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不能用正常的思维逻辑去看待妈妈辈，孩子都是别人家的香。
“我是真的无语，和闵界和说好了中午碰头，结果还骗我说早就到了。刚给他发消息也不回，电话也给我挂了。不把人放在眼里是吧！”
沈瑶愤愤地又吞下好几个小馄饨，抬头看着李知安，只见对方一脸吃了屎的表情。
“干嘛，馄饨里有老鼠屎？”沈瑶的嗓门不大不小，周围的食客投来了探究的目光。
“你瞎说什么呢！被我妈听见了要把你赶出去了，转头。”李知安无奈的反驳，这沈瑶还真是口无遮拦。
沈瑶听话地转过头，就望进了一双漆黑的眼眸。
来人的胸膛微微起伏，细看额角还有丝丝薄汗。
“闵界和，你跑来的啊，这么喘。不会打电话给你的时候你刚醒吧？”沈瑶没好气地说，身体还是很诚实地往里挪了个位置留给他。
这会儿清水三月的天，还是密不透风的冷。
不像十几年后的三月天，堪比现今的五六月一般热。
闵界和也不端着，一屁股坐了下来。
“你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李知安家的馄饨店不姓李。”闵界和咬牙切齿地看向沈瑶。
沈瑶在旁坐着，如此危险的社交距离，仿佛都听到了牙齿摩擦的滋滋声，看来挺气。
沈瑶不明所以，哪有人还来质疑别人家的店名。
李知安恍然大悟，“你不会以为美食街那家李记是我家的吧！我妈姓安啦，而且那家老板都是外地人好嘛！”
沈瑶突然忆起闵界和和李知安的交集不深，似乎也并不知道这层关系。
自己也没有告诉过他店的具体位置，学霸怕是也不好意思问，想当然地去了隔壁店。
沈瑶缩了缩脖子，双手捧着馄饨碗瑟瑟发抖，语气却截然相反得豪横：“我请你吃馄饨！全家福，想吃多少吃多少，管够！”
“谢邀，刚吃完。”闵界和龇牙咧嘴，李记的馄饨一点咸味都没有，难吃的要死。
“说来我还给你推荐了全家福馄饨呢，那家不见得有吧！闵神这么聪明怎么没想到这茬？”
“找茬是吧。”
闵界和不气反笑，沈瑶反而觉得这样的笑容怪渗人的。
说话间，李知安的妈妈掀开帘子端了个小碗出来了。
碗还没放下来，看到新加入的闵界和眼睛发亮，好大一帅小伙儿！不对，好帅一大小伙儿！
“哟，安安这是你们同学呀……中饭吃了吗？阿姨家的馄饨面饺子都有，想吃什么，难得有男孩子来店里，免费请你吃。”
后桌两个刚进来的男生听到了这样的话眸光一闪，朝知安妈望去。
知安妈感受到了投来的目光，一个横扫过去，俩人低下了头继续看菜单去了。
闵界和委婉得表达拒绝：“伯母，刚吃饱实在是不好意思。”
“别客气啊，现在孩子真的是，给你也来碗一样的小份全家福吧。”说完转头钻进了帘子一会儿又出来帮后面新来的客人点单。
闵界和看着沈瑶和李知安投来幸灾乐祸的眼神叹了叹气。
“说吧，什么事？”闵界和也不绕弯子，直截了当。
“将将将将！”沈瑶献宝似的从包里掏出了两份问卷调查给了两人。
“这就是你说的那个“吃了么”计划？”李知安隐约有点印象。
“没错，今天就是本乡村女企业家迈向世界的第一步，后面要忙活的事情太多了，准备看看反响。你们觉得要不要再添点，没问题我就开始投放出去了。”沈瑶自信满满。
“这问题主要针对的都是二三十岁的呀？覆盖面是不是有点少？”
李知安不解，凭借自己印象里来店里的从早到晚可都是四五十岁的阿姨叔叔和十几岁的学生居多。
“咱们是外卖软件，软件软件，你得有智能手机。目前涵盖的范围是比较片面，这个没办法避免，等过几年咱们经济都上来了，大家都用上智能手机了，就是咱们冲向宇宙的时候！”
闵界和若有所思，说话间，知安妈妈把碗端了上来，李知安赶紧把问卷翻了过去，生怕被妈妈看到自己又把精力放在无关学习的事情上。
沈瑶把这一幕看在眼里，暗自下了决心。
“你们真是的，吃饭好好吃，才能消化好，卷子收一收，先把东西吃完在学习。”知安妈双手叉腰开始说教，几人生怕她再说几句口水喷下来，赶紧识相的抄起了手里的勺子。
“知道了，妈。你快忙去吧！”李知安吃着碗里的馄饨含糊不清地说道。
三人老老实实地干着碗里的馄饨，尤其是沈瑶和闵界和强忍着腹胀吞下了五个大馄饨，没辜负知安妈妈的好心。
“咱们要不换个地儿？这……施展不开……”李知安偷瞄了眼自己妈妈的身影，正闲坐在斜对角那桌包着各式各样的馄饨。
沈瑶同感，仿佛有种被视奸的感觉，不妥。
闵界和当机立断，背着包第一个站了起来，两腿一迈大步走出了店门。
沈瑶跟着，不忘从包里掏出了一张皱巴巴的二十元放在了知安妈妈的手边。
“阿姨，咱们和知安去图书馆学习，晚点回来。”
“去吧去吧，晚上店里忙，早点回来。”
“好的好的。”李知安捣蒜似地点头，赶紧拉着沈瑶溜之大吉。
“诶，你东西什么的不拿嘛？”远远的魔音从耳后传来。
“没事，瑶瑶都带了呢！”
“你这孩子。”知安妈叹了叹气，手上包馄饨的动作更快了些。
两人出门和闵界和会合，却在门口犯了难。
学校周末是不开放的，M记这个店也过于吵闹。
“老地方？”几人心照不宣，朝着沈瑶所在的酒店走去。
闵界和却在踏入门口时脚步顿了顿，看着大门若有所思。
沈瑶一马当先找好了位置，酒店前台还是上次那个人，看到熟悉的脸也就不当回事，没过来接待也没过来赶人。
几人都坐下来之后，沈瑶满怀期待地看了看另外两人。
“问卷调查是不错，但是你觉得有意义吗？”前面什么都没说的闵界和终于开了口。
“当然有啊，这问卷反正也几乎零成本，按需供应嘛！反正咱们也没什么损失……”沈瑶不解，对于他们来说，了解社会的需求本就是百利而无一害。
“不管是什么结论对我们的产品会有影响吗？”闵界和思考了良久，不论针对什么群体，定价都是由商家来决定的。
沈瑶愣住，自己一股脑制定的问卷似乎没了意义。
在如今这样一个下沉市场，购买力都是有限的。自己也是走过了这一段路途，更应该明白平台的收益并不来源于消费者。
消费者创造的收益，自己更应该关心的是怎么做好促销，怎么激励商家和未来的骑手。
第一步，应当是把选择权交给消费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