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推动列车前进的高温蒸汽的排出,甲铁城列车最终在一处有着几间小房屋和水塔的自助补给站停下,并且还将车身盘成一个圆形,以此来尽可能降低卡巴内的发现。
叮嘱了无名绝对不准出来,沉默也和一众武士来到了甲铁城列车的顶部,观察四周是否有卡巴内。
“要到明天早上才能修好吗?”
“是的,毕竟储水箱受损的面积很大,而且因为是储存水的,所以必须要确保修复的完整,至于列车其它的受损部位,也会在这个时间内将能修的都修上。
另外,列车上大部分村民都表示要进行为亡者超度的慰安葬礼,四方川的那位小姐同意这件事了。”
在听完一名武士跟自己的汇报,确认要在此地过一夜的沉默坐在车厢上看着底下开始搞事情的平民。
这种慰安葬礼他不是没见过,但办这种葬礼一般都是在乘坐列车逃出沦陷的城寨,抵达另一处城寨后再办的,但现在这帮人竟然想直接就在野外办,关键是那个四方川菖蒲竟然还同意了,沉默一时间都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吐槽。
眼看他们趁着夕阳的余晖去了附近的森林里捡取木头搭建篝火,并且搞了些白布条写上符咒,沉默也是回到了车里。
车厢内,无名正通过视线有限的狭小窗户看着外面的人群,看到沉默回来也是疑惑的问道:“他们在干什么?感觉好像弄个火堆的样子,但马上就要天黑了呀,生明火不怕招惹上卡巴内吗?”
“谁知道呢,反正简单来说也就是一个愚蠢的领导同意了一群愚蠢的平民搞事情。”
“大叔,我是认真问你话的,他们到底在干什么?”
“慰安葬礼,祈祷并安慰那些死在了显金寨的人,毕竟他们总是会有那么一两家人或者朋友死在了那里。
你要是也想下去祈祷一下的话我倒是没意见,不过不准离我太远。”
“是吗?看不出来大叔你还是挺有心的嘛,不过祈祷什么的还是算了吧,毕竟我早就已经忘记自己的父母了,无论是名字还是样貌。”
无名低头似乎有些失落,但很快便转化那时候大大咧咧的笑容问道:“那大叔你呢?不去为你的父母或者朋友之类的祈祷一下吗?”
“如果从生物学角度上来讲的话我有,但如果从现实主义角度来讲的话我没有父母,因为我只是个被人遗弃的孤儿罢了。”
“那抚养你的人呢?”
“除了有几个因病而死,其她的几位都还活着,我还去看过她们。”
“大叔你怎么就这么确定……”
“好了,这个话题到此为止,你到底是出去还是不出去。”
“肯定是出去了!一直呆在车厢里无聊死了,肯定要出去透透气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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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太阳彻底落下,黑夜再度笼罩大地之时,那已经搭建完成的篝火被点燃,熊熊燃烧的火光照亮了这一片空间,而盘成一个圆形的甲铁城列车也是有效的挡住了大部分的火光。
搭建的篝火堆前,除了一些必要任务在身之人,所有人此刻都双手合十,闭眼默念着“南无阿弥陀佛”,为那些城寨的逝者超度。
还就是在这一幅和谐的景象下,一个戴着紫色头巾的老者,却勾结了几个平民开始搞事情。
被沉默带出来的无名自己跑去了火堆那里,而沉默则找了个地方靠着,静静的看着那堆篝火,但很快就发现了几个手拿菜刀和镰刀,鬼鬼祟祟朝着列车尾去的平民。
「又来了一波搞事情的人呢,现在列车里只有那个叫做生驹的,那么之前求死的他又会做出怎样的反抗呢?或者是干脆不反抗吗?算了啦,都无所谓。」心里这么想着,沉默即便看到了也无动于衷,甚至换个角度方便自己观看。
但很快,秉着凑热闹看的沉默就后悔了,压了压心中刚刚出现的恶心感,来到正在煮晚饭的女人们这里打了碗团子汤,喝下之后才好了些。
总之,刚刚那一群被挑唆着要去搞事情的平民被四方川菖蒲发现,并带人来阻止了。
而为了证明身为卡巴内瑞的生驹不是他们的敌人,直接从怀里掏出一把小刀刺向生驹,并大声的质问道:“我问你,卡巴内瑞是人类的敌人,还是同伴!我作为替父亲接管甲铁城列车的人必须要辨别清楚究竟谁是同伴,谁是敌人!”
那个叫生驹的没有反抗,只是紧紧的用左手抓住刺向自己心脏的刀,但其实就算不抓住也没什么事的。
紧接着,两人说出了那一段令沉默感到恶心的对话。
“为什么不用右手?”眼见生驹只是始终用左手紧紧的抓住自己刺向他的刀,追问到:“为何不用右手!明明就要抓住我的衣袖然后咬我……”
“我做不到。”
“为什么!”
“因为我发过誓!绝对不会再逃走!就算因此会让自己得到拯救,我也不会再牺牲任何人的生命!要打倒的敌人是卡巴内,我活着的目的就是为了打倒卡巴内!”
大致剧情就是这样,两人如同拙劣的二人转相声演绎了一番,然而就只是因为这样,那些原本还举着武器的武士与平民竟仿佛都被他的话感动一样,纷纷放下了武器,随即离开。
干!这帮人脑子里到底都在想些什么?是因为文化教育水平太低,或者是根本就没有文化教育所以导致脑子有问题吗?!
为什么只是讲了一段充满正义的话语就纷纷放下了戒备,开始信任了对方啊?!
那是不是我拿圣经慷慨的演讲一番,再用21世纪的话术语说佛不会保你们,只有上帝才会,你们就都跑去信上帝啊?!
已不知自己有多久没这么气过的沉默又要了一碗团子汤,回到了之前自己坐的地方,开始慢慢的品尝着这味道十分一般的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