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宜春院全场一片哗然！
“这是来挑刺的？”
“哎呦喂，我这手正痒着呢！”
“看衣着打扮不像长安人士啊，外地的，也正常，小地方的人没见过市面！”
众位来这宜春院的，基本上都是老熟客，要问这长安哪位歌姬舞姬，按照后世的话来说，称作是顶流的，那毕定是宜春院的槐香姑娘，和小小姑娘。
槐香姑娘在楚王接手宜春院之前，就已经名满长安，被誉为长安第一花魁，第一美人。
小小姑娘后来居上，和槐香姑娘组成组合，一人歌，一人舞，配合亲密无间，堪称天作之合，长安绝对找不出第二对这样的璧人来。
就连李宽，和李泰都回头看向这位坐在楼下大厅里说话的渊盖苏文。
渊盖苏文从来没有见过大唐楚王李宽，但今夜李宽一进来，周围的人如众星拱月，任由谁一猜，都知道这位是谁了。
渊盖苏文余光注意到了李宽的目光，心中感慨这位皇子朗目星眉，精神神采奕奕，十几岁的模样，下巴颏微微有点青色胡茬，倒是和见过的大唐天子李世民有八分神似……
他不禁暗暗比较，和他数次去拜会的国之储君，未来天子，略显少年阴郁的太子李承乾。
单从面相上来看，渊盖苏文觉得这位裹着黑色狐裘，气度姿态万千，收放自如的楚王，更有储君之姿……
渊盖苏文起身而立，微微一笑，丝毫不慌，捋了捋嘴唇上俊秀的胡子：“诸位，莫要生气，我只是实事求是，槐香姑娘确实惊为天人，但要说世上独一无二，我确实不认同。我身边这位姑娘，乃是高句丽第一美人，色艺绝对都不在槐香小小姑娘之下！”
渊盖苏文身边那个即便冬天还穿着袖手白裙，
他这话一说，等于在本来就沸腾的水里又扔了一颗炸弹。
长安文人雅士多聚于此，看向他身边那位即便是冬日穿着白衣白裙的姑娘，这位姑娘起身朝着诸位盈盈一福，并不多话，脸上虽然裹着面纱，但却气质翩跹，冰清玉洁。
身上裹着的火红色狐裘，耀眼异常，不似凡物。手腕上小龙眼大的珍珠装饰，珠光宝气，更是直露寒光，让人顿生一种只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的感觉。
“这不是之前在门口看到那个姑娘吗？”李泰在旁边好奇道。
你这么一搞，我兴致不就来了吗？……
李宽微微一笑，见众人开始破口大骂，也不着急，先是喝了口酒，看了看台上的槐香和小小，他一方面不信这个邪，还真有比她们俩更好看的美人，另外一方面，这个高句丽人引起了他的好奇心。
李宽端着酒杯站起来，众人见他站起来了，都纷纷安静下来。
李宽微微一笑：“这位朋友，你身边这位高句丽第一美人，为什么带着薄纱，不敢以真面目示人呢？只需取下面纱，高下立判。”
“是啊！遮遮掩掩的，怕是脸上有痦子啊？”
一个人配合着李宽喊了一声，众人哄堂大笑。
渊盖苏文依然不生气：“美人如同珠蚌，如果开盖之前就知道珍珠大小成色，岂不是少了几分期待？我斗胆想让身边这位韩贞姬姑娘，和槐香姑娘比试一二，就可高下立判，至于面貌，我想不这么早揭开。”
渊盖苏文负手而立，轻蔑的笑道：“能配的起如此美人的，当属当世之人杰不可！岂是人人都可以窥视真容的？”
这话说的，不但把心境激荡起来，更有种抓住人心里的意思。
这种豪言放出，大家对这个韩贞姬的容貌就更好奇了。
李宽总觉得面前这个高句丽人好像有备而来似的，但是他又不太想让槐香去和这个韩贞姬去比试。
他自己的女人，好不好，他不用外人说。
李宽有着一份霸气和信心。
但是槐香在台上，美目轻蹙，瞧见李宽微皱眉头：“王爷，贱女愿意和这位韩姓姑娘切磋一二，也算是一桩美谈。”
槐香自知是自己是宜春院台柱子，又逢除夕，来的宾客非富即贵。
平时平日王爷对她们几个姐妹宠爱有佳，吃的住的，更胜宜春苑从前。
说句不过分的话，就是比真的嫁入了楚王府，也唯独缺少个官面的名分而已。
现在有人来比试，槐香自问作为小小红袖等人大姐，不能退后，也不能弱了宜春苑的名声。
而且她听主人尚鹰以前说过，高句丽和前隋就连年征战，而且以前隋战败为多。
死了不少汉人将士。
打仗的事情，槐香不懂武艺，自问出不了力上阵杀敌，但是术业有专攻，在舞蹈音律上，更不能输了汉人乃至大唐的脸面。
槐香虽然只是个青楼歌姬，但却也有爱国之大情怀，此时表情坚定决然。
李宽看到这一幕，微微一笑，看向渊盖苏文：“如何个比法？”
渊盖苏文朝着李宽微微一拱手，表现的彬彬有礼：“此乃文雅之事，槐香姑娘舞技超然，这位韩姑娘也自然以舞艺相比。”
“这不是自取其辱？”众人哄堂大笑。
有个书生说道：“槐香姑娘仅凭一曲明月几时有，怕是无人能超越。”
渊盖苏文顿了顿继续说道：“但彰显公平，不以以往的曲子为题，临时出一字，以此为主题，各自比试。”
李泰好奇道：“那这样倒也算是公平，但是谁人出题更加合适呢？我们出题，怕是偏颇槐香姑娘，你出题怕是偏颇韩贞姬，倒是个难事了。”
众人议论起来，越王殿下说的没错，不管谁出题，都有偏颇之意，谁拿了有利的题目，那么以前演练过，自然是熟能生巧。
渊盖苏文呵呵一笑，似乎早就想到了办法，淡淡的说道：“其实也简单，唐人遇事不决，经常会用这个方法，就是抽勾。”
抽勾是古时候的说法，岂是就是后来的抓阄。
李宽一听这法子，就觉得没什么意思，自己那逆天运气，想抓什么就抓什么啊！
但是由这两女各自抓阄倒是可以一试……
李宽微微点头。
台下众人均写了纸条，投入暗盒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