优优把面条弄好端出来之后,换小魏进去炒孜然羊肉,她进洗手间洗手。
“哎哟,我去!”
她擦手的时候忽然觉得一股很熟悉的气息,仿佛有什么东西离她很近的样子。她猛然回头,眼角的余光只来得及捕捉到一个黑影嗖的飘走了,优优惊呼出声。
她从洗手间跑出来,顺着那个影子的方向又进了卧室。这间卧室之前小魏开了灯并没有关,这是优优平常住的那一间,被褥拿走了之后,只有一个床垫子。优优坐在床垫子上,手指一点点摩挲着,这里是有过冷风的气息的。他笑的时候,闹的时候,开心的,不开心,历历在目。可是怎么就成了现在的样子了?
“优优?吃饭了!”小魏在餐厅喊她。
“来了。”优优擦了擦眼睛,没精打采的应着。她觉得自己一定是太想冷风了,以至于都出现幻觉了 。
是谁说:“爱情是道难题,令人目眩神迷,忘了自己容易,忘了你却并不容易。”
“你在干嘛?”小魏好奇的看着她的碗,“面条哎,你这么使劲的戳它干嘛?”
“烫啊。”优优回神。
“烫什么,你都端出来多半天了?我都吃完了,不烫,刚刚好。”
优优眼睛酸的不行,她忍无可忍的扔了筷子,捂住眼睛:
“这破天,风那么大,吹了一下午,眼睛难受死了。”
“不会是吹进去东西了吧?”小魏去洗手间绞了一条湿毛巾给她,“你捂一下。”
然后又不高兴的说:“奶奶的,一个星期呢,可咋熬?”
“你们还需要打卡么?”优优忽然想起来问。
“要!签到签退都得打!幸好在单位附近的路口,不然气死。”
“得一个星期呢,龙姐咋安排的,分拨执勤好一些吧?”
“别提了!”小魏吃完馒头,把最后一口羊肉也扒拉进嘴里,愤恨的说:“那个死女人!哎哟!哎哟!”
他一边“哎哟”,一边两个手扒拉着嘴,舌头一吐一吐的吸溜。
“咬舌头了?”优优惊讶的看着他,“你吃饭就吃饭,骂人就骂人,非得一起做么?”
“不是,你都不知道她多膈应人。”
优优递给他一杯水:“漱漱口,然后慢慢说。”
“下午,人家金枝直接请假,就剩下我们三个人了。龙部长就说,让我跟她一组,小流去对面。”
“我猜也是这样的。”优优起来一边收拾碗筷,一边搭腔。
“对,我也是这样猜测的。但是她个缺德的,统共在路口都没有站够十分钟,她就说有事儿走了。我在路口溜达了一会儿,没有事情做,又不能玩儿手机。今天下午那风多大呀?我就到你曾经检查的那家书店门口避避风。”小魏气哼哼的。
“没毛病,然后呢?”
“然后,她忽然给我打电话,问我在哪儿呢。我当时以为她回来了,发现我不在路口,才给我打的电话。就说我在书店门口呢,马上过去。”
“她突然抽查?”
“可不,”小魏气的要命:“然后我就往路口走,结果她毛了,直接开始训我。说什么就知道我会偷懒,会去躲风,就知道我平常工作都是给她看的,从来没有想着自己踏踏实实的工作。还说什么一会儿不盯着都不行!”
“她说话,一向口不择言。”
“对呀,她自己说话缺德,还嫌弃我口气不对。”
“你以后吧,她说什么就让她说吧,别和她杠着来。上有政策,下有对策,是不是?何必天天自己吃眼前亏呢。”
小魏使劲搓脸,“她奶奶的!”
“她不会是后来又过去了吧?”
“可不,我本来都说老老实实的站路口吧,结果快下班儿的时候她过去了。你说路口来来回回多少人呐,她过来就冲我开炮!”小魏又气又委屈:“我也要脸的,好吗?”
“过份!”
“不管怎么说,这一下午执勤的是不是我?那到头来为什么挨骂的也是我?骂就骂吧,还要当着那么多人面骂我。”小魏激动的脸都红了:“我一个大男人,凭什么让一个三寸豆丁的臭女人骂我?”
“噗,”优优刚洗完碗,正在桌边喝水,差点喷了,“什么就三寸豆丁了?”
“三尺?”
龙部长的个子是比较低,但是她总穿高跟鞋,也还算可以吧。这个人怕不是给气狠了吧?优优笑的不行。
“奶奶的,她以后再惹小爷,小爷就不伺候了。”小魏挥舞着拳头。
“不伺候你能咋样?咱们的服务期还有一年多呢。再说啦,你想离开不也得参加各种考试么?哪那么容易呀!”
小魏颓然的坐在桌边。
“说到底,我们也不是为她而工作,我们是为自己。我们工作的目的是要拿到工资,对不对?单位的事儿啊,也不用特别用心。但是要尽力做好。是不是?”
“太烦人了。”
优优递一杯开水给他,“喝点儿水,你明天去执勤的时候,带上一杯水吧。这么大的风,再不喝水,再生气,那得多不舒服呀。要不,”优优想了想说:“明天,咱们带一本书过去吧,书里墨香尽是好,看书比发呆好。又不让咱们动手机,是挺无聊的。”
悠悠想:她就不需要带书了,她可以带一个小笔记本儿。看到什么了或者想到什么了都可以写下来。
“行吧。”小魏勉为其难的说:“你这儿有什么书呀?你说我一个体育生,从来也不看书啊,都没有闲书。”
“看什么闲书呀?落到别人眼睛里不又是是非吗?”优优也是恨铁不成钢,“抱一本儿条例去看,这不是给自己长脸的好事儿吗?”
优优没有想到的是,她这个忽然想到的建议,给小魏带来了不一样的转机。用小魏自己的话就是:“你就是我的福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