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握紧了自己妻子的手,沉声道:“说起来二姐这些年她对谁都看不惯,脾气也越发古怪,好在对你还算亲切,你可要好好地劝住她。”
顿了顿,他有些艰涩地开口道,“让她别一时冲动去找陛下……”
当年他力排众议想要娶身体虚弱不利子嗣的妻子,左家族老自是百般反对, 唯有左盈盈这个二姐坚定不移地站在他的身边,并且在成为圣女后就和他一起改了左家的家规。
男子不可纳妾,便是生了女儿同样有家产继承权,且是否成婚乃是自愿,家族中人不可逼迫。
若非左盈盈是苗疆圣女,又是已故的少主左少鹏的亲妹妹,这些家规压根做不到让人信服,但她态度强硬,竟是成功的让左太尉在家族中清净了不少年。
就冲着这个,他也不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姐姐走上绝路啊。
左夫人听着自家夫君的话,不由微微一笑:“放心吧,我会和左姐姐好好说说的。”
此时若是其他人在场便会发现,这位左夫人有着和左玉静极为相似的容貌,左玉静和她仿佛一个模子印出来似的,只是她身体看起来不太好,身形消瘦面色也有些苍白。
这是从娘胎里就带出来的病,生下左玉静后更是伤了元气,也因此左玉静便成为了他们左家唯一的独苗,长大后也只能靠着招赘延续香火。
好在韩华人品端方更颇有才能,和女儿也是琴瑟和鸣鹣鲽情深,如此日后他们夫妻不在了也能放心的把家业交给他们。
待入了内室,韩华终于忍不住问自己的妻子道:“怎么岳父母听说这位姑姑要来,都是这般如临大敌的模样。”
左玉静只比重生后的林隐大了四五岁,对于长辈的事情自然并不熟悉,何况她和这位姑姑也是多年未见。
“许是脾气有些古怪吧, 我们做小辈的到时候恭敬些就是了。”
韩华若有所思,又是体贴地坐到她身边问道:“今日见你回家时脸色不对,莫不是在宫中受了什么委屈了?”
想了想他又道:“日后若是无事就不必入宫了,奉承皇后毕竟是小道,家里的事本不该让你一个女人出面,日后有我和岳父在朝上就够了,后院里你尽可自在些,不必搞那些虚的。”
闻言,左玉静更是笑得一脸甜蜜心里烫贴,正是因为在意,才会察言观色看得出她的些微反常,也会舍不得她在外逢迎做戏。
“我没被为难,皇后娘娘也是挺和善的,倒是那薛柔……” 她三言两语地便将在花宴上的事细细和自己的夫君说了,没留意他的脸色越来越青。
“这个薛柔不是个好东西,夫人日后离她远些。” 因着怕左玉静多心,韩华便从没提过薛柔对他百般示好算计的陈年旧事。
此刻他心中暗忖一会去找岳父商量看看怎么给薛家和楚家他们添点堵,欺负他夫人,打量他是个孬种?
左家人都看走眼了,老实人韩状元说到底其实也是个腹黑,不过他这点道行在慕容拓眼里却还是太浅薄了,早就被看透了。
左家以为自己运气好,想要找个人品牢靠家世贫寒的入赘女婿,却因为怕遇到太能干的以至于性情温顺的女儿压服不住,千挑细选地找了看似才学并不是太出众的韩华。
却不知道韩华早就对左玉静动心了,为了能够入赘不知道花费了多少心思装老实人,甚至故意藏拙。
他本是不想考上状元的免得树大招风,殿试时也是刻意收敛了自己的几分能力的,谁能料到慕容拓这个皇帝比他还腹黑呢。
他偏要给他状元的名号,把他架在火上烤,看看他是不是经得住诱惑。
自然韩华也没让他失望,否则的话他能扶持他上去就能把他再一脚踹下去,而将他和左家拴在一起,更可以让他和左盈盈的弟弟为了家族更加努力的为自己卖命,说到底帝王心术不过如此。
但他的一切城府心机遇到林隐却总是破功。
“这些都是送给我的?” 每日里绫罗绸缎,金银珠宝,奇珍异宝的送她,但林隐就是显得对什么都不感兴趣的模样。
“是啊,而且宫里处处你按照你喜爱的模样重新修缮了,御膳房做的也是每日里你最喜爱的。”
慕容拓总想什么都给她做好的,但林隐显得意兴阑珊的模样,让他不禁有些莫名地心慌。
“要么把寒玉给我看看,要么把你给我睡睡。” 林隐轻飘飘地斜睨了他一眼,着实是风情无限,“我对这些东西可没有对你这个人感兴趣。”
一言以概之,就是我馋你的身子了!
这样的戏码如今每天都要来一次,搞得慕容拓无比的头痛,但他却没有察觉到林隐眼底的微光。
看来这寒玉果然很有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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