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震耳欲聋的劲爆舞曲当中,我和小J两人呆如木鸡,幼小心灵又一次被震撼着,久久不能平静。
终于,小J还是先开口了,对我说:“这些荷兰人口味也太重了吧。”我看了他一眼说:“你不是说过最喜欢大洋马?”他立马激动地说:“你看看这些是大洋马吗?这TM是哥斯拉好吧!”
我的心里又喜又悲,喜的是不需要和这些1米9的老爷们抢女人,悲的是,我们今晚注定要悲剧到底,连个符合外地人审美的漂亮大姐姐都看不到。
唉,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还能怎么办呢?小J又开始跟我抱怨绳索街我强行拉他走开一事,怎么大男人也爱翻旧账?对了,女人这条路肯定是走不通了,要不寻找下荷兰的其他特产?
我走到吧台一位大姐姐面前,眼看这位也很有点魁梧,脸蛋圆圆白白胖胖的,还有一个鼻环非常引人注目,估计她不会说英语更不会法语吧,心里有点犯怵,又对自己说了一遍,来都来了,同时组织了一下语言,想问她这里有没有那种蛋糕。
然后,小J就看见一个比他稍微矮一点的中国男性,在一个带着鼻环五大三粗的荷兰大姐姐面前,开始在嘈杂的音乐声中,表演各种body nguage:先是双手比划了一个什么吃的,然后开始拿着空气勺子大快朵颐,越吃越开心,突然又开始摇头晃脑,最后在那傻呵呵的乐。
吧台里的大姐姐显然被这种学院派的艺术表现形式直接震惊了,白白胖胖的脸上全是问号,静止的鼻环仿佛部落里的圣物,神圣不可侵犯,而那个在她面前卖力表演的1米76中国男性似乎还不死心,觉得演技没有被认可,于是增加了动作幅度和面部表情,又重新表演了一遍。
在NG了大概3次以后,这位荷兰大姐姐突然开窍了一拍大腿表示恍然大悟,然后立刻双手直摆,头也摇得像波浪鼓似的,意思好像是说,我们这只是酒吧+qing楼而已,可不卖那种玩意。
看得出跟他对戏的男主一脸失望,在他准备转身离开吧台之时,大姐姐大吼一声又叫住了他,然后跟他指了指旁边正在一台老虎机上拉杆的一个瘦高个男人。
这次中荷双边body nguage会谈算是成功了吗?我不得而知,反正至少是接到了下一关的任务提示。
都已经到这一步了,劳资的演技也都已经黔驴技穷了,硬着头皮来吧。
我走到了那个瘦高个身旁,先在旁边仔细观察了他一下,体型很瘦估计10个这样的才能打赢哥斯拉,头发是淡黄的亚麻色,冷白皮颧骨高,鼻头尖而挺拔,灰蓝色的大眼睛正全神贯注地盯着那三排滚动着的图案。
经过刚才那几轮的表演训练,我的演技已经举重如轻,知道哪些细节需要刻意强调,哪些不需要做作浮夸,于是走上前跟他打了个招呼,正准备开始飙演技,发现这哥们其实会说英语,搞不好是个学生,至少比刚才那个大姐姐会说英语。
他的眼神有些纯真,也有些茫茫的,知道我的来意后,他说他那也没有我口中的special cake,但是他身上有些weed,可以给我体验一下下。
我突然又变得很紧张,说自己ried before,害怕会kill myself,他笑了笑说:“Don't worry, I know that, just a little bit.”
然后他从口袋里拿出卷烟的半透明纸,然后开始在里面加了一溜的正常烟丝,这个牌子的卷纸和烟丝,我在法国也买过抽过,后来还是嫌麻烦,经常买的还是白色或绿色的万宝路(红色太呛)和骆驼。
之后他又从另一个口袋里拿出一个小袋子,用食指和拇指从里面夹出一些灰灰绿绿的东西,小心翼翼地铺到了刚才那一溜烟丝上面,又把白色的过滤嘴摆放好位置,整体把烟纸卷了起来,最后拿舌头舔了一下边缘位置跟另一边粘在一起,这样一根略含weed的卷烟就制作完成了。
我连忙从身上掏出了红色的10欧元纸币,这位瘦高的荷兰帅小伙却连连摆手,“No no no, it's a gift for you!”
荷兰人们也太友善了吧,中荷友好万岁,再三谢过之后,我手里捧着那个卷烟回到了小J身边,跟他一起坐到了公共区域的长沙发上。
我又仔细观察了这根卷烟,这应该就是我这辈子唯一的一次机会,要不要珍惜呢?
接着我又拿出来手机,重新看了一遍相关法律规定:
“荷兰对软性du品采取“宽容政策”,个人持有不超过5克不会被追究法律责任。
中国驻荷兰使馆郑重提醒旅荷中国公民,尤其是在荷留学生,严格遵守荷兰相关法律规定,加强自身安全防范。”
刚才荷兰瘦高帅小伙就拿手指夹了那么一点点,肯定是不到5g,所以这肯定没有违反荷兰法律,大使馆也说了要严格遵守“这边”的法律,但也说了要注意安全,那接下来的最后一个问题就是,这玩意,它安全吗?
我记得电影《低俗》里,那段经典的扭扭舞过后,黑老大的女友可是太惨了,我可不想被小J在心脏上扎一针。但是种类不一样吧,电影里美国大学生都直接抽,我这根已经稀释了很多倍,想到瘦高帅小伙真挚又有点茫茫的眼神,我觉得应该没什么问题。
还有就是,这帅小伙也太瘦了,跟其他荷兰人形成了鲜明对比,不会有啥疾病吧,而且我总觉得他的眼神好像还有点暧昧,谁知道这个国家的人都是啥性向,太难了。他刚才可是拿他口水给这烟封口的,我擦,病从口入,不得不防,他的热情好客我心领了就成,没必要陪他一起生病吧。
震耳欲聋的音乐声中,我端详着手心里的那根卷烟,陷入了深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