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烬文一脸淡定从容,淡定到江晚渔都有些惊愕。
江晚渔被钳住上半身,连着手都有些细微的发颤。
瘦子的刀寸寸逼近江晚渔的脖颈。
站着的男人没回头,只出声道:“再往前一步,她就死。”
商烬文只轻笑了一声,打了个响指。
瞬间,钳住江晚渔的男人把江晚渔向角落一推,出手掰住猴子的手腕,随着咔嚓的声响,猴子手腕折断,手上握着的刀也随即掉到地上。商烬文朝前一扑,把前面的男人按倒在地,江晚渔站在角落,有些呆滞的看着突然反转的场面。
同时,门口还有不少人冲了进来,两个人去江晚渔身边、两个人去钳制猴子、两个人去钳制另一个男人,剩下的站在门口。
商烬文从男人身上起身时,看着掌心的深深血痕,啧了一声。
“把他们两个绑起来。”
“是!”
不一会,男人和猴子都被绑住手脚,都在房间的两端。商烬文和江晚渔坐在搬进来的椅子上。
商烬文低头在手上缠纱布,问道:“背后是谁?”
两个人都没有出声。
绑完纱布,商烬文向椅背懒懒地一靠,轻招了下手:“把不瘦的拖去隔壁间。”
另一个人被带出去后,门也随之关上。商烬文盯着猴子的脸,眼神里的杀意让猴子这样的亡命之徒也没忍住颤了颤。
商烬文站起身,一步一步向前,脚踏到猴子跪着的膝盖上,人向前微微倾,皮鞋向下碾压,随着一点点咔擦的声音,猴子的脸扭曲起来,豆大的汗珠从鬓角滚下来,脸色因为疼痛变得苍白。
商烬文笑了笑,背过身,去了隔壁房间。
江晚渔还愣愣地坐在椅子上,有些找不着头绪。
-
不一会。
商烬文从门外回来。
猴子此刻已经被商烬文的手下轮番“招待”了一番。
他坐回椅子上,依旧是那副大剌剌的坐姿,带着戏谑的笑容看着在地上喘气的猴子。
“还挺有骨气,可惜你的队友也不怎么样嘛,三两下就把你卖了。”
猴子从地上支起手肘,看向商烬文的眼神微凛,虚弱又尖声道:“怎么可能!勇哥绝对不会背叛组织!”
商烬文看他的眼神好像在看一个笑话。
“你哪来的自信?”见猴子没应声,商烬文转过头摆了摆手,用猴子听得见的声音说,“等我走了,把他处理掉。”
“哦……”商烬文好像想起了什么,又侧回头道,“差点忘了,还有你的家人,是不是也要一起处理了?”
猴子这一刻突然紧张了起来,两个膝盖在地上搓了搓,眼神惊慌,整个人向前挪去:“不……不要。”
“勇哥已经招了,你对我还有意义吗?”商烬文玩味地瞥了眼猴子,“更何况,你踏出这个门,谁又会为你作证你对组织的忠心呢?”
“勇哥是个聪明人,果断招了,我保他一命,你的坚持在我看来……”商烬文顿了顿,“一文不值。”
商烬文转回头,一步一步向前走,内心默数着。
3。
2。
1。
“等等!”猴子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我……我还有勇哥不知道的情报!”
商烬文坐回椅子上,翘起二郎腿,双目冷冷地看着猴子。
猴子双手向前刨,急迫地道:“只要你答应我别动我的家人!”
商烬文笑了笑,但那个笑容在猴子的眼里只剩下冰冷。
“那要看你的情报值不值这个价。”
接下来,猴子和盘托出了一切。
猴子说,自己只是组织最下层的打工仔,平时负责的就只有杀人越货和联系卖家。所以卖家只有他知道,勇哥并不清楚。这次的行动卖家是一位唐小姐,出手很阔绰,而且听说已经找组织办了很多次事。
组织的手在国外伸的更长一点,在国内的话会稍逊一些,但这次人手确实有点少,不过按照一般来说,杀掉江晚渔还是不成问题。
话到此处,商烬文的眼神更加阴冷,不加掩饰的戾气释放出来,猴子给吓得顿了顿。
猴子咽了口口水,接着说道:“这次人手少,还有一个原因是因为本来说好只是绑架人,但临时接到卖家通知改成了杀人,组织也没来得及派人,问了唐小姐又不愿再加钱,所以就我们几个。”
勇哥负责的就是绑人和善后,但勇哥的组织地位好像比他高一点,平日也都不怎么跟他说话。
“还有实哥,就是刚刚突然反水的那个,”说着,猴子看向角落阴影里的“实哥”,只见那个“实哥”用手在脸上一拉,一张人皮面具脱落下来,取而代之的是另一张脸,猴子一惊,继续说道,“他只负责运人和善后。”
“唐小姐和你的聊天记录,还有吗?”商烬文用手指敲了敲椅子道。
“有,有的,就在那边那个手机里。”猴子朝着地上的一个手机努了努嘴。
商烬文命人捡回手机,草草看了眼聊天记录,吩咐人把猴子带走,好好看住。
“那,那我们说好的……”猴子胆怯地看向商烬文。
“你家人会平安。”
-
猴子被送走后,商烬文看向身边木讷的江晚渔,裹着纱布的手捏了捏江晚渔的手,温声问道:“你要不要先回去,还是再等我一下,我送你去医院?”
江晚渔沉默了一会,道:“我等你吧。”
商烬文点了点头,带上两个保镖去了隔壁,剩下的人守着江晚渔。
“勇哥,是吧?”
随着商烬文的声音,勇哥饱含杀意地看向商烬文,咬牙道:“你怎么知道?”
“猴子都招完了。”商烬文点了一根烟,吸了一口,吐出,整张脸隐没在淡灰色的烟下。
勇哥怒骂道:“废物,没骨气的东西!”
商烬文对旁边的保镖说:“等我走了就可以放了,处理干净点。”
保镖点了点头。
商烬文转身,手触上门,正要推开。
“站住!”勇哥声音有点颤抖,“你为什么要放了我?”
商烬文似是很不耐烦地啧了一声,然后道:“猴子说你是个聪明人,看来你跟他一样傻。”
“我问出了什么,只有在场的人知道。你从我这里出去,谁会真的相信你守口如瓶?既然你这么爱你的组织,从我这出去再被你的弟兄们杀掉,不是挺好的?”
勇哥的神色有了些动摇。
“更何况,我要的消息,猴子都已经提供给我了,你对我来说早就没有价值了。只要把你神不知鬼不觉的扔在哪条小路上,恐怕你还没爬回组织,就咽了气。”
“江晚渔三年前的车祸也是组织干的。”勇哥深吸了一口气,突然出声。
商烬文神色不变,平静地点了点头:“我三年前就知道了。”
随即转身要走。
勇哥在刚刚商烬文的话语中心理防线一点点崩溃,现在想到自己横死乡野间的场面和商烬文真的决意要走的背影,最终还是忍不住道:“我还有话说!”
商烬文这才止住了脚步,但也没回头,等待着勇哥的下文。
勇哥咬了咬牙,想着回到组织也得死,不如搏一搏的心理,说道:“三年前买凶的人我知道,叫孟归。”
这下,商烬文侧过头,声音像是裹了万年玄冰,道:“你说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