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枝枝一时间没法反驳。
人家确实那么可怜了。
瞧瞧,他小心翼翼拉她衣袖的样子,空洞的眼神看向她,无助极了。
“你的眼为什么会瞎?”她忍不住问。
原剧情里没有细讲。
宙俞突然别过脸去,似是不想提起此事。
像个别扭的小孩。
苏枝枝拉了拉他袖口,“行了行了,不想说就不说呗。”
“看你这么委屈的样子,一定是被信任,最爱的人给背叛了。”
他猛地一怔。
被说中了心事。
苏枝枝自顾自在前面走着,自然没有注意到他的异样。
当然,苏枝枝也不想在意。
大反派,美强惨标配嘛。
但她才懒得去拯救他。
捂不热的冷心冷面,就别捂。
有这闲工夫,不如早点睡觉。
苏枝枝一回到屋内,就开始准备睡觉。
可是屋内就一张床,让她变得很为难。
总不至于,她和宙俞继续睡一块吧。
原剧情里,原主早就把他那啥那啥了,自然不介意睡一起。
问题是,吃进去的,都得还出来。
于是苏枝枝思量了下,就对宙俞说道,“这房间暂时留给你吧,我去隔壁我养父老人家的屋子。”虽然有上百年没住了,但起码还有张床吧。
宙俞见她又要走,拉紧她袖子。
结果可好,一拉一扯之间,苏枝枝的袖口撕扯了下来。
本来衣服上补丁就多,现在索性报废了。
宙俞哪晓得自己轻轻一扯,她衣服就会撕下来啊。
袖口在他手中,显得焦灼不安起来。
“还给你?”
苏枝枝翻了翻白眼,“你人还怪好的,还知道还我。”
“正好,我也需要买衣服了。正所谓,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她见他垂头抿嘴,心情不佳的样子,轻松调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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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见他从发髻上摘下固定用的发簪,摘下的同时,绸缎般及腰的发丝,如泼墨般洒落,增添他无限的美感。
美人,做任何动作都是极美的。
苏枝枝看呆了。
他已经把玉簪子低递了过来,“赔偿给你的。”
苏枝枝这才看清手心里的玉簪,晶莹剔透,雕琢精美,还有灵气在闪动,绝非简单的物品。
这拿来赔偿她那件本来就该扔掉的破衣服,实在大材小用了。
“不用了。就一件衣服而已。”苏枝枝想退还过去。
结果他不肯收了。
甚至淡淡说道,“也不是什么值钱玩意。”
“你不是说,怕养不起我吗?”
“除了补偿买新衣的钱,其余的就当是我住在这的报酬吧。”
苏枝枝一听这,就明白了,看看,人家还是挺懂事的。
知道要交房租。
于是立马把这玉簪收下,“那你现在交了钱是大爷了,更应该住着单间。”
“小的这就退下,不打扰大爷你休息了。”
苏枝枝麻溜地要走。
又被他拉住了,“撕拉”一下,她另外个袖口也被他扯下来了。
现在他淡定很多了,可能是已经掏了钱的缘故。
淡淡说道,“我想你陪我。”
苏枝枝一听这,立马双手环胸,呈现保护好自己的状态,“大爷,我卖身是另外的价钱了。”
他蹙眉,“你把我当嫖客了?”他虽然在上界神域清心寡欲了上万年,但不代表他什么都不知道,凡间有许多龌龊的交易。
苏枝枝反问,“难道你不是?”
其实苏枝枝也搞不懂,他为什么三番两次拦着她离开。
难道就一个晚上的时间,就爱上她了?
想想也不可能啊。
可是现在已经跟原剧情完全相反的路线了。
苏枝枝都没有强迫他做,他按照他半死不活的人设,应该不会那么多废话才是啊。
果然,他是被气到了,一时间性感的唇瓣打颤,最后说出,“我不是!”
显然,压根没被人这么污蔑过,耳根都染上了绯红。
“那你为什么一直拦着我去睡觉?”苏枝枝问他。
他这个时候,撩起手臂处的伤痕,原来刚刚跟她出门去办事被有刺的树枝给划伤了。
时间过得久了,伤口未曾愈合,反而呈现溃烂的状态。
胳膊肘上全是。
苏枝枝无语了,“你受伤了,怎么不早说。”
“我就是想到了屋内跟你说。”他垂头轻语,怎么跟个小媳妇一样的。
说出去也没人信,这是曾经上界神域最牛的上神,连战神到了他面前都得喊他大哥。
苏枝枝只得拉着他回床上,给他治疗。
幸好他眼睛看不见,要不然,她断了两个袖子,像是穿着无袖被单,别提多搞笑了。
透明色的雾气徐徐从他的伤口处传遍他全身。
他感到浑身舒畅,疼痛再次缓解不少。
现在,他可以笃定,苏枝枝的治疗,对他有用。
尤其是,心房上锁着的十八炙链锁,那灼热滚烫的温度,仿佛降了下来,变得温和有礼。
以助于,他枕在膈骨头的硬木板上,也睡了过去。
这是自从他上了锁之后,第一次的入眠。
苏枝枝看他怎么睡着了。
浓长的睫毛缓缓垂下,白皙无血色的肌肤,跟鸡蛋白似的,吹弹可破,连她这个女生都羡慕,他的天生丽质。
忍不住戳了戳他脸颊,还真得QQ弹弹。
怎么保养的啊!
下次等他醒了,问问他?
哎呦,想什么呢。
苏枝枝赶紧打住自己的胡思乱想。
【摸鱼:+1】
【累计摸鱼:10】
【恭喜亲亲完成今日份摸鱼任务】
再次审视宙俞。
其实吧,真的挺可怜的。
被自己的父母亲上了生不如死的心锁,被亲弟弟抢了帝君之位,被自己最信赖的小青梅戳瞎了眼……你不可怜,谁可怜。
苏枝枝终究是还有点良心的。
“算了,看你交了房租的份上,就让你多留些时日吧。”
苏枝枝想回另外屋睡觉,结果发现,自己手指紧紧拉着,不可能放。
睡着了,都那么使力?
苏枝枝叹了口气,终究是忙了一个晚上了,她也架不住,倒在一旁,昏昏睡去。
第二天醒来。
苏枝枝发现,宙俞竟然把她手当枕头了。
“过分了!”苏枝枝出声提醒,把手抽出来,酸了!麻了!
而他幽幽醒来,睁着惺忪睡眼,瞳孔空洞,对上她询问,“你陪了我一晚?”
“不然呢?”苏枝枝甩了甩手臂,真是造孽,感觉自己领养了一只残疾猫咪。
“大爷,你昨天拽着我手不肯放。”苏枝枝提醒他。
他显然也懵了下,心里是不可置信。
自己怎么可能这么粘人。
他向来独来独往,根本不可能会缠着一个人不肯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