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祀品?这是什么意思?"
看着散发着暗亮光芒的刀刃,安难实在不敢相信这是一件祭祀用的礼品。
“对,这把刀的造型为了追求美观舍弃了许多实用的地方,没有刀锷护手,刀柄和刀刃的比例达到非常奇怪的三比五,就算这是给巨人用的,但这刀身也极其古怪地狭长,以巨人的体型根本握不住。”
听闻父亲这么一说,安难这才认认真真地查看起这一把古怪的长刀,他一直以为这是古代哪位高大将军的佩刀,但现在听老父亲这么一说,还真感觉有些不对劲。
这刀是在忘川河河底被他拔出来的,上面缠绕着的杀意被时间冲刷了数千年,残余的微末依然能够把人神智冲散,留下一整条河的亡魂溺尸。
“况且你看,这把刀的刀身和刀柄上都刻有一些繁杂的文字,从结构上来看和秦朝的小篆有些相似。”
安难视线落在原以为是花纹的图案上,瞬间感觉这把刀的谜团比自己想的要大很多。
“我已经将这上面的文字临摹下来了,我会着手翻译的,目前只能通过比对勉强翻译出来了刀柄上的文字。”
说着南峰拿起一张白纸,指了指两个字大字。
“恐虐?”
安难看向刀柄上的诡异纹路,不由自主地念出了声。
“嘻嘻。”
“谁!”
安难猛然抬起头,一股难以言明的惧怕感笼罩在心头。
“什么谁?这里就我们两个人。”
南峰一头雾水地看向自己的儿子,“放心,在没有经过你允许之前我不会将这柄长刀以及上面文字的事情外泄。”
“好,好的。”
又寒暄了几句,安难抱着长刀离开了书房,后背的冷汗久久未干。
他也摸不清那股恐惧感源自何方,就是莫名地感到害怕。
凝视着手中这柄古怪的长刀,安难揉着眉心将其立在床头,消失许久的头痛貌似又复发了。
看着现在时间还早,安难却没有丝毫睡意,便推开卧室门出去散散心。
在关门的一瞬间,安难下意识看了一眼那把长刀,他总感觉刀柄上的两个文字貌似在动,就像是在……笑?
揉了揉眼睛再次看去,长刀静静地立在那里,并没有任何反应。
……
和老爸说了一声,安难倒了杯牛奶穿着拖鞋出去散散心。
来到电梯口后看见电梯停在顶层,安难又改变了主意打算去楼顶吹吹风。
乘坐着电梯来到二十八层,发现天台门被锁后,安难换了个方向顺着消防通道走了上去。
现在虽然是夏天,但晚上的风却格外的清爽。
“啊……”
安难撑了个懒腰,随意找了个地方坐下,看着楼下繁华的霓虹夜景,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惬意感。
又是一阵凉风拂过,安难竟然有了些困意,迷迷糊糊地就想睡着。
“阿嚏!”
一个喷嚏声将安难惊醒,有些疑惑地站起身,走向天台的另一边。
一名穿着睡裙的少女咬着棒棒糖,抱着膝盖看着天空发呆。
“沈颜?你大半夜不睡觉跑这上面来干什么?”
安难走上前去询问,见对方只穿了一件睡裙,便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给她披上。
“你也发现这里了吗?这里真的好安静。”
沈颜微微侧头不去看安难的眼睛,望着大楼的霓虹灯有些出神。
见状安难索性坐在了下来,“你父亲那边怎么样了?正好我爸妈回来了,帮下忙还是没问题的。”
沈颜摇摇头,“没事,只是生意上的正常流水出了问题,不影响。”
于是两人又沉默下来,静静地吹着晚风。
看着眼前这张不爱说话的厌世脸,安难无奈地摇摇头。
这个世界上除了他爸妈外,最亲的人就是这个认识了大半辈子的自闭少女了,对方小时候被网暴患有抑郁症,所以安难就连上了大学也坚持走读,方便照顾对方。
沈颜对安难来说就像是长不大的妹妹,和爸爸妈妈一样都是安难不想彻底变成怪物的最后坚持。
第一次梦境的时候安难很有自信,觉得无论是什么梦境自己都能活下来。
但从唐家村出来后安难却没了那个自信,比自己强大的生物实在是太多太多了,现实世界实际上才过去了不到一个月,他就已经经历了不知多少次生死威胁。
“话说,没了我你能一个人好好生活的吧?”
想着想着,安难突然问道。
沈颜愣神了一下,“你要离开我吗?”
安难摇摇头,“不,我的意思是如果有一天我不在了,你也要这样好好的活下去。”
沈颜二话不说站起身,拉着安难就走。
“等等等等,干嘛去?”
安难拉住沈颜,不解地问道。
“去医院。”
“噗,”安难乐了,“我没得绝症,我身体好好的,只是突发奇想问一下。”
沈颜盯着安难的眼睛许久,把安难的脸都看红了,这才重新坐下。
“我会活得很好的,不劳安大少爷费心了。”
“哈哈。”
安难直接躺了下来,看着不太明显的星空,咂咂嘴,“都看不见什么星星了,真可惜。”
“一颗,两颗……”
正当安难数着星星的时候,突然察觉有人在吸鼻涕。
安难坐起身,看向抱着膝盖坐着的沈颜,对方不知何时哭得稀里哗啦的,鼻涕都流出来了。
“噗嗤,不是你哭什么?”
沈颜强硬地别过头,“我没有哭,只是沙子进眼睛了。”
“好好,你没哭,是沙子进眼睛了。”
安难强忍住笑容,帮对方擦着眼泪。
抽泣了半天,沈颜才慢吞吞地嘀咕着,“我朋友就只有南叔安姨,勉强算一个你,少哪一个我过的可能就没有那么好了。”
安难有些好笑,但还是安慰道,“好好,我们谁都不离开你,你放心。”
可能是觉得有些难为情,沈颜倔强地扬起下巴,“要不要你都无所谓,主要的是南叔和安姨。”
“哈哈哈哈,我知道我知道。”
安难努力憋着笑,摸了摸她的头,突然感觉背后一凉,回头一看发现司仪正幽怨地看着她,身上的怨气比谁都重。
“咳咳。”
安难尴尬地挠了挠鼻子,心里寻思着要不要给沈颜这孩子买只宠物。
他是真怕对方哪一天想不开了跳楼跳着玩儿,自己还不知道能活多久,买只宠物分散注意力也挺好。
“沈颜,你喜欢哈士奇还是金毛?沈颜?”
见没反应,安难低头一看,发现沈颜不知什么时候睡着了,还打着呼噜。
无奈地叹了口气,安难将对方抱起,向家里走去,大晚上着凉了可不好,家人最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