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裴煠看来,她只是个十八岁的少女,他知道她艺高人胆大,可是人心险恶她想象不到啊。
在林隐和他解释了几句以后,裴煠已经知道了她自己就是慕容家的人。
本来这应该是件好事,可是这个美男厉鬼却仍旧免不了为林隐的安危感到提心吊胆。
陈家的人有多卑劣多道貌岸然他是最清楚不过了,他只怕他们会继续派出更厉害的鬼将们或者用更阴险的风水邪术来对付她。
没有八字可以用头发,鲜血,甚至唾液,对付不了本人就对她身边在意的朋友下手,在她常去的地方布下隐秘的风水杀局。
只要风水一道上的高手想要暗害一个人,总有无数的办法,根本是防不甚防。
但林隐却不以为然,独孤绝的身上有她亲手雕刻的护身符,敢作法害他只会被狠狠反噬。
至于他们继续派出厉鬼就更好了,如果是作恶多端的丑恶鬼魂,来一个宰一个,如果是像裴煠这样的无辜灵魂,她来一个救一个的。
反正注定都是送菜的,林隐不急,实力强大自然就可以稳坐钓鱼台。
眼下反倒是刘导的事情比较奇特,想到这里她微微地眯起眼来,站起身主动走向了这位家人应该出了事的大导演。
如果她没有看错的话,这位大导演只怕有亲人昨晚过世了,而且还是横死!
另一边,陈家内部突然就乱了套了。
林隐前夜破除裴煠身上的禁制用的手法十分简单粗暴,她甚至宁可浪费一些神力顺着因果给予了对方狠狠一击,这样造成的后果就是,罪魁祸首着实是受了大罪了。
整整一夜,林隐让他在梦里被大火活活烧个不停,是翻来覆去的受罪偏偏还请醒不过来,那种皮肤被火舌一次次吞噬的感觉足以把一个人活活逼疯。
但这不过是前期的利息罢了,稍稍把裴煠所受的罪让他尝一下而已,说到底他也是活该!始作俑者女神在心底里冷哼了一声。
于是等到了清晨的时候,陈博盛这才惊恐大叫着的从噩梦中惊醒过来,一摸额头竟然是满头的冷汗,床单都被他的汗湿透了。
他从来没有做过这么可怕的噩梦,心有余悸地摸了摸手腕上的佛珠,这个中年男人惊骇地发现此刻这佛珠竟然都已经化为了灰烬。
陈博盛悚然一惊,当即坐起身来,却在下一刻迎接到了推门而入的妻子震惊的眼神。
“博盛,你的头发怎么一夜之间全白了?!”
陈博盛的两个儿子接到了母亲的电话也是匆匆赶了回来,他们同样满脸惊色地看着眼前形容憔悴,神情看起来无比疲惫的父亲。
“爸,你到底是怎么了?”
原本每日里精神奕奕的父亲像是一下子苍老了十几岁。
陈博盛摆摆手,沉声道:“陈莹呢?”
那是他最宠爱的小女儿,和慕容家的人订了婚,婚期已近最近就要嫁出去了。
“爸,你找我?” 一个容貌端庄明媚的年轻女孩捧着一束玫瑰花走了进来,看上去着实是人比花娇。
这花自然是盛铭一早让花店送来的,陈莹心里正甜得和喝了蜜一样,笑得春情荡漾。
但谁也想不到,陈博盛脸色铁青地看着她,直接冷声质问:“你昨天是不是进了我的书房?不经过我的同意直接取走了一枚我的厉鬼符牌?”
陈莹拿着玫瑰的手情不自禁地一抖,怎么父亲这么快就知道了。
但她随即发现到了他周身上下的不对劲,顿时焦急地扑倒了他的身边,上下端详着他焦急地问道:“爸,你怎么会变成这样的?”
这简直就像是作法被人反噬了一般,可到底谁能对付都了他们陈家?
“还不是因为你?我的一个魂咒禁制被人反噬了,原本受我控制的一个厉鬼脱离了掌控!” 看到女儿脸上真心实意的担忧,陈博盛心里总算是好受了一点,但她还是闯下了大祸。
“你惹到了不该惹的人!陈莹,昨天你到底偷偷拿了我的厉鬼牌去做了什么?”
“爸,这怎么可能?”
“小妹,别吞吞吐吐的了,该说的你都说说清楚,这样对大家都好。” 陈家大哥不耐烦地道。
听出父亲话里的意思是小妹闯了祸,他就更加不悦了,陈家二哥亦是如此。
他素来就不喜欢这个做事情全凭喜好乱来的妹妹,当年读书时也是,看不惯的女同学她就背地里用风水手段收拾人家。他们早就告诉她不要仗着自己是风水世家的人为所欲为,哪怕他们陈家有汲取功德消除罪孽的手段,但为了一点点小小的口角就去害人有什么必要。
陈莹不敢置信地迎着全家人谴责的眼神:“不可能啊,那只是个没后台没背景的明星罢了。”
“我是拿了他的生辰八字测算过的,他不可能逃出生天!”
陈博盛不想听她说这些废话,他沉声道:“对方身边有高人,我不单单被反噬了,还被狠狠地教训了。”
他取出了几乎只剩下红绳的佛珠串,沉声道:“要不是我身上有慕容家先前赠送给我的佛珠,只怕我今天就醒不过来了。”
那整整一夜在大火中被炙烧的痛苦,简直是令人难以想象,仿佛十八层地狱一般,怎么也醒不过来。陈博盛甚至感觉到自己的神魂都有了不稳。
要不是他有功德护身以及慕容家的佛珠串庇佑,只怕早就挺不过去了。
但即使如此仍旧让他元气大伤精神萎靡,这让他不由地心中暗恨,多少年了,他都没有吃过这么大的亏!
对方到底是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