软牛筋是用来密封空心半球的。
成年壮马是用来测试力量的。
李泰好奇的问：“二哥，为什么要用马，而不是别的？比如人，这样不是更直观一些，不是一样都可以测试？”
李宽笑了笑说道：“人有高矮胖瘦，力气大小均有不同，怎么可能挑选出来力气一模一样大小的人呢？马力正好可以作为一个以后的计量单位。比如能拉着一百斤的水桶到什么高度，这就是马的力量。”
其实马力这个词，是欧洲第一次工业革命的时候，由一个叫瓦特的人发明的。
他用一匹成年壮马，绑上绳子，另外一端绑上一个恒量的水桶。
然后让马吃饱，养足谨慎，分别去拉，取了恒定值，这个重量就是一马力。
后世的汽车也是按照马力计算，这来源于第一次工业革命中一个最伟大的发明，可以说是改变人类格局和劳动力的格局，这个东西相对热气球，就要复杂的非常非常多。
这就是李宽打算和李泰搞完这个半球实验之后，要搞的新发明就是—蒸汽机！
蒸汽机的出现，可以说是划时代的，它取代了人工动力，以此为开始，创造了蒸汽机火车，蒸汽机汽车，甚至是一些原本光靠人工打不动的铁设备。
如果李泰知道他下一个做的东西是什么，估计能惊讶的下巴都合不拢。
李宽没打算能一口吃个胖子，这件事得徐徐图之，他的愿景就是工厂能制造好的时候，他就可以利用第一台蒸汽机的力量来锻造物品，或者用来在工厂内体验运输。
想到离现代文明近了一步，李宽心里就有种异常兴奋的感觉。
虽然他没办法回到现代世界，但是他有双手，他可以改变这个世界。
这样会不会改变历史呢？
这个世界如果不是物理学意义上的平行世界，那么会不会影响后续的历史书？
比如贞观十年，冬末，楚王李宽发明蒸汽机，足足比欧洲早了一千年……
李宽想到这里，恶趣味的笑了笑。
太子府这边，李承乾心情是一天不如一天了。
先是李宽突然崛起，不但废了身为他左膀右臂的杜荷杜驸马，又博取了父皇和母后的欢心，接着他的一个门客因为失手打死了清河崔家的子弟。
据说现在尸体还在大理寺门口放着，弹劾文书如同雪花一样飞到父皇的案头。
这件事给他徒添恶心，经过侯君集等人商议，门客还能再找，但是门阀最好不要得罪，宁德怕是保不住的了。
这件事太子私下让心腹，去大理寺见到宁德问过了，宁德确实只是和那个崔昊互殴，说的也是实话，崔昊自己跌倒，头碰在了赌坊的桌角上，血流而死。
但是……
李承乾面色阴沉，他父皇都不敢得罪世家门阀，他一个太子又怎么敢呢？
想到这里，李承乾一把把手里一件光洁如玉的瓷器砸了个粉碎。
侯君集见李承乾心情不佳，让下人收拾了碎片，屏退下人，安慰道：“太子殿下，咱们所谋之大，并不能因为一件小事就乱了心性。”
太子点了点头，冷笑道：“等孤登上宝座，今日之辱，必当十倍奉还！”
侯君集笑着点了点头：“届时，老臣就是带着兵马，去一趟清河，一夜之间平了崔家又如何？”
听到这句话，李承乾哈哈一笑：“知我者候尚书也！”
侯君集见李承乾高兴，又上前一步说道：“明日李宽就要当场验证和工部打赌，按照他的性格，从不打无准备之赌，必然是赢了工部，大出风头的。”
想到个同父异母的二弟，李承乾面色又阴郁下来：“咱们这边准备好了吗？”
侯君集连忙拱手：“臣在原先楚地找到了一群人，这些人乃是秦汉遗人，虽然极少出世，但是技艺堪称天下无双，神鬼莫测，若不是当今陛下信奉道教佛教，怕是他们也是又一席之地的……明日必然要叫李宽好看。”
“如此甚好。”
听闻陛下李二会去，太子李承乾明日也会去观摩，听说还有朝中大臣。
上次热气球在东市口试飞，大家就心照不宣的都偷偷摸摸的去了。
听说连父皇都差点要花钱买座位才能看到现场场面。
李宽这混蛋的一举一动，现在居然比他这个太子还要吸引眼球。
李承乾不由的紧握住了拳头。
第二日，难得是冬日暖阳天，李泰催促着两辆双架马车到了东市口。
大跌眼睛，发现这次的人比上次还多！
李泰今日仍然穿得红色蟒袍，他虽然是信奉白玉京的科学家，嗯，二哥是这么形容他的……但是他仍然觉得红色是吉利的颜色，会给他的实验带来好运气。
李宽则是一席简单朴素的青衣，虽然他来了大唐之后，楚王府的生活也越来越好，但是这一身宽松的青衣，仍然是他的最爱。
儒雅中带着一丝狂傲，狂傲中带着一点寂寥，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
“楚王来了！”
“楚王殿下好！”
“楚王好俊啊，我快晕了，快扶着我点。”不知道是谁家姑娘，惊叹一声，引得女声一片。
李宽一一挥手致意。
长孙无忌早到了些，坐在观众台上微笑：“这臭小子……”
李淳风则是一身紫色的骚包道袍，骑在一匹雄壮的高头大马上，身后还跟着十几匹壮马，见大家目光看向他，也是得意的微笑颔首致意，心里琢磨，果然跟着小王爷，到哪都能装逼……
李泰就开始简单的测试，李淳风和王小二等仆人把马匹分为两拨，分别绑好。
此事工部尚书，段纶，还有工部郎中乔坤，带着王冬等工部官员，还有一众工匠入场，那些工匠看到场中的两个黑色生铁做成的半球，还有点不明所以，指指点点，不知道李宽是作何打算。
李宽注意到，有一队人，穿着黑色的长袍，遮住身形，站在围观人群中间，很显眼，觉得有点古怪。
负责戍卫的金吾卫和武侯铺都上前询问检查过了，这帮人带头的手中亮了亮令牌，这些金吾卫的人就打消了疑虑。
李宽眼尖，看到这令牌，他之前见过，是兵器的令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