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周辰泽站在操场上观看颁奖典礼的时候，他才知道为什么乔南希要说不许多看、不许多听。
为了这次颁奖，主席台上特意放了一个站台，一共有上下两排。
江时度这次毫不意外又考了第一，按照考试排名的次序，乔南希刚好站在他的后面。
女孩乖乖地穿着校服，站在后排，和前面的人隔开一定距离，视线落在自己的班级，前后搜寻他的身影，在看到自己后，粲然一笑。
摄影机灯光亮闪的那一刻，周辰泽听到周围的议论声渐起。
“天哪，你看这个第十不是乔南希吗，她什么时候学习这么好了？”
“哇，她和学霸前后站着欸，他们两个看起来好配啊！”
“这么一看好像确实是这样，之前听说他们两个分了，还以为再也看不到他们走在一起的画面，没想到今天竟然再让我看到了。”
“分了？他们有在一起过吗？我怎么都没听说过。”
“没在一起过吧，好像说乔南希一直跟在江时度身后，但是江时度对她一直爱搭不理的。”
“那她这是改变策略，准备靠好成绩来吸引咱们学霸了？”说这话的人是一个长相普通的男生。
见周围人被他这话吸引过来，他继续调笑道：“要我说考这么好干嘛，还是像之前那样温柔体贴地跟在他身后不就好了，男的吗，谁不喜欢这样的，再坚持坚持，铁杵就可以成针了。”
听到这话，周辰泽眉头紧锁，视线落在那个男生身上，神色渐渐透出冷峻之色，怒意渐显。
台下的人群中，顾云舒看着前后站着的乔南希和江时度两人，神情陡变。
她想不明白，乔南希怎么突然一下子成绩变得这么好？连她这次准备得这么充分也只考了年级的第二十四名······
难不成她真的是为了引起江时度的注意在努力提高成绩吗？
但是一个人怎么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一下子提高这么多呢。
顾云舒这样想着，趁着周围都在议论，也顺势说了一句，“一个人的成绩怎么会突然提高这么多，明明之前还是好几百名开外的成绩，该不会是用了什么不正当的手段吧？”
这话一出，原先就有这样想法的人纷纷附和道：“是啊，这提高的也太多了，这成绩又不是橡皮筋，随便拉扯拉扯就会涨起来。”
“我那天考试和她在同一个考场，她就坐在学霸后面，不会是偷看学霸的答案才考得这么高的吧？”
“我觉得可能是学霸自己主动把答案露给她看的也有可能，说不定他念着两人之前的关系。”
见目的达到，顾云舒暗自窃喜。
忽然，站在她前面几个位置的沈月溪突然转身，神色严肃地看向她，厉声道：“顾云舒，你说话讲讲证据行不行！什么叫不正当的手段，难不成你亲眼看到人家作弊了吗？”
沈月溪指名道姓的说出这番话，之前也质疑乔南希成绩的人瞬间安静下来，鹌鹑似地低下头，心虚地看向顾云舒。
谁也没想到沈月溪会突然发难，这不就是开个玩笑吗，干什么这么认真。
不过还好，沈月溪只听到了顾云舒的话，没扯上他们。
顾云舒脸上一白，注意到旁人不断投射过来的视线，嗫嚅道：“我，我就是觉得有点奇怪而已。”
沈月溪冷哼一声，“觉得有点奇怪就可以胡乱污蔑别人吗？亏你平时还在大家面前，妹妹，妹妹这么亲热地叫乔南希，我还以为关系多好呢，现在看来，你不过是装装样子罢了，私底下不仅不信任她，反而恶意揣测，真是人心叵测。”
同在一班的王月也忿忿为乔南希解释道：“没错，而且你觉得乔南希成绩提高得有点奇怪，但是我却不觉得，这段时间她一直在认真做题，吃饭的时候都在和我讨论遇到的难题，这么努力学习，成绩提高不是很正常吗？”
顾云舒眼角微红，一时间说不出话来，呆愣在原地。
那些平日里的好朋友见这件事确实是顾云舒做的不对，也没有发声为她辩解什么，毕竟就算想要辩解也辩解不了，这确实是她不对。
就连平时最为仗义的陈轻今日也没有半分反应，她就站在顾云舒这排队伍的后方。
她反常地一句话都没说，只是低着头，神色黯淡地看着地上，仿佛要将这地看穿。
顾云舒咬了咬唇，下一秒委屈地从队伍中跑开，提前离开操场。
在慌乱中，她的肩膀不小心撞到陈轻，将她的思绪拉回。
此时，站在主席台上等着下台的乔南希，脑中忽然想起系统的声音。
【恭喜宿主，不甘值减8，当前不甘值为76。】
乔南希站在台上，惊讶地眨了眨眼。
她之前就想过，要是她的成绩提高了，顾云舒就再也没法拿她的成绩说事，原身的不甘值肯定能减少。
但是现在，她什么都还没做呢，就只是站在上面领个奖，不甘值竟然就一下子减去这么多。
这原身是有多讨厌顾云舒啊。
要是她再加把劲拿着这个成绩在顾云舒面前故意炫耀一番，那这个不甘值会不会直接变为0呢？
想到这，乔南希忍不住弯了弯唇，脑中似乎已经浮现不甘值全部消除的画面。
“恭喜你，这次取得这么好的成绩。”
江时度温润的声音从下方传了过来，真诚地祝贺她。
刚才听到台上的老师报到她的名字时，江时度是十分惊讶的。
没想到乔南希之前说想要提高成绩是真的，而且竟然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提高这么多。
乔南希轻声道：“谢谢，你也很厉害。”
江时度嘴角的笑淡了几分。
他对于人的情绪态度变化一向敏锐，以前她的行为举止令他生厌，他自然不会去多关注。
但是现在她变了不少，江时度也不知道怎么的，也会不自觉地留意起她的情绪和有关她的传闻。
就像现在，自己只不过是向她祝贺一下，她的语气中瞬间就带上了几分疏离和客气。
江时度还想继续说些什么，但是乔南希没有给他说话的机会，看到老师指挥着下台，立刻就跑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