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俞像是遇到了烫手山芋似的,赶紧把何诗雅塞回了位子。
赶忙对苏枝枝说道,“枝枝,你别误会。”
“我误会什么?我眼睛都看到了,她倒到了你怀里。我是不是得给你们挪位子。”苏枝枝冷哼一声,把药放到桌面上,“毕竟人家才是先来的。”
苏枝枝也不知道为何,自己酸溜溜的。
觉得这不像自己了,立马疏通自己的心态,没多久,她又切换成了咸鱼摆烂的样子。
一副,你们爱咋滴,就咋滴的样子。
这让靳俞彻底心慌马乱起来。
赶紧挪到她面前,想牵她的手。
苏枝枝躲开,嫌弃道,“你脏了。”
靳俞要哭死了,要开口解释。
结果何诗雅说道,“你们能不能先给我找点吃的,我低血糖啊!”
苏枝枝和靳俞:……
原来何诗雅晕倒是因为低血糖。
何诗雅吃了点馒头,总算是缓过来了。
靳俞很搞笑,还一本正经地跟何诗雅说道,“就算低血糖摔倒,请莫要往我怀里倒,我是有妇之夫。我怕我们家的枝枝误会。”
说着还反复用干净的手帕擦自己的双手,小眼神微微泛红,对上苏枝枝,别提多委屈了,仿佛在说,你看,我干净了,你别不要我。
何诗雅看着靳俞一脸恋爱脑的样子,实在不可置信,这还是她记忆中那个睿智沉稳的少年郎吗?
现在怎么觉得好幼稚呢?
再看看苏枝枝,她似乎明白了。
长得还真好看,连她同为女孩子都想捏一把她粉嘟嘟的脸颊。
不过,何诗雅也是长了嘴的,“既然有活人在,我当然选择倒在人身上啊,总不至于摔地上去吧,我又不傻。”
随即对苏枝枝抱歉道,“对不起嫂子,这次是意外,我以后注意。”
苏枝枝一愣,“你叫我什么?”
“嫂子啊!”
“靳俞比我年长几岁,我们两家算是世交,称他为兄长不为过,称你嫂子也应该吧?”何诗雅的语调里充满了真诚。
但苏枝枝敏锐能捕捉到她眼底里刻意隐藏的忧伤。
叫嫂子这两个字,显然不是她想叫的,但是她选择了放手。
也为了让苏枝枝彻底安心。
她不会当第三者来抢夺的。
就像原剧情里说的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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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诗雅回去了。
婆婆吃了药后,病情也稳定了些,躺在屋子里休息了。
苏枝枝和靳俞回自己的房间。
她显然有些不适应。
靳俞以为她是因为何诗雅的事情生气呢。
“嘭”的一声,见他在她面前半跪了下来。
“枝枝,你别生气了好不好?”
“我也不知道她会回来的。”
“我也没想过和她重新在一起。”
他说了一堆,喋喋不休的,跟往日少言寡语的他大相径庭。
祈求某枝枝给个回应。
结果……
她竟然眯着眼睛,垂着脑袋睡着了。
想必泡脚泡的太舒服了,又因为赶路累了一天了,坐着都睡过去了。
靳俞一时间心疼不已,帮她把脚丫子擦干净,塞进被窝里,细心将她安顿好。
望着她沉睡的睡脸,似乎有神奇的治愈能力,让人平静又舒适。
不由自主拨开她额头的碎发,亲上一口。
情不自禁嘴角上扬,但这也说明了,她压根没把何诗雅的事情放心上。
她对他还是信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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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又轻声轻脚去找母亲。
“是不是那个男人又写信来了?”
每次能让母亲泪流满面的,也只有那个狠心的男人了。
母亲唉声叹气,一言不发,眼泪又止不住地往下流。
靳俞快被气死了,“你就知道哭。”
但是终究是自己母亲,他说不了狠话,只能坐在一旁,也是深深叹了口气,“把信拿过来。”
母亲使劲摇头,“别看了,看了你只会更加不高兴。”
靳俞口中的那个男人,就是他的亲生父亲。
但他几乎没见过他本人。
对于父亲的印象,只有漂洋过海寄过来的黑色照片。
事实证明,他在国外过得很好。
还在国外有了新的家庭。
母亲是比父亲足足大十岁的童养媳,这个男人接受了西方教育后,接受不了这个父母准备的童养媳,他喊着要和这个大他十岁的童养媳离婚。
又遭到父母反对,他就跑去国外,然后和自己志同道合的新文化人结了婚。
自此再也没有回来过。
殊不知,他走的那年,母亲肚子里就怀上了。
徒留下她一个人,生养孩子,还要照顾年迈的公婆。
靳俞一直知道自己母亲是辛苦的,但他无法解救她。
“你到底要什么时候才能明白,他根本不可能回来了。”
“他在外面有了新的妻子,新的儿女,根本不在乎我们过得怎么样。”
这就是靳俞无法与人诉说的伤疤。
他不想承认,自己是被遗弃的孩子。
他是旧社会里遗留下的产物。
这也是他为什么极力推崇女性独立自主,去学习,去推翻那封锁自己的封建思想。
他的母亲,只知道以泪洗面,除了折磨自己,别无他法。
他颓唐了,他颓败了。
母亲又是一声不吭,掉眼泪。
他只得摔门离去。
郁闷得要命。
但他哪里知道,那个男人这次来的信,与众不同。
他说,自己在金融街创业很成功,如果他的儿子不想在国内吃苦,可以到国外去找他。
但要求是,只能靳俞一个人去。
母亲掉泪的原因是,她舍不得儿子,但是为了儿子的前程,她必须得牺牲自己。
要不然,儿子不会抛下她,跑去国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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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俞回到房间,怎么都睡不着。
苏枝枝似乎感受到了他的焦躁不安。
从后紧紧抱住他,她暖呼呼的,软乎乎的,香喷喷的,嘴里呢喃着,“靳俞,酸菜鱼,糖醋鱼,我要吃鱼 ……”
靳俞一听这,突然被逗笑了,转过身,把她圈在怀里,软软的一团,仿佛有神奇的治愈能力,“你就知道吃俞。”