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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跟小P他们一起去滑雪(2)(1 / 1)


虽然法国眼镜男也认真跟我讲解了那两个动作要领,我也都基本学会了,但是我还是喜欢加速而不是刹车,毕竟没有速度就没有激情,我滑到最后都是通过摔跤来刹车,效果也挺好,滑雪板每次都摔飞很远,有次还插在了雪地里,我最后都是以各种姿势倒在地上动弹不得,如同跟为爱痴狂的疯女人刚谈完一次虐心的恋爱,一脸满足又浑身伤痕。

我才明白法国同学为什么一定要一人盯一个,我们几个都是一起从坡上起点朝下滑,前一秒我摔了后一秒小P又翻了,事故地点相距八丈远,这一个教练同时照顾几个人真心忙活不过来,法国友人带我们这种第一次滑雪的估计前一晚比我们还紧张,真是用心良苦。

等大家都学得差不多了,有人提议,要不一起去山顶上看看?大家面面相觑,毕竟从山顶下来很多地方只有红道线路,虽然我当时已经处在残血状态,但我还是立马表示了赞同,好啊好啊,来都来了,听说山顶的风景超美!

当我们一起坐着缆车一点点上升的时候,内心的恐惧和兴奋也随着海拔一点点攀升,这一会要是下不来怎么办?要不到山顶了看一眼拍张照片再坐缆车下山如何,滑雪小白们纷纷表示同意,这样既可以保证人身安全活到下次再来,又不会错过山顶的美景。

那个雪场通往山顶缆车并不是全封闭的,其实就是一个铁板凳一排可以坐4个人,等坐上去之后大家左右同时把一个长长的铁杆杆拉下来放到胸前位置,这个就算是唯一的保险设施,所以我们坐缆车上山顶期间四面透风,和大自然全程亲密接触,有时脚底的雪板离底下地面有一二十米远,整个缆车晃晃悠悠随风飘摇,还时不时咯吱咯吱响,也不知道这玩意多久保养一次,每上升一段经过滑轮时就会剧烈抖动几下,好像在问我到底有几条命。

这种“缆车”是只能上山不允许下山的,因为下山时角度转了180度整体重心前倾,人很容易从铁杆杆和铁板凳的空隙里溜出去进而摔死,但总有极个别的人觉得那个铁杆杆比自己的滑雪技术在保命方面更靠谱一些,到达山顶后不顾工作人员的劝阻厚着脸皮死赖着不下来,然后坐着同一班“缆车”再原路返回下山。

我们坐着铁板凳上来时一路也见过这样零星的几个人,和我们迎面而过,总是死死抱着那个铁杆杆,眼神里已然没有尴尬和羞愧,全是对生命的热爱与渴望。

山顶的景色已经很难用语言来形容,我们其实也无心留恋,只想着该怎么下去,红道其实并没有比蓝道更陡,只是很窄,这种坡度直接八字刹车下去肯定是不行的,偏偏初学者拐弯的半径太大,蛇形走位容易掉进两边的悬崖,当技术不够的时候,最好的办法就是连滚带爬地摔下去,我已经练得很娴熟了,但也可以学习我的后来北京室友小B那样怀里抱着雪板侧身翻滚下去,反正都是为了活命,不用太在乎世俗的眼光。

等下到我们坐缆车那个位置时,我已经不知道摔了多少跤了,浑身跟要散架了一样,这时已到下午时间不早不晚,在下面的新手绿道区再接着滑一滑,巩固一下今天的学习成果,然后打道回府就可以happy ending了,但不记得是哪个不长眼的又说了句,要不我们再上去一次?

等我第二次坐在那个铁板凳上山顶的时候,天气已经由晴转阴,凛冽的寒风夹杂着雪籽敲打着我那张并不帅气且生无可恋的脸,有些生疼,我突然觉得在家玩玩盗版游戏其实也算蛮好的,反正比我现在硬拗运动男孩人设要快乐得多。

下山时,我的双腿已经完全没有力气了,脚下的雪靴雪板重得跟铅球一样,不管是卡哇伊的内八还是帅气的急转弯都做不出来应有的动作了,遇到一个大长坡,我就只能直直地滑下去。

由于天阴变暗并起了风雪,滑雪镜里什么都看不清,只感觉越往下速度越快,双腿由于剧烈摩擦开始打颤,就要控制不住了,我的大脑一片空白,突然又开始人生走马灯,出现了好多人好多事。

根据旁观者的回忆,我以极快的速度滑过一个凸起的小坡,脚底一绊,整个人飞了起来,在空中完成了一次并不优美的侧身转体,然后脸朝下重重的砸到了地面,头部不偏不倚正好撞上一块大石头,就这样香消玉殒。

(不对不对,啊呸呸呸,我到底在说什么鬼话,不好意思昨晚没睡好,这会脑子不是很清醒,雪场上又怎么可能有大石头呢?重新来。)

在空中完成了一次并不优美的侧身转体,然后脸朝下重重的砸到了地面,之后整个人就一动不动了,但我就是摔懵了没有晕过去,因为我清晰地记得倒地后有个法国二逼男青年从我旁边滑过,嘴里大喊了一句:“WoooW! Jolie!”(哇哦!摔得漂亮!)

小P他们几个从后面马上滑过来看我(我速度太快在他们前面),我缓了缓神,站了起来,还好还好,四肢还能动,就是左肩膀琵琶骨那奇疼无比,连带着左胳膊不能拉伸举高,我休息了会,他们帮我穿好了雪板,我忍着痛跟大家滑下了山,然后一起回家。

那是我人生中第一次滑雪,也是博一那年冬天我唯一一次滑雪,主要是左肩膀那块一直还疼,我感觉可能骨折了,但我也没去医院,反正也影响不大,过了几个月它自己就好了,我现在也想不明白是怎么摔到左肩里面那块的,按理应该先摔到脸,可能脸也摔了只是看不出来。

到了第二年滑雪季,我就重新开始滑雪了,感觉突然就开窍了,即使是红道也可以不摔跤,看来男人还是要受点伤才能成长。我们后来滑过很多雪场,印象深的是在水库边的一个,山体里面竟然有火车,在山脚坐火车直达山顶,妈妈再也不用担心我会从缆车上掉下去了。

第二年又跟他们这群人一起滑雪时,小P问黎巴嫩哥们,你还记得我们去年第一次去滑雪的时候吗?中东帅哥故意一脸不可置信地看了一眼我说:“How I fet?”

眼镜男,胖胖女,高个法国女,波兰乖乖女,还有小P和我,大家一起哈哈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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