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雯儿虽然看着卢时月和李宽卿卿我我不是滋味，但也很担心李宽的安危：“王爷，卢小姐说得对，以后不许做这么危险的事了。”
见明天白天的货都已经准备好了，让女工回去李宽准备解开谜底，微微一笑，让阎立本和老王重新支起一口小锅。
锅中倒满了豆油，李宽撸起袖子说道：“你们都看见了吧？此时油尚未烧热。”
几女点了点头，李宽让阎立本从身上的口袋里拿出一个小袋来，里面是一些像是小冰块一样的结晶体，他抓了一把撒进了油锅里，几乎在几个呼吸的功夫，那油瞬间就沸腾了起来。
李宽又慢吞吞的把手塞进了油锅里，引得几女一声惊呼！
“别害怕。”为了给诸人展示安全，李宽露出笑容，还用手在油表面搅了搅，这才把手拿出来，冲众人展示了一下：“完好无损。”
几女提着的心这才回到了原位。
“这是什么原理？这难道就是白玉京的仙法？”春棠躲在小姐身后，心直口快，藏不住话，探出脑袋好奇道。
见春棠提及白玉京，这地方不过是李宽虚构的一个地方，用来解释他能做出这些不符合这个时代的物品的一个借口罢了……
李宽微微一笑并不作答，等油锅热了一会，扔进去一个木枝，木枝很快就被油炸的焦黑：“现在我的手伸进去，就会同这根木枝一样，炸的焦黑，这会的油才是真正滚沸了，现在懂了吗？”
他说完，就看向三女，想看她们的反应能力。
春棠歪着脑袋还在傻想，晴雯儿略一思索点头表示懂了，而卢时月眼前一亮，轻声道：“是和你放的那样东西有干系。油未热的时候，只是有沸腾的假象，而手只能趁这个时间放进去。再等些时间，油真的沸腾了，人不是精钢不坏之躯，总会受伤的，就像那个和你比试的方术士一样。”
聪慧！分析事情上，还得是卢时月，李宽点了点头：“正是这个道理。”
“那此物叫什么？你怎么会知道它放入油中会发生沸腾般的模样？”卢时月看着那个小袋子里的东西，在其他两女明白过来的时候，已经想到了更深层次的内容了。
“这就不能说了，这是小王爷我的秘密。”
这是李宽最近做琉璃的时候，那两个老工匠偶然在玻璃原料里提炼出来的，当时两个老工匠以为是废渣，就想丢了，但是被李宽看到了，这不就是现代的硼砂吗？
硼砂加入到油中，会产生释放氧气的反应，宛若沸腾一般。
当时李宽也没有想到用途，只是吩咐他们留了下来。
谁能想到，偏偏就在长孙皇后的寿宴上，这个方术士出现了，仿佛冥冥之中一切都是命运的一样。
但是这个原理暂时不能告诉几女。
李宽鬼魅一笑，就此打住，抬起头伸了个懒腰打个哈哈：“时间不早了，外面还怪冷的，你们谁要给我暖床……”
“不要……”三女都红着脸立马转身散开了。
李宽站起来看着三女几乎一路小跑离开的背影，无语了一会，阎立本连忙上前感叹道：“下属真是羡慕小王爷享尽齐人之福……”
最近阎立本拍马屁的功力越发见长。
李宽笑骂的给他屁股一脚：“快把货趁夜送到东市去，能不能挣钱，就看明日的了。”
阎立本笑了笑，这就要走，就听小王爷在背后喊了句：“等等，夜里寒了，这个穿上，给你了。”
阎立本一回头，就见小王爷把那件他平日穿得狐裘扔了过来，阎立本抱着狐裘心里暖洋洋的，躬身说道：“谢谢小王爷。”
“快去快回。”李宽笑道。
阎立本披上狐裘，带着王小二，两个人驾着马车消失了在冬日的寒夜里。
王老管家日复一日的去巡夜去了，仿佛只要他还在一天，那么这个王府的安全就在他的翅膀之下，会安全无比。
李宽坐下来，并没有着急休息，而是坐在火盆前烤火思索：“今日李淳风开口说话我不意外，他视我为妖孽夺舍，想要让我早点暴露，都是情理之中，奇怪的是为什么右相，当朝国舅爷长孙无忌也会出口帮我呢？按理来说以长孙无忌的智慧，不会看不出来我其实已经胜券在握，单单想看热闹这么简单吧？”
房玄龄还没接触过，但是应该是忠厚坦荡长者，否则不会在文官第一的位置上坐了这么多年宰相。
长孙无忌绝对不是个忠厚长者，而且他是太子李承乾的亲舅舅，没道理会帮他啊？
李宽琢磨了一会，打算明日备些礼物去一趟长孙无忌府，去探探长孙无忌的口风，而且他有一个巨大的忙，需要长孙无忌的帮助。
这就有了第二日，卢时月带着春棠去了东市，听到卖青橘的老板和路人说的话，知晓了真相的她和春棠捂着嘴直笑。
两个人买了些青橘，府里的李宽还有小蚊子都爱吃的，越王殿下有的时候来了也很喜欢吃，都是些怪人，然后又买了些用的日常用的小东西，两人穿着狐裘，挎着小篮子，就像普通的富家小姐一样，走到了东市口距离白玉京书铺不远的一个店铺。
还未走到，就听到人声鼎沸。
还有一股带着甜美味道，从晌午暖和的阳光里飘散出来，让人觉得美好的气味。
两人望去，这家店早早的就排起了长队，队伍的尽头，一家小店招牌上写着“蛋糕坊”的招牌，香气就是从这里飘荡出来的。
两女就听到长龙一般的队伍里叽叽喳喳的声音，几乎都是女客的声音：“这就是那家蛋糕坊吧？”
“就是长孙娘娘昨夜赞叹世间美味的生日蛋糕呀！”
“生辰才能吃，怎么这么多人排队？”
“按理来说，这是小楚王爷从白玉京上带回来的美食，但是长孙娘娘宅心仁厚，不愿只是皇家独有，特许开了店，一整块价格很贵，但是分成了小块，一块只是百十文钱而已，大家都赶来尝尝鲜。”
几个岁数三十度岁，长相都寻常，但是都很耐看的妇人正在忙碌着招呼客人，既不显得突兀，普普通通很亲民，但是又有厨娘那种素雅的气质，让人第一眼就觉得有亲近之感。
这些人选，也是李宽特意让晴雯儿招募来的女工，这蛋糕和酒不一样，老爷们谁没事吃这东西，所以一定要走亲民路线，主要的客人是妇女和孩童。
卢时月看着随着日头陆续而来，越来越多的人，心中感慨，她押宝没有错，也没有看错李宽，当真是不世之商业奇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