陈轻从来没见过周林延用这副表情和这种语气和她说话,她瞬间白了脸,拉住他的手,带着颤意说道:“不是的,林延,我就是觉得父母之间的事情不应该影响到后一代人,云舒人很好的,她之前和我说过乔南希在家里是怎么欺负她的,刚才,刚才可能是乔南希在撒谎。”
周林延没心情管究竟是谁在说谎,听到她那句“父母之间的事情不应该影响后一代”,他衣袖下的拳头被捏得紧紧的。
沉默半晌,他没管陈轻,头也不回地径直走上楼,轻飘飘地落下一句。
“你又没经历过,说得倒是好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