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要去夜市，三人坐公交车去的。
路上，鹿初晴左看看右看看，觉得现在这个情况真有点让她反应不过来。
于是她悄咪咪往鹿霖祺旁边移了移，趁着车厢人多吵闹，小声说道，“二哥，你知道你同桌家住哪儿吗？”
少年正对着自己妹妹那一书包苹果不爽，闻言下意识回答，“不知道，交个朋友跟他家住哪儿有什么关系。”
鹿初晴默了默，又问，“那你知道他的家庭情况吗？比如家里父母关系，有没有妹妹什么的。”
鹿霖祺觉得她这问得很不对劲儿，皱眉道，“我是跟他坐同桌，又不是跟他家人坐同桌，我打听那么清楚做什么。”
“而且啊…”他目光审视般看向少女，语气很是不善，“你一个小丫头片子打听别的男生那么清楚做什么？不是还说要好好学习考清华北大的，心思别往乱七八糟的地方使。”
说着抬手在她的额头上弹了一下，力道有点重，疼得鹿初晴嘶了一声。
“臭二哥！我就问问，你就下这么死手，疼死我了！”
鹿霖祺心情很不爽，瞥了一眼旁边被几个女生有意无意围住的面瘫少年，再看揉着额头的自家妹妹，突然就后悔叫上席清徐过来一块卖苹果了。
“疼才能长记性！小不点一个就好好学习，少有点乱七八糟的心思。”淡淡的话语里是满满的警告。
鹿初晴不动声色撇撇嘴，活该你这不关心那不关心，到时候知道实情的时候看你心梗不梗。
鹿霖祺不爱吃水果，平时家里也没什么人，平安夜收的苹果都能让他吃半年！
鹿初晴也会收到苹果，而且鹿英也会买各种水果备在家里，也是太多吃不完，她才提出拿到夜市去卖，还能赶个夜晚的热度。
想着这段时间和席清徐关系不错，鹿霖祺看到他同样被苹果堆满的座位才问他，“去年我就和我妹一块把收到的苹果拿到夜市上低价卖出去，今晚要不要跟我们一块去？”
席清徐知道他妹妹是谁，也知道他自己准备了一个苹果要送给鹿初晴，便想着自己也准备一个苹果送给少女。
听到鹿霖祺说要和鹿初晴一块去卖苹果，这个经历是他和鹿初晴没有的，便没有犹豫就答应了。
到了市里最热闹的夜市广场，各种小摊前都挤满了人，也有好多都还在卖苹果的。
三人与卖苹果的错开位置，找了个靠边的空位，将一大箱苹果往地上一放，开始准备工作。
赶上平安夜的热度，苹果都故意抬了价格，都是免费得来的苹果，三人就商量着比别人便宜一块钱卖，而且他们的苹果也并不算很多，早点卖完早点回家。
虽然是鹿霖祺在说，但鹿初晴肯定不会有什么意见，席清徐自然也不会有什么意见。
决定好价格之后，鹿霖祺对着鹿初晴说道，“你书包里的要卖一点吗？”
鹿初晴正在用纸箱盖子写价位牌子，闻言头也没抬，“留两个，其他的都卖了吧。”
作为哥哥，鹿霖祺很清楚鹿初晴喜欢吃什么样的苹果，拉开拉链就开始往外拿，最后留了两个粉红粉红的大苹果。
把少女的书包拉链重新拉好放到旁边后，他开始整理苹果，后知后觉发现一个偏小还不红得不全面的苹果，放在一堆颜值很高的苹果里很是突显。
看了眼正在忙活的鹿初晴，他想着就这一个不怎么好看的小苹果，也就没跟她说，拿起就放到了一旁的角落里，算是直接淘汰了。
鹿初晴写好牌子就让鹿霖祺和席清徐分开站两边，少年个高样貌好，很快吸引了路人注意。
这个点赶着下班放学，夜市的人流量很多，没多久就有人来问价钱。
别看鹿霖祺有时候嘴毒，怎么说也和鹿初晴卖过两次苹果，积累了一些经验，见有人来问，游刃有余跟顾客一通说，很快就将苹果卖出。
而鹿初晴和席清徐就在一旁帮忙算账和装袋子，有需要包装的，之前鹿初晴拆下来的包装盒就派上了用场。
半个多小时之后，一大箱苹果就被卖完。
“今年比去年卖的还快，而且来得还都是大美女姐姐。”鹿初晴数着收到的现金感叹道，心里狂嚎──
果然还是帅哥吸引力大，她长得也不算差，怎么就没有大帅哥过来买苹果。
鹿霖祺在看微信上付款，等着鹿初晴算完分出小半给席清徐，“快点数，我爸已经发消息催咱们赶紧过去了。”
说完又看向寡言少语的少年，“今晚忙活不少，你家离这远吗，等会儿我家司机过来用不用送你一程？”
有鹿霖祺在，今晚席清徐都没和鹿初晴说到话，这会儿忙活完他正盯着数钱的少女看。
鹿霖祺注意到他的视线，跟着看了过去，就看到鹿初晴身旁的，空荡的纸箱角落孤零零地躺着只小苹果。
他以为席清徐在看那个苹果，就弯身拿起递给了他，“剩这一个小的，你拿回去吃吧。”
鹿初晴这时也数完了钱，闻言看了眼那个小苹果，不知道怎么就觉得可能是哪个不善花哨的朴素男生给她的。
况且除了小一点，颜色红得不均匀点，它的形状其实很好看，可以看出是被精挑细选的。
她就有一丝不忍，伸手将苹果拦下了，“这个我要吃的，你要想吃的话我再给你拿一个。”说着她将留下来的大红苹果拿了一个递给席清徐。
少年看着被递过来的苹果，脑中在想，这算不算她送我的平安果。
然后抬手接过，“谢谢。”
“不客气。”鹿初晴弯了弯嘴角，然后将钱递给鹿霖祺，“给，一共一百零六。”
鹿霖祺接过，“行，微信收了六十八，这么点卖得不少了。”说着分出七十块钱给席清徐。
“多了。”席清徐没接，低声说道。
鹿霖祺知道他经常兼职，以为他缺钱，但他不缺，之前卖苹果的钱也都给鹿初晴了，想着反正他自己不缺钱，席清徐的那份苹果又比他多了几个，多分他一点也没什么。
他没觉得自己的做法有什么不妥，便说，“当然还有搬苹果、吸引客人的辛苦费，不然我费那么多口舌卖苹果换来的钱还白给你不成。”
闻言席清徐也没再多纠结，伸手将钱接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